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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我此人是谁? ——既然你都查到了,老子还装什么。 ——他与你们一样,死罪难逃。本王想了解他的身世,你若说了,你跟你的弟兄们就能在上路前,痛痛快快地再喝酒吃rou一次。 ——既然要死,告诉你也没什么。来子父母死得惨,被我们老大救下,拿他当儿子养。前年我们老大死了,才由我领着兄弟们。他点子多,有他谋划,我们几乎从未失过手。这回跟他来京城,他劝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是我们鬼迷心窍。” ——他为何要来京城? ——他有个表妹在这里,念叨了几年,非来不可。我们约定来京后,赚了大钱就各自分开。我佩服就佩服在他这一点上,他不像我们这种粗人。平日里不嫖不赌,银子都存着,为了来娶他表妹。 ——堪称一股清流。 ——嗐,白费功夫,到底是你们朝廷狡猾。 齐棪不知封浅浅可知江州来的事,她是被蒙在鼓里,还是有意包庇。 这个自称白手起家,攒下积蓄来娶她的男人,虽有真心,可手上沾了无数鲜血。 法不容情。 他不能留这个隐患在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俩“狼与狗之恋”。 (剧透一下,魏思荣好日子没两天了) ☆、逃跑 翊安择空进了宫, 找到那日被齐棪唤去听竹卫的御医范彭。 范彭四十上下,圆脸圆眼, 留着一缕山羊胡子,老实和善中透着股精明。 还没威逼利诱, 这位范大人便和盘托出了。 果然不是简单的问草药。 齐棪夜里噩梦连连, 实在没办法,才询问可有医治的法子。 “像境宁王这样的情况, 都是忧思过度所至,还需王爷自个儿放宽心。臣给他配了凝神静气的药囊, 每半月一换, 白日系在腰间,晚上置于枕下,想来有些作用。” 范彭有一说一, 半点不瞒。 翊安估摸着, 齐棪之所以没将御医请到府中, 是怕自己担心。 结果好巧不巧,那日让她撞上。 她心里不是滋味, 她知道又能如何,难道还会取笑他吗。 明明他做噩梦时, 抱住他的都是自己。 难怪他最近宝贝似的, 日日配戴那个素青色的药囊。 翊安原本闻不惯,后来便能自若地忽略那个味道。 问是谁给的,他说是倾慕他的人。 把她噎得无话可说,只好赏他一记重拳。 范彭这么坦诚, 是因为吓了个半死。 生怕长公主殿下假装问病情,实则是听了什么风声,来打探王爷的风流事。 范彭想好了,殿下若逼问,他就撞柱去下面见爹娘。 反正两边都得罪不起。 万幸,长公主没为难他,问完就离开。 走前还颔首温柔一笑,范彭沉浸在逃出生天的喜悦里,愣是没看见。 翊安转道去长阳殿。 皇后近日肚子已经大显,想是要做母亲的人,整个人愈发温柔了三分。 整个长阳殿上下,因着主子恩赐,一派平和喜悦。 见了长公主,都笑吟吟地欠身行礼,翊安高兴,便一一点头回笑。 “看见个俊秀的小内侍,像是新来的,问问名字?” 挽骊面无喜色,看她一眼。 翊安伸出根纤长的食指,放在唇前,眨眼道:“嘘。” 挽骊不发一语,转身问名字去了。 皇后挺着肚子,步子倒快,已经亲自迎过来,挽过翊安的手。 仔细在她脸上端详一遍,笑道:“长公主几日不见,愈发神采奕奕。” “在夸我呢?”翊安茫然。 皇后柔柔地问:“难道殿下听不出来?” 翊安放慢步子,改为扶她走:“旁人都是夸我长得好看,娘娘倒另辟蹊径,夸我精神好。” “我的意思是,”皇后话还没说,自己倒先羞起来,小声道:“想来王爷把长公主照顾得很好。” 本是存了几分揶揄,无奈她素日正经端庄,这话说出来,反像被人揶揄。 翊安没那么多羞涩,呵呵笑道:“他照顾什么,不气我就不错了。” 皇后低头浅笑,不置可否。 翊安扶她坐下,轻声问:“你有身孕后,玉奴可是常宿旁的宫里?” 倒不是翊安想问这闲话,只是怕皇后心里不好受,又无处可起诉,干脆主动提起。 皇后摇摇头,笑得温柔:“陛下夜里怕扰我,虽来的少,其他各宫侍寝的日子却照常未变。只灵妃有了身孕,他偶尔会去陪着吃顿饭。” 翊安暗里感慨,自己父皇便痴情,一生只宠母后一人。 到魏琇这里,愈发如此了。 也算奇事。 皇后见她表情不似高兴,有些忐忑,“长公主可是觉得不妥?” 她心里虽甜蜜,却知身为皇后,不该如此。 也曾劝魏琇多去别的宫里,然魏琇不仅不听,还因此跟她闹了好几场别扭。 后来她便不再提,装不出那般贤良淑德。 “说什么傻话?”翊安拉过她的手,拍了拍,“我跟玉奴一样,只想你开心,顾不得旁的。” “谢长公主。” 虽做了几年皇后,早知如何母仪天下,然而在翊安面前,她始终摆不了架子。 “羽珂。”翊安看她。 “啊?”皇后柔柔应了一声 “怎么一口一个长公主,今日jiejie都没喊一声。几日不来请安,跟我生分了?” 皇后无奈地笑,随即乖巧地喊了声:“jiejie。” 孺子可教也。 魏琇进来便听见翊安清亮的笑声,跟着弯了眉眼:“阿姐何事这样高兴?” “翊安来看皇后娘娘和侄儿,自然高兴。” 翊安起身向他行礼,被魏琇一把扶住。 “多礼做什么。” 魏琇果如齐棪所说,脾气好了许多。眉宇间尽是平和,不似从前一般喜怒无常。 他笑问:“听竹卫这段时日忙,王爷无空陪阿姐,阿姐可有怨朕?” 翊安听他打趣,也开起玩笑:“翊安怎敢,陛下有活尽管交与他去做就是。正好我躲个清闲,有空赏花观月。” 魏琇听了一个激灵,这怎么行! 他们以为他不知道,可他是天子,耳目众多。 怎会不知他们从前貌合神离,如今将将恩爱起来。 怎能再冷淡下去。 以后事情一定都交与右司,反正花燃阮间两个没家室的,累死不怕。 回府后,挽骊淡声道:“查出来了,梁家铺子是阮府家丁所为。” 翊安静了静,奇道:“这阮间有几分意思,我不吃,他便让我再也吃不到。” 瞧着是个腼腆多礼的斯文人,背后小动作不少。 宵小之辈,惯来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