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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评价都不低,那就送给老人家。 与此同时,她知会了蒋云初,蒋云初立刻给她回话,说一定会在先生途中安排妥当。 学子们全部离开书院之后,上至陆休下至仆役又忙了三日,将一应事宜料理安排妥当。 贺颜辞了恩师,回到家中那日,是腊月初十。 过了腊八便有了年味儿,这一年因为新人进门,要比往年更多一份喜气。 贺颜与周氏两个白日里帮着贺夫人打理内宅诸事。 这时候,贺颜在书院的一番历练的效用便显现出来了,贺夫人、周氏瞧着贺颜沉着又麻利地做派,俱是啧啧称奇。 贺颜就笑,“书院也是一份儿日子,比门第里的要大许多,我被先生训着学到了些一些东西。” “够用了,打理家事完全够用了。”贺夫人笑道。 . 腊月中旬的一晚,索长友不当值,约见蒋云初。 蒋云初素来知晓他的稳重内敛,若非需要亲口相告的要事,绝不会要求相见。至于原由,该是与他提过的端妃那边的事有关。 相见之地,他选在了一所没过名录的别业,离索长友的宅邸不算远。 索长友神色凝重,品过上品大红袍之后,略有缓和。 蒋云初遣了随侍的小厮,命他们到院门外等候吩咐。 索长友缓声道:“侯爷上次知会的事,我着意吩咐宫里的几个心腹去办了。 “这段日子,他们陆续探听到了一些消息,拼凑起来,让我脊背生寒。 “端妃早在几年前,便安排人查找景家遗孤,至于为何,侯爷比我眼界宽,看得更清楚。 “到这三二年,梁王买通了方志,方志将一些暗卫交给梁王与端妃差遣。” 蒋云初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轻轻弹跳两下,“她眼光还挺长远。” 索长友颔首,“谁说不是。因为锦衣卫、暗卫头领的更换,她将这事情暂时搁置了——不论有无进展,外面的人都要等来年再与她通消息。年节前后,她得专心致志地寻找让梁王脱困的机会。” “梁王那边怎么都好,随她去。” 索长友道:“可我只是担心她放在外面的人手,万一有了进展……那么,景家岂不是要在灭门之后雪上加霜?” 蒋云初认真而诚挚地看着他,“不需担心,那些不会发生。”再多的他不能说,只能给予这样的保证。 索长友透了一口气,喝了一大口茶,“这就好,这就好。作孽的事情我已看过太多,但有一些,如何也看不了第二回。”说着坐直身形,“那么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蒋云初先问他:“您担负的风险大不大?”他要人办事,不能不顾人安危。 索长友一笑,含着几分感激,“在宫中这么多年,这种事情不在话下。” “那就成。”蒋云初这才道,“等着,等着看他们究竟要唱出怎样的一折子戏。我这边也另外安排些人手,盯牢梁王——端妃的意图,他必须经手。是以,您那边的人稍稍留意些即可。” 索长友笑眯眯地颔首,“如此,我心里便踏实了。” . 进到腊月下旬,从小年开始,之于贺府,便开始过节了。 辛氏那边传来好消息:诞下一子,母子平安。贺夫人与贺颜分别备了厚礼,由周氏带过去。 蒋云初不准贺颜下厨,她还是阳奉阴违,和母亲、嫂嫂学会了做各种馅儿的饺子,另外学了婆媳两个各自的拿手菜。 接下来,她没事就给亲人做饭吃。 第一次,贺师虞对着桌上的八菜一汤,得知是女儿做的,先是感动得不得了,喃喃叹息着“女儿长大了”,随即又高兴得不得了,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在座的其余的人都笑了一阵。 贺颜置身其中,心里五味杂陈:出嫁之后,还能随时回来讨得双亲的欢颜么?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出嫁,就算是嫁给蒋云初,也不是只有憧憬欢喜,还有不舍。 真笨,真迟钝。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 她就在这样喜忧参半的情绪中,与亲人迎来了新的一年,很少出门,时间都用来陪伴父母,见两个手帕交也是在家中。她写信告诉蒋云初,要学些新东西,他也忙,没事就不用见面了。 蒋云初为此又一次夜探她闺房,见她好端端的,没闹脾气,这才放心,专心应对身边诸事。 正月下旬,陆休自金陵返回,先来贺府,见贺颜神采奕奕的,心情大好,离开时很没正形地说:“下次相见,便是在蒋府了,到时候,蒋夫人可不要吝啬好茶点。” 贺颜嘴角一抽,索性豁出去了,“就吝啬。” 陆休哈哈大笑着,大步流星走远。 贺颜忍不住叹气。这个人啊,什么人才降服得了?又想起何莲娇,只盼着好友今年加把劲,把这厮收了。 正月一晃而过,二月里,喜气更盛,贺府上下开始着手将选好的嫁妆装入箱笼。天子亲赐的婚事,关注的人比比皆是,很多人提前上门道贺。 贺颜安静下来,留在房里看书作画写信做针线,有以前的同窗前来,便和颜悦色地款待。 便这样到了三月,出嫁在即。 三月初五,贺颜令人咋舌的嫁妆送至蒋府,又为京城添了一个长久的津津乐道的话题。 贺夫人到了女儿房里,放下一个包裹,叮嘱她这是压箱底的东西,随后坐下来,携了她的手,说了好半晌相夫教子之道。 贺颜专心听着,有一些当下就能消化,有一些因为感觉遥远,便将原话放在心里,留待日后细品。 贺夫人见了,很是心安,说完柔声叮嘱几句,便回房了。 贺颜捧着压箱底的包裹到了寝室,打开来看。 有一本小册子,还有一个精致的椭圆形的匣子。她对后者更好奇,小心翼翼地打开,见里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些陶瓷雕像。 乍一看,雕像都是两个胖娃娃以不同的姿态贴在一起。 她拿起一个,细看了一会儿,忽然明白过来,腾一下红了脸,做贼似的把东西放回去,将包裹恢复原样。 脸红心跳地呆坐了一阵子,又想着该知道的总要知道,不对那些事做到心里有数,未免矫情——娘家这不是用这种方式教你了么?做什么不学? 想通了,她抚了抚心口,慢吞吞地打开包裹。 . 三月初六,大吉,晴空万里,暖阳高照。 贺颜一大早起身,沐浴更衣,随后由全福夫人打理妆容,穿上大红喜服。 到了盼望很久的这一日,她一时欣喜,一时不舍,更多的时候是心神恍惚,亲朋的夸赞笑语声变得遥远,稀里糊涂的,就到了迎亲的吉时。 贺颜回过神来,专心应对眼前事。 她前去拜别父母,脚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