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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安那里,刚巧看不见下面人的脸。 “今日你本不配来,是我大发慈悲带你出来,想让你见见世面。你竟敢当众给我难堪,打量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三jiejie,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先……”声音越说越小。 “你还敢狡辩。”陡然拔尖的嗓音后,跟着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翊安心道这女子委实刁蛮,在旁人家作客还打自己meimei。 然而到底是旁人的家事,她不好出面。 眼下护的了那女子一时,回家去有的她苦吃。 翊安本想原路折回。 直到传来一句,“还偏在境宁王认真端详我时,将茶倒在我鞋上,害我出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翊安:“……”听见熟人了,舍不得走。 齐棪这是招上桃花了? 恭喜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齐:“我不想生儿子,我就是想跟你做生儿子必做的事情?” 翊安:“你有病?” ☆、担心 翊安好奇心作祟, 想看看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没有眼光。 满上京多少风流倜傥的男子没有, 偏偏看上个不解风情还已有婚配的齐棪。 翊安自个儿便不说了,人家封浅浅为此尝尽了苦头, 好在迷途知返。 然上京城中的高门千金, 没有三五千也有七八百。 翊安随性惯了,幼时在宫里, 回回都是母后找人抓住她,她才愿意打扮齐整, 去应付那些人。 故而有头有脸的姑娘小姐, 除了几个常在眼前晃的,其他的翊安一概名字对不上脸。 齐棪的那位爱慕者口气越来越凶,翊安有点担心她再动手。 纵然自己不能出手相助, 但假装路过吓吓她, 让她不敢动手打人也是好的。 刚抬脚下了两阶, 便听一句冰冷冷的女声道:“阮三小姐威风不减啊。” 这回翊安听了出来——清河郡主的声音,就跟嗓子里含着薄荷叶似的, 又凉又冷。 一并晓得了那刁蛮女子是何身份。 “清河郡主安好,静兰不过在管教不懂事的meimei, 何谈威风。” 只听清河郡主冷笑一声, “管教也该有度,今日如此场合,你阮家的人脸上顶个巴掌印,难道好看?” “……郡主说的是, ”阮静兰反应过来有些慌,脾气却大,嘴硬道:“这是我的家事,不劳您费心。” 翊安心道这姑娘蠢头蠢脑的。 不打算再听墙角,她提裙走了下去。 石阶尽头别有洞天,青石板平坦铺出去,视野豁然开阔起来。 湖水青绿,柳树抽芽,湖那边是望不到尽头的园子。 因地势较低,又藏在山石后头,此地通常并无闲人造访。 翊安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惊讶道:“竟有人也寻到了此处来。” “见过长公主。” 阮静兰方才窝火,又羞又怒,特找了个没人之地发脾气。 没想到先被清河郡主撞上,才说几句,翊安长公主也来了。 她狠狠瞪向自己的meimei,似是怨她晦气。 回过头来恰好对上翊安似笑非笑的目光,只听她道:“本宫与三小姐许久未见。” 阮静兰盯着翊安的嘴和下巴,她说话声润耳动听,唇齿间的弧度也美极了。 然而阮静兰却像被雷劈中一般,一阵心悸。 她知道大哥屋里头那个女人像谁了! 怪不着,她见了那女人两次,总觉得面善,又想不起在那里遇过。 如今碰见翊安才发现,除了一双眼睛,连着鼻子带嘴巴、下颌几乎一模一样。 是巧合吗? 翊安眼看着阮静兰的眼神,从刚见到自己时的慌乱,转为不悦。 再然后是震惊,又夹杂几分狐疑。 情绪复杂,翊安看得莫名其妙。 而清河郡主望向她的目光,竟也十分微妙。 在翊安对她笑时,她竟躲闪了下。 脸色很不自然,略含一丝尴尬,细看脸上还悄悄落了层绯色。 “?” 这几位都什么情况? 翊安低头看了一眼,穿的是女人衣裳啊。 通常只有扮成男子,面前的姑娘才会如此,清河现在害羞个什么劲…… 各自顾着心理活动,没人吭声,翊安吸了口气,笑容未变:“都是来躲热闹的吗?” 清河郡主是出了名的冷美人,想来是不喜吵闹,闻言点了点头。 阮静兰跟她身后的姑娘都没说话。 翊安目光扫过去,颇为惊讶道:“这脸上是怎么了?” 那姑娘往阮静兰身后躲了躲,声音极小,回道:“回殿下,我自个儿方才拍虫子……” 后面的声音小到翊安听不见。 翊安心里怜惜她,春日还没来,哪就有虫子,难为她还费力遮掩。 “过会便开宴了,你脸上这般红肿,定是遮不住的。人家还会说你jiejie没照顾好你,倒委屈了她。” “不不不,是温兰自己不当心。” 阮静兰脾气风风火火,方才被清河郡主提醒,现在翊安长公主也这么说,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妥。 她仔细看向阮温兰,瘦巧白皙的瓜子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爹爹今日虽不曾来,可若传进他的耳朵,他定会严厉教训自己。 翊安道:“在这儿等一会,本宫让人取药膏来,敷了保准消得快。” 那姑娘感激地看她一眼,福了福身。 阮静兰也松了口气,“多谢长公主。” “挽骊,去马车上把那盒寒玉膏拿来。” 车上常年存放各种药,以备不时之需。 翊安在外不喜身后跟着一群人,就挽骊一个在身边。 挽骊寸步不离她,眼下其实并不放心,但也不敢不听,只好应下离开。 翊安在湖边的石凳上坐下,清河郡主走前,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翊安回以一个大大方方的笑容,心道自己跟她没什么交集吧。 平日见面不过点头应付,自己今日哪里值得她看了又看。 难不成是打扮得太美,她看上自己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 啧,瞧瞧,她桃花不比齐棪少嘛。 那阮静兰就更过分了,没规没矩地坐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半点不避讳。 翊安随她去看,心里揣测,她定是在打量自己哪里比她好看,判断她勾引齐棪有几分胜算。 姑娘听句劝,就算我同意,你爹也不会同意的。 你爹恨不得要齐棪小命。 阮静兰突然开口道:“殿下可知我大哥是谁?” 翊安笑:“阮间阮大人,如何不知呢。” “殿下觉得他如何?” 阮静兰是个急性子,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