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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特意把中间的黄皮酱往他那侧推了推。 山诣青:“……” 有点儿想笑,又有点儿内疚,但更多的还是心动。 从小到大,她真的是一点儿都没变。 …… * 凌晨一点零八分。 这个时间,整座研究所都静悄悄的。 山诣青踏下研究所大楼前的台阶,越过楼前空地,拿兜里的卡在大门边侧的闸机上贴了下,封闭大门右侧的小门应声而开的时候,从保安室窗口冒出来个脑袋:“山教授下班啦?” “是。”他应一声,对着对方轻轻颔首招呼,“辛苦了,刘叔。” 被称作刘叔的男人约莫六十来岁,在山诣青还在南城大学读博士的时候就在这做门卫了,那时候他每个星期跟着导师钱守森来这里几乎都会见到他。 人很瘦小,脸颊两侧凹陷,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不过人倒是还算精神。 听实验室里的人说,他全名刘健康,三年前其实也就刚过五十而已。 “喔唷,我天天在这坐着有什么辛苦的,”刘健康冲着他笑,“倒是你们总是在里面弄那些瓶瓶罐罐,危危险险的,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啦。” 山诣青闻言对他抿了个笑,寒暄几句,出了门。 昨天他车牌限号,刚才出来前已经叫了车,坐上车,给师傅说了香樟书苑的地址。 说完,习惯性的查邮箱邮件。 回完两封学生的邮件,他打开微信,才看到应如是在今天下午,不是,应该是昨天下午的时候给她发过来的四条消息。 先是一个餐厅定位。 底下是一张那家餐厅的门面图片。 应如是:不知道这家店你吃过没有?我问了我朋友,她说这家的肠粉和叉烧包都很可以。 应如是:下次我请你。[握手] 山诣青看着这两行字,又看着那个握手的小表情,眼里慢慢漾出来几分笑。 真执着。 他刚打了个“OK”准备点发送,手机就伴着车子启动的微颤嗡嗡的震动起来。 备注着“老妈”的名字跃在手机屏幕上。 山诣青:“……” 服了。 山诣青把手机靠在耳边,“这么晚您还没睡?” “废话!”山年华女士很酷的堵他一句,“睡了还怎么给你打电话?” “……”行吧。 难得能堵住儿子一回的山年华女士有点儿得意,随后听见引擎声,反问,“还没到家?” 山诣青放松靠在座椅上,“嗯”了声,眼眸轻轻阂住,“刚从所里出来。” 对面闻言,叽里呱啦抱怨了他几句,无外乎说他老是这么熬身子不好,现在是年轻,以后上了年纪可有他受的。 山诣青时不时应一声,并不反驳。 话筒这头的山年华女士还在苦口婆心:“…我刚毕业那几年也天天泡实验室跑医院,现在落了一身病根儿,你忘了?你妈我颈椎都做了三次手术呢!” “没忘,怎么能忘,”山诣青抬手摘掉眼镜,用食指关节压了压鼻梁,淡淡回她,“你手术还是李叔叔亲自给你做的,我爸那段时间可天天泡在醋桶里呢。” “……”山年华哑巴了两秒,声音带了点气急败坏,声调却压的很低,“你个臭小子找揍是不是!” 幸好老柳现在在浴室洗澡听不见! 山诣青轻笑了声。 母子两人又闲闲扯了几句,从看似关怀实则没什么营养的“晚饭吃了没有?”到看似没什么营养实则也掺了点关怀的“现在这么晚回去,明天又得那么早起来,多辛苦!” 山诣青终于主动打破这种浪费时间的尴尬交流,直接道,“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都这么晚了,就别绕了。” 山年华:“......” 虽然你说的没错,但你一下子这么直接,我都不知道怎么张口了。 山诣青:“不过我话先说前头,事情太复杂我电话里也确实跟你说不清楚,白天我不是给你发微信说了么,等我有时间休息了,回去再好好给你和我爸爸说说。” 可这老太太也真行,他白天没有时间,她就直接等到这么晚。 “行吧。”山年华闻言撇撇嘴,妥协,窝进上了床的老公怀里,“反正你记得你说的话就行。” 从他南城大学M.D.&ph.D.博士双学位毕业的那天她就憧憬着抱孙子的这天了,可谁知道两年后,他又非要去斯坦福读什么ph.D. 也不知道他是读学历上瘾还是怎么,她还真怕他回来头都给读秃了…幸好,回来的时候头发还在,还挺茂盛,茂盛的现在都开始扎小揪揪了… 还挺帅! 不愧是她儿子! 山诣青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被山年华叫住,“诶你先别挂,你爸还有话给你说。” 山诣青:“……” 能不接么,他真的觉得这会儿有点对不起他这个爹。 但不接显然是不可能的。 “儿子啊,”老柳同志搂着娇妻,温吞吞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你和小瑟找个时间一起回来吧,我刚新学了一个菜,给你mama做了,她说还挺好吃,等你们回来我做给你们吃。” 山诣青惭愧的应一声,“好的,爸。” “还有你那个女朋友…” “我还在追。” “哦,还没追到啊。” “……” “那你加油啊儿子。” “…嗯。” “行,回去早点休息。” “你和妈也是,晚安。” “晚安。” …… 电话挂断。 山诣青睁开眼睛,没忘记在聊天页面点了发送。 他侧头往窗外看,车子上了大路,这个时间,路上车很少,更别提行人了。 暖黄的路灯被甩在车后,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偶尔有车从旁边驶过,掠过一道光,短暂照亮了他的眼睛。 很亮,也很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每个人都可以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 谢谢营养液:花如盈、duya、小小符呀、潇媚儿 1瓶。 酒酒鞠躬感恩。^^ 第16章 遥待春风意(1) * 应如是隔天再带着应棉朵到公园的时候,明显察觉苏翠翠看着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 倒也不是什么很大的恶意,就是…怎么说呢,好像探究和好奇更多一些,然后就是很细微的,并不是那么很容易让人发现的…不甘心和小小的敌意。 ——总之,成年人还是很擅长伪装自己的。 虽然,她也是真的不太明白她态度的忽然转变是为何意。 毕竟,两人这半个多月平时生活当中也没什么交集,只是早晨在公园的这半个小时左右会见一面,偶尔应棉朵一时兴起玩起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