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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你当我是谁。” 被他拎在怀里,掐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白妗已经晕了,思想里好像是要逃离他的,身体却违背了意志,根本无法拒绝这令人舒适的温度。 不知如何是好,被淹没一般的无助的感觉cao纵着,只能掉眼泪,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 一边讨好地蹭着他的手臂,一边呜咽,他伸手又把她往外推,她感到绝望,泪珠掉得更凶,忽然就被恶狠狠地抓住双肩整个儿翻了过去。 …… 看清身边沉睡的青年的面容,白妗脸色一白。 天底下有这样糟心的事? 久别重逢遇故人,刚遇上就滚做了一堆,采花贼也没有这效率。 白妗连滚带爬地滚到床下,悲催地发现几乎没有落脚地,身上也惨不忍睹。 光着不好意思到处跑,只得又缩回了被子里。 胡乱看了一眼,除了男子衣袍,那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布条被撕得稀碎,扔得满地都是,一个银亮的金属物什混在其中,应该是他的面具… 摆头,从桌台上摆着的铜镜看到自个儿的尊容,浓妆全花,糊在脸上跟妖魔似的,白妗吓了一跳之余,不禁汗颜,这都能下得去口?! 一扭头更是惊悚,姜与倦醒了。 他坐起身,正淡淡地看着她,锦被滑落露出中衣,锁骨上好几道明显的抓痕…这抓痕是…? 破碎的片段在脑海里晃过,白妗一下子脸烧起来,心想苍天,自己这么如狼似虎…? 淡淡的尴尬在二人之间流转,她扒拉了下身上的被子,试图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眼前忽然一暗,他竟是一语不发地吻了过来。 所有的话语被堵进了喉咙。 扣着她的后脑勺,吻着吻着白妗就感觉到他不对劲了。 于是他压得不卑不亢,她倒得顺理成章。 这场开伐之中,他始终凝视着她,眼眸漆黑而宁静。 风吹起帘帐,只见两条白生生的细腿挂在那劲瘦的腰上,随之起伏。 轻薄的绸缎之下,小腿肚不住地发抖、滴汗。 …… 即墨城又起战事,鞍挞六部与定羽王的军队打得如火如荼,前几日又派了一个细作入城,混在商队之中,所幸被魏武侯带人揪了出来,当即一刀杀了,头颅高挂在城门之外三天三夜。 胡楚天也倒台了。 据说是他托关系放了那细作入城,证据确凿,定羽王怀疑他与敌军私通,一顶通敌叛国的大帽子扣下来,一条命怕是保不住。 胡氏那庞大的家产,自然尽数充入国库了。 这些都跟白妗无关。 准确地说,是没办法去看热闹。 她出不去。 摸了摸脚踝上的细金链子,这是一对纯金的脚镣,后面长长的锁链像两条小蛇一般。姜与倦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戴上了,醒过来的时候白妗骂了他两句,他无动于衷地听着,听完,只吩咐了下面人几句,便走掉了。 白妗憋得慌,四处走动,发现这链子能提供的活动范围最多,就在这个院子。 院子外面,她就出不去了。 姜与倦这是要把她关着? 她咬牙切齿,用捡来的尖石头磨那细金链,手都磨破皮了,这玩意儿不知什么材质的,竟丝毫不动。 磨的时候,姜与倦回来了,不知道站一边看了多久,然后冷笑一声,当着她的面把钥匙扔进了池塘。 白妗干巴巴地看着池塘溅起一点水花,连个像样的涟漪都没泛。 …… 三年不见,白妗发现姜与倦变了很多,夜里他睡眠非常浅,非常容易惊醒。 醒来的时候,眼神冷漠空洞。 看到她,又恢复正常。还轻手轻脚地给她盖被子,要是不拿链子锁着她,还以为仍是那个令人如沐春风的太子殿下。 这一天,白妗怔怔看池塘里游鱼来去。 下人来报大人回来了。 他的话变得极少,行走步态却利落,大概…可以用雷厉风行来形容? 二话不说就拉着她上榻。 上榻就上榻吧,她其实没什么不满,毕竟姜与倦还是极照顾她的享受,况且食色性也,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也不失为乐事一桩。 关着吧,吃穿也没短缺她的。 白妗这般被锁了几天,不但没有消瘦反而胖了。 摸摸肚子上的rou,白妗愁得直打转。又因为拴着链子,转也转不了。 姜与倦一伸手就把她抱上,一抱上就亲。 白妗给挡住,拍他拍他,“能不能别喂我吃rou了啊。我要吃素,吃素。你看看人家和尚,一个一个细皮嫩rou的,说明茹素可以变年轻嘛。” 姜与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第二晚奴婢们就上了一道“开水白菜”,白妗尝了口,哎,鲜得舌根都要断了。 她为以前对白菜的轻视而忏悔。 后来听说这道菜的做法,白妗吓了一跳。什么只取菜心用老鸭火腿熬制高汤…好奢侈。 果然还是她见识少… 白妗心里“阿弥陀佛”了一声。 姜与倦是被外放到即墨城的,据说陛下是为了锻炼他行军打仗的能力。那些糟心事都解决了,流言也早已销声匿迹。 不知是接连几日都上战场,风沙太大,日头太盛的缘故,他轮廓硬朗了很多,肤色也没有从前那样白嫩嫩的了。 白妗摸了他脸一把,在他温和的眸光之中,提出很在意的一件事。 “为什么关着我呀,”给他系好披风,拽了拽,“还锁着,怕我跑了不成?”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力道很重,像是极力感受她的存在。 才低声说,“因为总怕你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回到了我身边。” 心里有个声音说,什么重聘钟爱之人。 假的,都是假的。 再抓住她,他死也不会放手了。 * 白妗嗑着瓜子,跟扫地的小婢女唠嗑,奇怪,这院子里竟然见不到一个小厮: “你猜猜,这战事几时能休?” 那婢女年纪很小,长相却机灵: “怕是早着呢。我听说前几日,有个什么大王子说什么‘天降神兵’,带了好多人在城外,却不是来赶走那些坏蛋,反而帮着坏蛋来打我们。” 她比划着,“现在城里贴满了他的画像,卷毛,眼睛还是棕色的。” 边月也搅和进来了?还跟大昭对着干。卷毛…看来打头阵的是相里昀。 第二天,白妗就听说六部退兵了,她惊讶,倒是天天往外跑的小婢女,知道不少小道消息,在她充满求知的眼神中凝噎了一下: “呃,大人一箭射伤了那个大王子的手臂…” 所以,相里昀以受伤战不利为名,飞快地退兵了。 其实相里昀也没有很想打吧,看来是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