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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学不到多少,也与那些人精一般的管事mama、外院的小厮管事学到了诸多处事之道。 她就知道,王家母女的事应该当众禀明,夫人亦会当众表明态度。 可是,到了外院,见到王家母女之后,她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件蠢事: 王夫人的态度倒还好,听得晓瑜转述了贺颜的回话之后,便欲转身离开,神色间有着对女儿的不满。 王舒婷却拦住母亲,神色傲慢地道:“怕倒胃口,也就是想大快朵颐了?也就是心情不错了?那你告诉她,不恭恭敬敬请我进门,她会后悔的。她的事,我知道了。” 晓瑜听了,扬了扬眉,第一反应是不着痕迹地挖苦对方几句,下一刻便意识到,对方来意不善,似是握住了夫人什么把柄,这样的话…… “二位稍等,容我回禀夫人。”她行礼道。 晓瑜再见到贺颜时,宴席已开,她附耳禀明。 “让她滚。”贺颜微声道,“交代阿海,带人将王家母女两个盯住,她们若是离了蒋家便去贺家,直接设法将她们抓起来。” 晓瑜神色一整,称是匆匆而去。 贺颜垂了眼睑,端起手边的茶,啜了一口,以此掩饰眼中闪过的薄怒。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万幸,是意料之中。 她岂止是怒,若非身在这样的场合,怕是已对王舒婷起了杀心:得知别人那样的身世秘辛,想到的只是谋取好处,是什么东西?——若不想谋取好处,便不会是如此行径。 连带的她可以确定,王舒婷并不能笃定有心人告知她的消息,要不然,今日这一出,不是这样的唱法。 这很好。 . 马车上,王夫人横了王舒婷一眼,“好端端的,非要拉着我过来讨没趣,真不知你整日里在想什么!” 王舒婷不以为意,自顾自吩咐车夫:“去贺府!” 王夫人瞪着她,“吃闭门羹上瘾了是不是?” 王舒婷笑得不阴不阳的,“我存的可都是好心,蒋夫人不领情,就让她的母亲听听我所知道的那件事。到最后,别说蒋夫人,便是蒋侯,也要对我感恩戴德。” “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了。”王夫人嗤笑一声,“到底是什么事?” “您别急,眼下您不知道最妥当,知道了反倒没好处。” 王夫人走这一趟,完全是担心女儿惹祸上身,倒并没多少好奇,“这是最后一次,我纵着你折腾,往后给我好生留在家中,等着相看婆家。” 马车往前走了大约一刻钟之后,被数名锦衣卫迎头拦下。 王夫人心头一凛,王舒婷变了脸色,有人在外面道: “锦衣卫千户成广,问王夫人、王小姐安。” 王夫人撩开车帘看了看,见前面十来个人果然身着飞鱼服,佩戴绣春刀,为首的人对她出示令牌。 王舒婷也凑到母亲身边,留心打量,没看出任何不对之处。 对方只是千户,王夫人不需下车见礼,颔首道声万福,问:“不知大人有何事?” 有一名锦衣卫出列答道:“这一段路临时出了事,官府通缉的采花贼在这一带出没,为免贼人狗急跳墙殃及无辜,顺天府请五城兵马司、锦衣卫援助,封锁这一段路。” 王夫人闻言变色,“那我们——” 那名锦衣卫恭声道:“二位是官员家眷,车停在路上多有不便,蒋侯命我们临时征用了些像样的宅子,用来安置经过这段路的女子,且命人严加守护,直至贼人落网。过一阵,侯爷会亲自过来,向众人解释。您二位看——” 王舒婷莫名有些不安:怎么会这么巧?但她刚刚很仔细地打量过,那些锦衣卫个个神光充足,透着精炼,又有令牌在手,不是人冒充的。再说了,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下冒充锦衣卫?那不是活腻了,等着蒋云初索命么?可是,真的会这么巧?老天爷都不允许她今日成事? 她思忖期间,王夫人已经轻轻地透了一口气,“那自然是好,我们听从安排便是。” 于是,没多久,在锦衣卫引路下,王家母女的马车及随从进了一所很是清净雅致的四进的宅院。 一行人如何也想不到,那些锦衣卫——包括自称成广在内的人,是阿海招呼弟兄们假扮的,身处的宅院,是十二楼备用的宅院之一。 事发突然,阿海手边备用的服饰,只有飞鱼服最合用,情急之下就想到了这一招。他是想着,锦衣卫是侯爷掌领,他们又是为夫人办事,侯爷闻讯后,看在夫人的情面上,总不会责难的。 当然,阿海没忘记在同时禀明蒋云初:先斩后奏与着意隐瞒的差别,还是很大的。最重要的是,这事儿得请那位爷善后。 蒋云初上午都留在内阁值房,与几位阁臣议事。午间离宫用饭,听得随从说了阿海那边的事。 沉了沉,他一笑,“鬼小子。”随后命锦衣卫告知各处弟兄,上午他有件急事,临时征调了十来个散在外面办差的凑数唬人,谁若是得到此类消息,不需在意。 真正的成广与其他人听说之后,因着“凑数唬人”一句,俱是哈哈大笑,善意地打趣上峰几句。 谁也没当回事。 事情发生之际,便被忽略了。 ☆、结局倒数(3)蒋夫人(下) 宴席间,贺颜也得到了阿海的回话, 心里笑了一阵, 觉着这小子机灵、胆大得很,又想, 在十二楼,这类人才绝不在少数, 要不然,那一世绝不会随着蒋云初办成一桩桩传遍天下的大事。 王家母女已经被控制起来, 她便安心应承宾客。 趁着一起更衣的工夫, 贺颜问杨素衣:“王家那两个, 没影响你心绪吧?” 杨素衣如实道:“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王舒婷的兄长王偁, 随之想到了算计我的杨素雪。”顿了顿,她绽出明媚的笑, “结果是挺高兴的。是从杨素雪算计我开始, 你成了我命里的贵人。没那些事, 我们再不会有所交集。” 贺颜也笑起来, “我们有缘。” 杨素衣点头,“的确是。”顿一顿, 又道,“王舒婷那个人,心计大抵与杨素雪不相上下,你还是留神些的好。” 贺颜就道:“我晓得,抽空仔细问问她, 到底存的什么心思。”这也算是实话,等宴请结束,她就会去见王家母女。 杨素衣放下心来,就找雪狼,“你家那小子呢?半日也没见到,去玩儿水了?” “可不就是。天气越来越热,巴不得整日泡在水里,心里怕是盼着我每日有宴请,顾不上理会它。” 杨素衣笑出声来。 午后,宾客各有消遣:看戏、打牌、逛园子、下棋等等,各取所好。 贺颜、辛氏陪年长的夫人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