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8
膀,白妗目眦欲裂: “师父——!” 却有人挡在了她身前,“噗呲”一声利箭入体,是楚化机。 他脑袋正对着白妗的方向,目光中恨意一闪而逝,却缓缓闭上双目。 他死了。 白妗退后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 碎裂的红绸铺陈到处,尸横遍野。侍女们惊慌逃窜,叫喊声哭泣声此起彼伏。 甲胄加身的卫者举着火把,就连屋檐上都有手持弓箭的黑衣人。他们脚下踩着瓦片,却不发出半点声响,只需一眼便知,必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原来…被围住的不是静室而是整座宅院! “阿妗?”雪行容看见自己的小徒弟,微微蹙起眉。 白妗声音有些哑,看看她肩上的玉空见: “师父,这是…?” “他是我挚友之子,”雪行容淡道,“为师不能不救。” 师父的眼神,是在怪她么? “师父…”白妗跪了下来。 雪行容忽然斥责: “住口,” 她隐忍地看了白妗一眼,“我们师徒之情…” “到今天为止罢。” 师父在怪她。 她以为是她引狼入室,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么? 少女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她膝行向前,扯住女人雪白的裙摆,连连摇头: “不要,师父我不要。” “我是你一手带大,你舍得就这么丢下我?” 雪行容叹道: “雏鹰终有一天要离开巢xue,翱翔于天地的。” “我不想离开师父…” 白妗茫然地比划着: “我进宫就是为了你啊,可是现在你却不要我了,难道是我做错了么? 师父你告诉阿妗,阿妗错了么,如果阿妗错了,阿妗认错…求师父不要丢下我…” 少女深深地俯了下去,如初初拜入她座下之时,一而再再而三地叩首。 额头泛红。 “师父,求你…不要不认我。” 而女人心硬如石。 * 青年已经换了一身崭新的冠袍,玉带加身,立在师徒二人身后。 安静看着,不知看了多久。 不能折断她的羽翼,那就捣毁她赖以生存的巢xue。 妗妗,从今天开始,你将完全属于我。 他心底的贪欲得到了满足,微微眯起眼睛。 …… 斩离最先出列,在姜与倦面前按剑下跪: “属下恭迎太子殿下。” 如黑羽般纷纷从屋瓦间落下,所有幽均卫站成一列,向他们的主子弯下膝盖: “恭迎太子殿下!” 好气派啊! 白妗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手深深地攥紧。 雪行容毫不留情地离开了,她对她失望至极,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她。 华美的马车停在中央,车檐挂着的玉牌,车身深青色的鹤纹,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尊贵。 姜与倦上了马车,将车帘微微卷起。他语气温柔地呼唤: “妗妗,过来。” 白妗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 是他的局!是他姜与倦的局! 以自身为饵,深入敌营。 一窝端掉危害朝廷的巫医邪教,逼她与青衣教偏偏是与师父决裂! 一箭双雕,好厉害的计策呀! 她的步子动了一下,却不上去。 白妗眼神很冷: “从什么时候?” 姜与倦默了一下: “进入那个村庄的时候。” 很好!他利用她,竟然利用她… 月儿柳是他的人。所以他才买下那些茶糕!所以月儿柳才带她参观静室! 难道连扑上来替她挡箭,都是设计好的一环? 她忽然想起,在他书房时听见的那些谈话…他说不能急,需得徐徐图之…难道,他从那么早便开始布局了? 之后与安插的细作里应外合,趁教中筹办喜事、护卫最松懈之际举兵来剿。 皆是环环相扣、步步为营。 他在水牢里,恐怕并不像她想的深受折磨寝食难安,而是日夜筹划联系眼线吧! 不愧是毓明太子!果然好得很! 白妗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红着眼眶,心头漫上一阵又一阵恨意。 姜与倦始终拉着帘子,面容却隐在帘后,几不可见。 “孤说过,不要骗孤。” “妗妗。与孤回宫,一辈子留在孤的身边,孤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白妗握了握拳: “我不稀罕!” 他怎么能逼她,怎么能这样逼她! 她再度环视了四周,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浓郁的血腥味传入鼻腔,所有人都死了。巫医族族长,那些长老,侍女们,春花秋月全都死了。 只有月儿柳活着,站在一众幽均卫中。 见她看来,神色微含愧意。 白妗别过头,胸膛起伏不定。 “今日,我白妗在此起誓,从今以后,与你姜与倦恩断义绝!” 马车外,她掷地有声。 她没看见,姜与倦眼眶一下子红了。 惨白着面色,眼睫不断颤抖,声音却仍然冰冷从车内飘出: “你能走的出去?” “你敢拦我试试!” 她说完便走。 姜与倦气得浑身发抖。 他只有大睁着双眼,才能忍住让那些液体不流出来。他的牙齿在打颤,手指攥得咯吱作响。 他待她已经很宽容了! 知道雪行容是她珍重之人,特意叮嘱不能伤到。要将玉空见带走,他也放虎归山了! 可是她,她说什么,竟要与他从此撇清干系,过往一切统统都不作数。 那她来救他做什么?她那些温柔又是为什么? 恨怒和酸楚挤压着胸膛,他扭曲的神色还来不及收去,一个身影忽然钻进了马车,把他扑倒在了座上,寻到他的唇,亲吻他,恶狠狠地咬着,勾住他的舌尖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 白妗不甘心。 太不甘心了! 他闭着眼不回应,忍得掌心全是掐痕。 “太子殿下我们两清了。” 她在他嘴上乱啃一气,冷笑一声,起身便走。 “…”他霍然睁眼,使劲地咬着牙根,才没有卑微地喊出“不要走”三个字。 走!走又如何!他堂堂太子要什么国色天香没有,干嘛要这个又狠又没有心的女人? 白妗一掌打开凑上来的幽均卫,牵过马就大步离开,一边擦眼泪,一边恨恨地想,不是他不要她,是她不要他了! 她走了几步,那股不甘又涌了上来。 失去了那么多…怎么能什么也没得到?! * 马车缓缓驶动。 斩离打马上前,低声禀报: “娘娘…骑马跟上了。” 姜与倦拿下挡住脸的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