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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模人样,谁知道你是个黑心肠的,在我面前显摆什么呢,我呸。” 张俏妹啐了一口,路珍在后面拉了一下张俏妹的胳膊,偷偷看了眼聂铭颙,发现聂铭颙背着身抽烟,压根不往这头看,仿佛对这头的争吵毫不关心一样。 叶丽萍淡淡一笑,她不过说了句话打个招呼,就招来对方一通侮辱,这更加说明自己的出现刺激了张俏妹,至于为什么受刺激那也是显而易见的。 在她眼里,张俏妹就是个无知的泼妇,用句俗话说,人被狗咬了难不成还得返回去咬一口? “你不用拿话刺我,我这次回来不是跟你叙旧的,听说党生走后你欺负婉婉,还让婉婉受了伤,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眼里总看着别人家的东西。” 她似笑非笑的扫了眼路老大家的土胚房,意思不言而喻。 张俏妹气的直喘气,要不是路珍拉着,她恨不得冲上去生撕了叶丽萍的嘴。 这两个昔日妯娌,一个看不上对方抛夫弃女,一个看不上对方穷酸撒泼,叶丽萍感觉跟她说话仿佛连自己的档次都被拉低了。 “你这个烂到根的娼妇,你得意什么啊,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呸,老娘不稀罕。” 路珍涨红着脸把她妈拉走了,聂铭颙抽完烟转身,目光在张俏妹身上停了一瞬后转开,路珍看到后脸上更烧。 她刚刚已经听明白了,跟她妈争吵的那个满身贵气的女人是路婉的mama,她穿的那么好,还有那么高级的汽车,也不知道那个高个子的年轻人是谁,但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自己跟他都是两个世界,她心理还好奇路婉的mama为什么突然回来了,路婉是不是要跟着离开这里? 张俏妹走后,叶丽萍整了整衣服上前敲门,她已经整整十六年没有见过女儿,对于自己这个母亲,婉婉会有什么样的态度,是憎恨自己的抛弃还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路婉正在院子里晾衣服,之前听到隔壁的张俏妹跟谁吵架她并没有理会,秉持着对极品敬而远之的态度,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听到有人敲门,路婉把最后一件衣服挂上晾衣绳后擦了擦手往门边走去,移开门栓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衣着光鲜装扮得宜的中年女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早晨的阳光洒下,在对方身后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身后停着一辆吉普,还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目光有些锐利的年轻人。 “请问你们找谁?” 路婉接收了原主的记忆,确认这两人原主并不认识。 叶丽萍捂着嘴,突然涌上来的情绪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她看着眼前的少女,穿着一件白色的齐膝长裙,长发披肩,很瘦,脸只有巴掌大,淡眉秋水,皮肤白嫩,分外惹人疼爱,仔细看五官,竟然有六七分像自己年轻的时候。 以前离的远远的感触没那么深刻,如今女儿就站在自己眼前,心中的母爱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路婉眼里带着疑惑的望着她,叶丽萍心情太激动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路婉又将目光移向叶丽萍身后的聂铭颙身上,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交接,聂铭颙心中一直存着的戾气竟然慢慢消散,可能是这个便宜meimei长得过于娇弱,额角狰狞的伤口也在诉说着她的不容易。 她一个小姑娘,长得这样好看,真让她独自住在乡下迟早被人欺负了。 出于男性对于弱者的保护欲,初见的这一眼,聂铭颙不自觉的将路婉列为了需要照顾的对象,只是此时他自己还没有察觉。 “抱歉,我太激动了。”叶丽萍平复过情绪后拉住了路婉的手,“婉婉,我是你的母亲,没想到时间一晃,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路婉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微微瞪大了眼睛,连手都忘了从叶丽萍手中抽回去。 她接受了原主的身份,对她而言,叶丽萍只是一个符号,是一个陌生人,她甚至以为叶丽萍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属于路婉的生活中,没想到这么突兀的出现了。 对原主而言,生母是既憎恨又渴望的存在,憎恨她抛弃自己,同时也渴望母爱,但世间的事总是造化弄人,叶丽萍出现的时间,竟然是原主消逝之后。 堂屋里,三人沉默的坐着,司机小卢在屋外没有进来,八仙桌上放着路婉给他们沏的茶,绿色的茶叶飘在透明的水杯里,茶叶色泽微黄,细碎的多,懂茶的自然看出不是什么好茶,但聂铭颙没有挑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味淡,还有一股久置后的霉味,显然是没有存放好,受潮了。 路婉一直没有说话,她过于平静的表现让叶丽萍原本激动的心情渐渐冷静下来,但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叶丽萍。 “婉婉,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恨我,我也能够理解,这一切的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可自己也是命运的受害者,她一个城里的姑娘,被迫来到农村,第一次下地手上全是水泡,一整天下来腰都快断了,那个时候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不过是靠着心里的不甘一天天苦熬着而已。 她确实对不起路党生对不起女儿路婉,但她给路党生生了一个孩子,对路婉即便疏于照顾也时常寄钱寄票回来,她不止一次在信里跟路党生提,让他找个合适的女人再婚,只要对方善待婉婉就行,他条件不差,即便带着女儿在农村也不至于没有人愿意嫁,是路党生自己不愿意。 当然,路党生已经不在了,再说这些没什么意思。 当年离开时,她被整个村子的人指着鼻子骂,别人的话她不会放在心上,但内心里,她并不希望亲生女儿也那样看待她。 路婉看着叶丽萍,知道她并不是真心悔过,如果真心爱女儿,也不会等到路党生不在了才回来,不过她对叶丽萍突然出现的缘由还是挺好奇的。 “你错了,我没有恨你,因为我对你从来没有过任何期许。” 这句话震动了屋里的另外两人,叶丽萍是伤心跟失望,无感甚至比憎恨更伤人心,而聂铭颙呢,再一次改变了对路婉的印象,本以为她会是一个没什么主见,在叶丽萍的巧舌如簧下会轻易原谅她,没想到路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都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鼓掌了。 路婉表达的只是她本人的意思,对她而言,叶丽萍只是这个身体的生母,她对叶丽萍确实是无爱无恨的,至于原主的情绪,分析起来过于复杂,但既然原主已经不在了,那些情感自然跟着消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