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4
番五次到秦家东苑小住,背地里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说魏紫守寡也不安分,搭上个王爷,落得没名没份的下场…… 眼看越王准备迎亲,却不曾听说魏紫有封号,他们又开始编排魏紫出身低贱,到了衢州估计只能当姬妾或外室。 而今,亲眼目睹越王按照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娶魏紫为继室,且越王府连个侍妾也无,勉强闭上嘴。 越王自发妻离世后,洁身自好,钻研点心,编纂书册,此时娶了意中人为妻,恩爱有加,懒得理会闲言,安心留在府上,如常处理公事,做做点心,小日子过得极其舒坦。 倒是魏紫,一下子多了许多人伺候,“夫人”前、“夫人”后,闹得她很不自在。 小豌豆毕竟非她所生,自魏紫出嫁后,他长居杭州贺家,随秦茉生活。 魏紫纵然万般不舍,可今时不同往日,没理由留继子在王府陪她。 越王懂她,得空带她到杭州游玩,又偶尔回长宁镇小住,让这对继母子有机会团聚。 夏去秋来,这一日,容非夫妇初次携同小豌豆来衢州走访亲友。 一月不见,魏紫和秦茉姐弟自是无话不谈,兴致高昂;容非则细看越王府上的书画古玩,满心沉醉。 越王交待几句,匆匆离开,竟没像以前那样陪小豌豆玩耍。 此举难免让魏紫多心,是孩子的到来让他难堪了? 不明真相者,或许会误认为小豌豆是她亲生。 不论在长宁镇,或是在别处,终究不能与越王管辖地相比,在此,他必须保持足够的威望和尊严。 魏紫心中涌起惴惴之情,安排容非夫妇入住后,忙询问下人:“王爷去了何处?” “回夫人,王爷适才自个儿回寝居,勒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魏紫的心一沉,领着巧儿,快步回院落。 院门外整整齐齐站了一圈人,均说王爷不让他们在里头伺候,魏紫见状更觉不安,留巧儿在外,自行提裙挎槛而入。 卧室,空无一人;书房,连灯火也无;浴室,没半点声响。 唯一可能——传膳前中转、加热的小厨房, 魏紫小碎步绕至后院,果真发现,越王换了身朴素袍子,站在小厨房内,手拿滤网,过滤一团糊状物。 “王爷为何跑这儿来?”魏紫满脸疑惑。 越王手上动作不停,微笑道:“不陪他们多聊一会儿?本王做好点心便去。” 魏紫见他容色如常,并无不满,安下心,捋袖子道:“需要帮忙的吗?” “嗯,把那模子拿过来。” 魏紫依言照做。 “擦擦汗。” 魏紫取了帕子,替他拭去额角汗水。 “再亲一口。”他面不改色。 “不正经。”这次魏紫没搭理他。 越王也不强求,专注做着手上的活儿,让那团豆糊变得更细腻,再放入糖粉拌匀,继续加热。 魏紫含笑凝视他一丝不苟的侧颜,回顾相识以来的大大小小事件,唇角弯起浅笑,以致于根本没注意他做的是哪种糕点。 待他把糕点脱模,她才惊讶地发现,他做了八个晶莹剔透的牡丹花形水晶糕,每一片花瓣都是半透明的紫色;另有四个豆荚形状的绿色糕点,和雪白茉莉花香的团子。 每一种都趣致可爱,清香四溢,可见费了不少心思。 “豌豆荚模子刻了好久,迟迟没用上,这回孩子来了正好。”越王小心翼翼将糕点放置在白色瓷盘上,左看右看,甚是满意。 魏紫本想问他何以把下人驱至门外,转念一想,这牡丹花型的水晶糕,大抵源自长兴酒楼的秘方,他曾允诺过不外泄,因而自己一个人在小厨房折腾。 她悄然上前两步,踮起脚尖,凑到他腮边一吻。 越王惊喜交集:“怎么了?” 魏紫抿唇一笑:“谢王爷关爱孩子。” 越王放下瓷盘,拍去手上粉末,挽起她的手,笑吟吟地问道:“那……夫人何时为本王生个小娃娃?” 魏紫想起他近来夜里的不节制,脸颊guntang,低声应道:“妾身可生不出小牛和小马。” 越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柿子,塞到她手里:“那……生个小柿子?” 什么小柿子!魏紫张口欲问,忽而觉察,这三字和“小世子”同音,莫名眼眶一暖。 他曾说过,若她诞下男婴,依照律例,理当为世子,并承袭爵位。 届时,他将借机为她讨个封号。 “我有何好处,值得您如此相待?”她轻轻靠在他肩头。 越王大手往她纤腰一拢,略带幽怨:“一开始,本王只想报救命之恩。可你又不给机会,本王唯有暗中盯紧你,再伺机而动。盯久了,看着顺眼,不知不觉惦记上了……唉,本王也很无奈啊!” 听这不情不愿的口吻,魏紫目光流转,睨了他一眼,正要揭穿他的口是心非,忽觉腰上的手更紧了些,遂笑着把话咽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越王VS魏紫】嗯哪,其实越王有一丢丢切开黑,你们发现了没? 如无意外,再写一个容小非和茉茉的婚后小日常,就全部完结啦! 特别鸣谢: 萌蛋蛋扔了1个地雷 小芽儿扔了1个地雷 谢谢两位小可爱。 第100章 番外五 十月初, 听闻魏紫怀了身孕,秦茉喜不自胜。 遗憾诸事忙碌,只能让人捎礼物送去。 如今长宁镇的生意由她和贺家管事共同打理, 在她婚后一年中, 过度平稳。 因她婚前被青脊下过药, 筑昀和府医为了安全起见, 皆让她缓两年再怀孩子。 是以她比魏紫成亲早半年,腹中仍一直没有动静。 嫁入贺家后, 她费了很长时间才适应容非的小癖好,不由得感叹,婚后生活与热恋时当真两码事。 譬如,他执意让她梳对称的发髻,插上对称的发簪。 譬如, 他府上一切,按照一定规律摆整齐;如若乱了, 他便浑身不自在。 譬如,府中厨娘切菜、盛菜,会尽可能迁就他,把菜肴弄规整, 排成各种对称的形状。 更甚者, 他连躺卧床榻上,也喜欢躺在正中间。 在长宁镇时,秦茉没觉得这家伙严重至斯。 事后方知,出门在外, 不对称的事物会教他产生警觉;在符合审美范围内, 他更觉舒坦,因此家中诸物全凭喜好放置。 贺家人熟习他的兴趣, 自然无碍。 但秦茉与他相识、相处时日不长,起初难以习惯。 出于种种原因,秦茉并未把全部家当搬到杭州,秦园和主院依然保留原样。 容非对此感到彷徨:“你是怕被我欺负,想要留退路么?” “不然呢?” 秦茉埋头于书房账目中,直认不讳。 自父母叔婶去世,她惯于自我保护。 尤其家境与容非差距甚远,真正全然融入贺家,起码要三五年。 在此期间,长宁镇依然是她的根,绝不轻易割舍。 “明明是你欺负我!”容非直呼委屈,绕至她身后,俯身从背后抱住她,笑嘻嘻补充道,“我欺负你的方式,只有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