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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也不快,萧谡是完全能躲得过这一巴掌的。 然而他没躲。 “解气没有?”萧谡看着冯蓁问。 冯蓁看着萧谡的脸,感觉这人脸皮真厚,她这一巴掌居然就让萧谡的脸红了红,连五指印都没有。气,怎么解得了? 萧谡侧了侧脸,把右边递过去,意思是:打这边。 对于这种要求,冯蓁当然不会拒绝,她可不是跟萧谡在打情骂俏。 “啪”。 这一次声儿可比先才那声响亮多了。萧谡的脸上也可见地起了四道红印,主要是冯蓁大拇指没怎么使上力。 杭长生的头“砰”地一声磕到了地上,心里一个劲儿地念叨: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宜人的头也磕在地上,瑟瑟发抖。 “就这么恨朕?”萧谡看着冯蓁的眼睛问。她的这一巴掌毫不留情,绝不是什么女人的小脾气,“为什么恨朕?” 恨你爱得不够啊。 这个念头瞬间涌上冯蓁的心头,难堪、无比的难堪,原来所有的纠结竟然都是为了这个原因。居然不是也因为萧谡强行…… 冯蓁感觉无比地难堪。 萧谡让她不甘心又愤怒,对自己是瞧不起的恨,对他姑且算是求而不得的恨吧。 冯蓁心里叫嚣着,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把绝情走到底?罗里吧嗦,拖泥带水,滚去跟你的江山xx啊! 冯蓁往内挪了挪身子,烦躁地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萧谡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冯蓁。他想不出来原因,冯蓁对他的疏远、怨恨并非是因为大婚后的“冷落”,而是从城阳长公主死之后开始的。他一度怀疑是不是那老虔婆死之前对冯蓁说了什么。 至于他和卢柚成亲的事,萧谡并不觉得那是能导致冯蓁恨她的缘故。毕竟他没有和卢柚圆房,当夜就离开了京城,卢柚最终也就是卢姬,为了冯蓁他连“克妻”的名声都担下了。 萧谡觉得冯蓁如果因为这件事而怨怪他,那实在是有些委屈。若真是比较起来,她和老三那些事儿,哪一桩不是在往他心上插刀子? 他不说并不表示不介意,但是因为太介意了,所以不能说。一提恐怕就和冯蓁之间有了无可挽回的芥蒂,他既然决心娶她,那就只能前尘往事尽焚。 冯蓁曲起双膝,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有些走神。 第120章 逃不掉 萧谡摆了摆手, 杭长生和宜人得救似地往外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恁是没敢站起身。 两人出得门之后对视一眼,都是心有戚戚焉, 并达成了一个共识, 今后帝后二人独处时,他们最好不要在一旁伺候。 “幺幺,我们一定要这样么?”萧谡叹息。在他看来所有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 端看人愿意不愿意罢了。 冯蓁缓缓侧过头看向萧谡,淡淡地道:“没有什么我们,我以为皇上与我早就达成共识了。” “我们达成了什么共识?”萧谡怒气上头地站起身。“这一年,这一年朕一直在等着你。” 哈, 她就知道。冯蓁扯出一丝讽刺地笑, “等我什么?等我跪舔你皇上吗?求皇上恩宠?” “朕从来不敢有那种奢望。朕只是在等你,想明白、看清楚,看清楚朕对你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看清楚了呀, 皇上对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冷待我是让我反省,强迫我是抬举我, 是我不识好歹,水性杨花。”冯蓁这话说得一丝火气也没有, 反而说得还挺谦卑的。 萧谡反手将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 发出刺耳的响声。“朕是在强迫你么?!” 严格说来还真不是, 冯蓁也就花拳绣腿地略略抵抗了一下就被龙息给贿赂了。以至于,萧谡以为,冯蓁早就软化了,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闹着别扭的欲迎还拒,是他自己浪费了太多的好时光。 冯蓁抬头看着萧谡,忽然觉得跟他交流很是困难。事实上,木已成舟又有什么值得争辩的呢?算了吧,反正她也要薅羊毛的。 所以她耸了耸肩,“皇上说不是就不是吧。今后皇上让我往东我就不往西,皇上想宠幸我,我就洗干净了等着皇上,行吗?” 萧谡为之气结。 两人谁也不肯再说话,显然“床尾和”对太熙帝后而言并不适用。 良久后,萧谡才低声道:“幺幺,我不知道我是哪里错了,但你这般恨我,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是不是?” 原因说出来好像不是什么难事,张嘴就行,但有些话说出来就一文不值了,反而滑稽可笑。然则于他人的滑稽,对她却是刻骨的怨恨。 “皇上,就不能放过我么?”泪滴从冯蓁的眼角滑落,她何尝不觉得累,为什么萧谡偏偏要折腾,她其实只想窝在昭阳宫蹭点儿羊毛罢了。 萧谡很是无力,他实在是不明白跟冯蓁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走到如今这地步。 杭长生战战兢兢地在门外道:“皇上,廖御史在前殿求见。” 萧谡原是政事处理的间隙回内殿的,那位廖御史也是他宣见的,还叫人立即出宫传的旨,不容有任何迟缓,所以杭长生才壮着胆子来禀的。 “朕没办法放了你,也不想放了你。”萧谡看着冯蓁道,就跟没听到杭长生的禀报一般。就算萧谡不知道他和冯蓁的问题出在哪儿,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要是不主动,是绝对等不到冯蓁回心转意的。 冯蓁低头不语。 萧谡瞪了半晌,垂下眼皮道:“朕去前面了,让宜人进来伺候你梳洗,你昏睡了整整七日,手脚可能会有些无力,需要走动走动。宇文涛待会儿会进来给你把脉。” 冯蓁自然也没有回应。 萧谡走出门,径直往前殿去。杭长生差点儿没吓晕过去,小跑着跟了上去,逼得自己去哪壶不开提哪壶,“皇上,您脸上,嗯,脸上……”手指印还没消呐。 萧谡停住脚,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所以这日萧谡破天荒地敷了粉。这却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而且极其寻常。华朝的士大夫敷粉者十之五、六,尚美的风气承继前朝而来。 杭长生心里想的是,但愿皇帝就敷这一次,要不然……他真的怕被杀了灭口。 不过一个太监被灭口事小,太仆蒋家的覆没那才是这个春天上京城的大事。 平阳长公主领着何敬还有冯华进了宫。 何敬是蒋家的三儿媳妇,冯华则是蒋盛也就是五哥儿的母亲。即便是和离了,蒋家的事儿她也不能不管。 平阳长公主的面子,萧谡还是给了的。何敬乃是儿媳,生的又是女儿,萧谡的意思是,只要她跟蒋三郎和离,自然就摘了出来。 然则冯华的儿子那却是蒋氏血脉。 萧谡冷冷地看着底下头都磕破了的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