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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她见阿初递眼色,赶紧拎起小书箱,慌慌张张地逃出书房。——怂啊,只管惹祸不管善后。那是打小就成习的。 这会儿,她搂住他手臂,“还震惊了好些天,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蒋云初道,“小时候也罢了,长大之后,你们还是动辄凑在一起嘀咕大半日,哪儿来的那么些话?” 贺颜歪了歪头,“数落你们这些不省心的男子。怎么着,蒋侯爷不准?” 蒋云初讶然,“我们有那么多不是?那不是太难为你们了?” 关乎儿女情长,稍稍私密又引起矛盾的事,她们都不会与任何人提,这是涵养,亦是这世道对她们的局限,多数男子其实也是这样。那么,她们能说的便只有平日诸事——能坐在一起数落大半晌,他们是有多糟糕? 贺颜笑出声来,“逗你呢。我们可说的话真的很多,只雪狼,我和素衣就能说上一车话。” 蒋云初这才知道,她刚刚是淘气,笑着轻拍她一巴掌。 贺颜又说回小时候的事,“那日我跑掉之后,先生到底有没有罚你?当时你说没有,现在我有点儿怀疑。” “怎么没有。”蒋云初笑道,“没找着戒尺,找到个鸡毛掸子,追着我一通抽。说就为师不尊了,等会儿就跟小气包子为老不尊——我怎么好意思跟你说实话。” “真的啊。”贺颜好一阵笑。先生对她的罚、对阿初的打,有时是做样子,有时可是动真格的,但很奇怪,越是这样,他们越与先生亲厚。 只有真的心疼你的人,才会跟你上火,被你气得五迷三道,不甚在意的话,谁会费那些个心力。 蒋云初搂了搂她,“想什么呢?” 贺颜轻声道:“我好像从没顶撞过爹爹娘亲,除了……”除了梦中那一次,“娘亲对我,太惯着了,又真觉得我挺听话懂事的,自然就轻易不说重话,爹爹呢,待我真是好得过分了。” “往后该耍性子就耍性子,估摸着岳父也少不得训你的时候。”蒋云初委婉地道,“落到我手里了,岳父不用再事事顺着你哄着你。”只会更亲厚,相处时也就是父女该有的样子。 “可他对你不够好,偏心。”贺颜说着,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梦里那么多年……” 蒋云初恨死了那个给她雪上加霜的梦,“不是说了,不能把梦当真?” “不是梦,是真的。” “胡扯。你我不是好端端的?” “就是真的。” “贺颜,”蒋云初抬手拍着她脑门儿,“你再钻牛角尖,我可用损招儿了。” “你能怎样?”贺颜有恃无恐。 “灌迷药!睡觉!”不是他不肯面对,而是那个话题,实在是让他没法儿招架。 贺颜又是笑又是想哭,小脸儿纠结成了一团。 蒋云初语气柔和下来,好一番哄,“乖颜颜,只要你不说那些没影儿的事,让我面壁、跪搓衣板儿都成。” 贺颜由衷地笑出来,“你倒是豁得出去。” “那是。”蒋云初一本正经地道,“惧内是男人最好的品行,回头写到家训上。” 贺颜笑得不轻,“你敢。别人岂不是会疑心我是母老虎?” “也对,那就算了,有损媳妇儿名声的事儿,打死也不能做。” 就这样半真半假地胡扯了一阵子,贺颜倦了。 这一日经历的一切,无疑是她最煎熬的一日,若没他在一旁插科打诨,她早已心力交瘁。 蒋云初轻拍着她的背。 睡前,贺颜说:“要是出门,带上我。” “不出去,哪儿也不去。” 她心安了,阖了眼睑。 蒋云初确定她睡着了,才开始斟酌梦里一些用过的手段、治国之道。他得承认,有很多可以取用,稍加变通即可。 那些恩怨纠葛,他得忽略一阵,目前接受不来。 贺颜在他臂弯里翻了个身,面向里侧,没多久又翻过身来,模糊地道:“蒋云初。” “嗯。” 贺颜语声清楚了些:“良缘永结,瓜瓞绵绵。功业在山河。” 蒋云初一僵。她说的是梦里他曾有过的心愿。魔怔了吧?要命了。 “会如愿的。我要陪着你,看着你如愿。” 他动容,却不知她是梦是醒。 “不道别,只相约。”她环住他腰身,脸颊埋到他胸膛,轻而清晰地道,“我爱你。” 作者: 嗷,我好爱这两只崽呀~ 之前红包已发,本章继续呦~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何宛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mile_Krsty、moleskine 10瓶;24828306 3瓶; 么么扎!(づ ̄3 ̄)づ╭ ☆、上章序章 知你心/缠 末尾三个字,令蒋云初心头泛起甜蜜的涟漪。那份儿甜, 其后数年不吃糖都不会消融。 可他又不敢回应。回应的话, 落在颜颜那边,便是认可了她从梦境中得来的说法, 承认他亦同样梦到,兴许就又要想那些最让她难过的事。 于是他强忍着保持沉默, 直到她呼吸变得匀净绵长,才稍稍放松, 放空心绪, 很快入睡。 也是很累的。那场梦带来的疲惫, 几乎沁入骨髓。是以很快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 他意识到怀中人轻轻起身,忙搂住。 贺颜柔声解释:“该起了。我去洗漱, 在外间核对宴请宾客名单、菜单子。你再睡会儿, 好么?” “好么?”他重复着她的言语, 抬了抬下巴。 贺颜笑着凑近他, 吻了吻他眉心,又吻了吻他的唇, “听话。” “好。”他唇角逸出满足的笑容,再入睡,睡得很沉,无梦。 待得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且是贺颜推醒他的,“阿初,起来好不好?” “有事?”蒋云初睁开眼睛。 “你先吃点儿东西,随后看看我写的这些东西。” 蒋云初这才留意到,贺颜手里有一叠纸张。“还不饿。”他拿过纸张,“是什么?” “我琢磨过了,这些你应该用得到。”贺颜说。 蒋云初敛目,眉心跳了跳:有名单,有诸多官员为人不知的罪过,还有治国之策——都是梦中所见。 他装作继续,心里却着实地犯愁了:那场梦,如何也绕不过去了,怎么办? 她不能忽略,那他该怎么办? 贺颜坐在床畔,无意识地抚着他的寝衣下摆,“你为着我不肯承认,也罢了,我只担心你因着抵触不去回顾——那么忙,还真是你办得到的事儿。 “这么多有迹可循的事、弥足珍贵的谋略,只有你才能做到,我坚信,便记下来。 “也不是要你走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