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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担心即墨城的战况吧!”青年摇摇头,回。 姜与倦低笑,“阿潜知我。” 就势说了一会儿战况,白妗听得头晕,踮起脚,跟姜与倦说悄悄话: “殿下,妾乏了,先回去了。” “嗯。” 他停下来,别过脸,握了握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他来了,小侯爷他来了 ☆、赌瘾 “日夜不歇, 跑废三匹千里马,到底还是迟了,没能赶上殿下的冠礼。” 魏潜一身玄黑锦袍, 正与姜与倦同游太液池,崔常侍在身后亦步亦趋。 魏潜容貌俊朗, 眼中光辉浅浅,却是一抹遗憾。 他们年岁相仿, 太子长他几月。 少年相识, 同窗之谊,也曾同袍同泽。 后来蛮族侵犯大昭疆土, 西楚雄踞一方,虎视眈眈,魏潜褪下士子服,放弃入仕之愿,承袭武侯爵位, 毅然赶往即墨城。 一去五年。 战事稳定,才得以歇一口气, 暂回盛京述职。 “无妨。”姜与倦道, “你的冠礼,孤能赶上便不遗憾。” 他们停在太液池畔, 春柳依依,水中映出郎君容颜。 皆是长身玉立,深蓝温美,玄黑沉着。 魏潜眉眼舒朗, “臣在军中,看过殿下的来信了。却不知兄长如今身在何处?” “孤也不知,”姜与倦道,“想来应是惬意,过着他想要的日子。” 世间很少有人能过想过的生活。 魏晓何其有幸? 辞了盛京,辞了繁华红尘,也一并辞去所有烦忧。 魏潜想起一事:“我以为,殿下会娶杜小姐。还道能喝上殿下的喜酒,没成想,却是扑了个空。” 挚友面带笑意,一丝戏谑在唇边划过,双眸如两泓清泉。 姜与倦却不由自主想到,白妗对他含笑的情景。 眼底闪过一丝阴沉。 可是很快就消失无踪,仍然和煦温良。 他徐徐一叹,“阿潜。你了解孤。在很多时候,为了达成目的,孤也用阴谋,也会算计别人。孤不是圣人。” 魏潜不知他为何说这番话,沉吟: “可,天下臣民是这么看的。” 他们需要一个胜似圣人的储君。 “是。他们都觉得孤是君子,是天子的继承人,理应完美无缺。” “可是孤,也会有私心。” 那一点点私心。 魏潜久久无话,春风吹着绵绵的柳絮,在二人肩头抚越,云清气和,波光粼粼。 他突然道:“殿下,此时骑射之赛应还未尽吧?臣离京多年,少与人同场竞技,倒是有些手痒。对了,去岁家父打造了一把铁弓,十分奇巧,若非力逾千斤,根本无法拉开。臣此次入京,也将此物一同带了来。” “听阿潜如此推崇,孤倒想见识一二。” 姜与倦勾唇一笑,颌首。 到底是阔别多年的挚友,志趣相投,魏侯也不免露了些少年人的意气。眼中明亮,与他说那弓的妙处,转过身,却是一怔。 一拂袍摆,单膝跪地: “参见陛下。” “父皇。”姜与倦也躬身,拱手。 果然是一身常服的大昭皇帝。 陛下咳嗽两声,摆手,“魏小侯爷戍守边关多年,于我社稷有功,是大昭股肱之臣。不必多礼。” 而后看向姜与倦:“毓明,随朕到御书房来,朕有话问你。” 姜与倦道:“儿臣遵旨。” 陛下的目光隐含严厉,将太子打量一番,这才在大太监的搀扶之下,上了御驾。 魏潜疑惑: “怎么?陛下要罚你?” 姜与倦摇摇头,还是崔常侍在一旁插嘴,将他一箭射落半月旗一事说了。 魏潜大为惊讶,他印象中的太子殿下,向来持重有礼,何曾做过这么…有失分寸的事? 难怪陛下要特意来宣,必然会被严厉训斥一番了。否则,御史台的弹劾,便会像雪花一样飞往金銮殿。 魏潜有些忧虑:“陛下恐会深责。” 姜与倦道:“父皇身体不好,孤一路听着便是了。” 哪知到了御书房,陛下搁了笔,却抬目笑道,“我儿,也有如此骄纵的一面。” 姜与倦微讶,抬首。 陛下,不,他的父皇眼底,有温暖的光。 后来史书评价昭文帝,称他一生虽多有积弱,重文轻武,却固本养息,减免赋税,两次赈灾卓有成效,是真正为民谋福祉的君王。 也为之后的昭徽帝能够创造开明盛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他是真正的仁君。 于徽帝而言,更是慈父。 文帝陛下一生唯一有亏,恐怕,只在那已落寂的芳华。 他两鬓已有斑白。 他也曾有鲜衣怒马时,心中难道不曾有一扫六合的伟愿?难道不想成就宏图霸业? 只可惜苍天不待、天命有归。 太子,是他一直以来就属意的继承人。 如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即将光辉大地。 他未尽的心愿,只能由他的儿子来延续了! 陛下初初流露此意,姜与倦立刻跪下: “父皇千秋鼎盛,何出此言。” 陛下却轻声一叹。 “人生自古…” 似是不愿再说,他摆了摆手: “待朕百年之后…” “只需应朕一事…” * 姜与倦从书房出来脸色就不好看。 陛下话里话外,有大行之意。 陛下,除了是大昭的国君以外,更是他的父亲。 御医不是说已有好转,食欲渐佳么? 他需要亲自去太医院询问。 将记录父皇病情的文册一一看过,他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父皇那些话,是心血来潮么? 他蹙眉凝思,院首领着各位太医下跪,恭送太子。 姜与倦跨出门槛,正要上轿,却见从丹墀处,缓缓走上两个人,其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刚刚转好的心情顿时阴霾。 二人见了他,也是一愣。 “白昭媛,”他皱眉,扫过少女,她身边站着年轻的小太医,被他一看,立刻跪了下来,头也不敢抬。 怎么又来一个,他真该把她锁在通明殿中! 姜与倦沉着声,“你不在东宫,到此处做什么?” 白妗惊讶。 有点心虚,太子怎么在这? 半个时辰前。 今儿真真是个艳阳天,佳节气氛还未散,到处都是喜气洋洋。 白妗换了衣服,思及一直喝的东西,想知道那些药到底有个什么鬼效用,便偷偷拿了一些,来向太医院的人请教。 结果走到半路,看见路边墙角蹲着个瘦弱的身影,肩膀一抽一抽,似乎在哭。 她本想目不斜视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