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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的。”“可理由太牵强了,怎么叫我们惹的事?”“江队长他,比较容易激动。”刑从连顿了顿,问:“但是,你觉得这个理由真的牵强吗?我是说……程薇薇的死,和我们带着卷宗来永川这件事之间的关系。”“很难说。”林辰摇了摇头,“首先,还是要看他们的死亡原因,如果是谋杀……”“不用看了。”一道声音,自门口响起,打断了林辰的话。林辰抬眼,只见先前那位法医,此刻正站在门口,手里还捧着一小叠报告。“不是谋杀。”“什么意思?”林辰问。“三名死者的支气管和肺部都检出有泥土颗粒,同时,他们体内没有检出安眠药、致幻剂、镇定剂,除了手部受伤以外,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没有头部外伤没有捆绑痕迹,甚至,连皮的没有擦破……”法医缓缓走入室内,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辰,“也就是说,他们三个人,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被埋入坟墓中,并且……”“没有任何挣扎。”林辰淡淡道。“你是对的。”法医递出了尸检报告,这样说,“是活埋。”明明是被认可,但林辰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如果,程薇薇、李飒、王诗诗,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埋入土中,并且他们没有任何挣扎,这说明,他们三人很有可能是自愿的。联想到三人脸上恬淡而满足的表情,饶是林辰,也觉得后背发凉。那么,在怎样的情况下,才可以让三个人心甘情愿躺入湿冷的坟墓中,被盖上一层又一层泥土,直至呼吸停止,生命终结?这三位年龄、阶层家庭背景都各不相同的死者,究竟为什么会相伴而死,而程薇薇的死,和发生在数月前的残忍劫案,又是否真的有关?“我忽然觉得……”林辰抬头,看向刑从连。“嗯?”“你说先睡一觉,是不是早就算到,我们今天晚上,是睡不成觉了?”他说。第47章三坟林辰也没想到,他随口说的话,却好像要一语成谶。江队长还没从局长办公室回来,来寻他的人,就已经先找到了值班室里。圆脸的小警察满脸通红,推开门大喊:“老大老大不好啦,王诗诗她妈带人在学校闹事啊,学校警务室HOLD不住啦,让我们快去。”林辰依旧靠坐在床,正和法医先生研读尸检报告,听见这话,法医望向门口,朗声道:“马寒你能不能不要每回都一惊一乍的,怎么回事,慢慢说!”林辰扭头看着刑从连,满脸不可思议:“马寒,他和你们家王朝是什么关系?”“都是活宝。”刑从连在膝上整了整文件,笑道。还真是恰当的总结啊……马寒小同志说:“慢不了慢不了啊,再慢要出人命啦,记者都去了,我们老大死哪去了!”“老子在这呢!”闻言,马寒僵硬地扭头,只见江副队长叼着根烟,单手撑在门框上,一副您找我有何贵干的模样。马寒非常机智地一把抱住江潮,喊道:“老大,永川大学出事了,死者的母亲叫了记者,说是学校的老师和同学害死她女儿,要让学校给个说法,据说手法特别专业,可能是做医闹出身,好可怕!”“王诗诗的父母,都是律师。”林辰开口。“靠,那岂不是比医闹还可怕!”江潮明白过来,把小警察从自己身上掰开,冲刑从连说,“老刑,走呗!”刑从连点点头,穿好制服,迅速站起,而在他系好最后一颗风纪扣时,林辰也已下床,绑好了鞋带。“是不是觉得,还是我们局比较正常?”他回头问。“确实。”林辰想了想,这样说。———永川大学,正门。巍峨的汉白玉石牌下,有两拨人正在对峙。其中一方身穿藏青色制服,正是学校保安,而剩下的一拨人,个个披麻戴孝,他们拉着横幅,纸钱和照片撒了满地。哭声震天。行政副校长许国庆站在太阳底下,只觉得头疼欲裂。如果说,早先见到林辰时,他只是觉得麻烦,那么现在的这个女人,让他真正明白,什么叫难缠。实际上,他也不是没见过家长闹事,毕竟学校大,总有学生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故,孩子出了事,父母们跑来闹事,说白了,还不就是为钱。可王诗诗的母亲不同,这女人,从头到位,只口不提钱这一字,她只要公道,她要学校给她一个公道。女人神情委顿,跪坐在地,她发丝纷乱,眼眶通红,手上捧着一张相框遗像,也不哭闹,只是静默坐着,便让人觉得心疼不已。在她头顶,是永川大学立校时便建起的汉白玉石牌楼,上书“中正平和”四字,而那个女人,又恰恰坐在了“正”字之下,天气很好,阳光很灿烂,可偏偏石牌降下的一片阴影,将她笼罩起来,因此,眼前的画面,就颇有些震撼意味。在两拨人群之后,记者的镜头,也都纷纷对准了石牌楼阴影中的女人,快门不停闪动,他们心里盘算着新闻稿要如何撰写,才会更加轰动。许国庆清了清喉咙,再次开口:“王诗诗mama,你这么带人闹事,影响了学校正常的生活秩序,是违法的你知道吗?”王母猛然抬头,厉声道:“法,你和我说法,我把活生生的女儿交给你们,现在她死在学校里,这就是永川大学的法吗?”她说话间,颇有庭上的犀利风采,许国庆被呛得说不出话,周围围观的过往行人也越来越多。不仅是报社记者,甚至连电视台记者都来了,摄影师肩扛摄像机,从车上下来,跑到王诗诗母亲身前,就是360度一顿猛拍。许国庆的语气只能软下来:“那你要怎么样嘛,你说要公道,那也要给警方调查时间的嘛,究竟是什么问题,王诗诗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们学校也是要听警方的啊……”“我女儿是自杀,可是他是被这座学校里所有老师学生,给害死的!”汪诗诗母亲蹭地站起,左手搂着女儿的遗像,右手直指校门上方“永川大学”四字,“亏你们还是百年名校,里面全是肮脏龌龊的东西!”她脊背笔挺,风姿绰约,指控学校时,姿态英勇无畏,仿若雕塑,场间快门声,再次响个不停。就在这时,紧闭多时的校门,忽然移开,有人,从学校里走了出来。那是位老人,戴着老花眼镜,穿一身很寻常的老头衫,他背着手,走到汪诗诗母亲面前,抬了抬眼镜,问:“这是怎么啦?”他语气很是平缓柔和,仿佛老翁询问路边幼童,究竟因何哭泣。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