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6
是埋怨他重色轻友。 翊安抿唇一笑:“惭愧。” 江昀无视花燃,殷勤地对翊安道:“您若说惭愧,实在是过歉。自此见公主一面后,臣再没为其他女子作画,那些不过是庸脂俗粉。” 花燃替他满上酒:“我可算碰到,有人比我还会说话了。” 翊安心道,人家比你说的诚恳多了,当即又客气几句。 挽骊从头到尾不语,翊安替她夹了几筷子菜。 花燃见翊安夹了莲藕过去,细心地将那一盘子莲藕放在挽骊面前。 江昀问翊安,“听说王爷离京办差事了?” “是啊,今夏旱情严重,赈灾去了。” 江昀打开话匣子,“我南陈与之相反,今年洪涝厉害,亦派了一位世子爷亲去赈灾,还闹出了大笑话。” “什么大笑话?”花燃奇了。 翊安放下筷子,问道:“贪腐吗?” “非也,他一个宗室子弟,银子是不缺的,公事也干得漂亮。” 江昀忍俊不禁,越说越高兴:“只是当地官员想趁机拉拢讨好,灾情稳定下来后,便拉他逛青楼,美娇娘夜夜轮换着去陪他共寝。” 花燃心虚地看翊安一眼。 翊安专注盯着江昀:“风流罢了,为何说是笑话呢?” “之所以闹得人尽皆知,是因为他的妻子,乃是我们南陈的郡主娘娘。也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见夫君久去不回,相思难忍,又怕他在那里吃住委屈,不声不响就寻他去了。” 翊安明白了,想是撞上不该看的。 果然,江昀道:“郡主到的时候已是夜里,原想一番抱头互诉相思。谁知,被子一掀,正睡着三个人。” 花燃听着不大对劲,手伸到桌下拍了拍江昀。 是不是缺心眼! 翊安配合得大笑起来,“果然不堪,难怪你们笑话。” 江昀不明白花燃什么意思,继续兴冲冲道:“谁说不是呢,夫妻俩平日里恩爱有加,连个妾都没纳,谁想得到……” 花燃猛然一阵狂咳,惊得一桌子都看向他。 他讪讪笑道:“酒有点呛。” “是吗?”翊安似笑非笑看着他。 她今日以身子不适为由,以茶代酒。 花燃跟江昀也没有强求。 翊安走前留下句客气话,“改日江公子若有空,可与朋友一起来公主府赏景喝茶。” “多谢殿下好意。” 待人走后,江昀赞叹不绝:“美人啊,美到了骨子里去。多看她眼,我都觉得这是我不配享的福。” “江圭原,你光顾着享福了,”花燃崩溃:“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怎么了?”江昀纳闷。 “你为何要说那些腌臜事?知不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你怕她会怀疑你们境宁王爷?” 江昀胸有成竹地笑:“不会,境宁王不像那种男人,他们夫妻关系又好。” 花燃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害苦了我们王爷,万一他老人家在外头想找找乐子,被抓个正着,那就不是什么笑话了。是出人命的大事!” 江昀不赞同:“长公主是个温柔娴静的女人。” “你觉得是吗?”花燃忽而灿烂笑起来:“退十万步说,就算她温柔,她弟弟和她身边那女人可不温柔。” 江昀再次抓错重点:“我瞧着你对那个女子有些意思。” “你这样说就好没意思。” * 翊安回去想了几日,愈想越不是滋味。 怎么只自己跟齐棪保证要安分守己,他没跟自己发誓要守身如玉呢。 翊安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没齐棪那个火球,顿感凉快多了。 可她高兴不起来,愤愤地想,他如今在外头没人管,不会也同时招两个女子陪寝吧。 翊安展开想象,齐棪耐不住寂寞,一定玩得潇洒快活。 回来后依旧深情款款,说他想自己想的人都憔悴了。 十几年后,她还没得个亲生骨rou,忽来个少年跪下喊母亲,说是来认祖归宗…… 罢罢罢,齐棪倒不至于如此。 翊安晃了晃脑袋。 他哪里有那般风流,自小周正到大,可谓不近女色。 否则她这般如花似玉的媳妇摆在家里,他也不会在跟她闹别扭的两年里,没提过一句留宿。 王府里,连个近身的女使都没有,伺候的都是些模样寻常的小厮。 他才不会。 翊安将胡思乱想尽数吞下肚子,转而化为思念之情。 她发现她太高估自己,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他不在才清净呢。 没成想这才几日,她就想齐棪想得茶饭不思。 每日到了他该回来的时辰,总疑心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昨夜甚至梦见了他,他穿着肃然清新的官袍,笑意盈盈地走进内室,扬声道:“殿下怎么还在睡,今日得了件有意思的事情,想不想听?” 翊安懒懒散散地睁开眼:“有话快说。” “你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翊安没好气,伸手想去抓他脸,却把自己给晃醒。 屋里只留了盏半明的烛灯,身旁空无一人。 翊安一阵孤独。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早前不跟他一起住时,从未觉得一个人睡难熬。 现在一入夜,便索然无味得可怕。 溱州离上京不远,只需五六日的马程,然一来一回,少说十几二十日。 若是灾情复杂些,他们一个月都见不到面。 翊安在无人在身侧的夜半时分,重重叹了口气。 相思病怎么这般磨人。 好想去找他…… 又过两日,江昀果然登门拜访,连带着花燃一起。 将好是个雨天,不算炎热,翊安撑了柄伞,领着他们观赏府中的景致。 江昀实话实说:“府邸雅虽不是第一,却奢到极致,无有能比。” 花燃笑:“先帝爷只长公主这一个嫡亲女儿,自小捧在手心里头,当今陛下更是百倍上心。” “原来如此。”江昀点头笑,对翊安说:“再过几日,我就回南陈了。” 翊安不动声色地问:“你回时,可要经过溱州?” “必经之地。” “甚好。”翊安展颜。 花燃跟挽骊对视一眼,后者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花燃却会意,扭身回去,立刻给齐棪飞鸽传书。 他这好兄弟此行,真是磨难多多。 朝中府中,具是考验。 翊安下定主意后,又进宫一趟,跟皇后说了这事。 皇后对翊安的行为一向赞成,睁着双敬佩叹服的眼睛,由衷地对她道:“皆交给我,殿下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于是三日后的清晨,江昀的马车出了上京城。 车上另坐了个俊朗年轻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