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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银子去嫖了,实在不是个东西。最可气的,自然是方志不够警觉,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指望他与手下对差事守口如瓶么? 皇帝冷声吩咐:“传方志。” 阮玉低眉敛目,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一阵子,方志进殿来,瞥见阮玉时,脸色就变了。 皇帝冷笑着望住方志:“识得这女子?” 方志二话不说,跪倒在地,心里只想一巴掌拍死那祸水。 皇帝运了会儿气,猛然将手边茶盏掷到方志身上。 方志不敢动。 皇帝怒喝:“滚!闭门思过去!” 也就是说,没什么大事,过一阵方志进宫请罪,事情也就过去了。索长友微微一笑。皇帝对方志这份儿宽厚,要是让太子、梁王知晓,不知道他们会气成什么样。而整治方志的人,可曾想到这一层?要是没想到,也够喝一壶的。 总的来说,索长友对此喜闻乐见。有些事,他与方志要相互帮衬,譬如他借暗卫,方志需要他在皇帝面前适时地递两句话。 随后,方志灰头土脸地离宫,瑟瑟发抖的阮玉也被皇帝打发了,让她找莫坤另寻出路。两个宠臣这样个掐架的法子,皇帝很不喜欢,那个不是喜欢给方志穿小鞋么?连带的给他善后吧。 莫坤听完首尾,肺都要气炸了,在值房里转着圈儿地摔了好几个茶碗。 蒋云初一笑置之。 皇帝身边数来数去,就索长友、方志、莫坤、赵禥四个亲信,连赵禥那个德行的都能常年惯着,眼下怎么可能严惩方志。 说白了,莫坤也一样,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货,皇帝从来是雷声大雨点小,数落一通了事。 蒋云初跟莫坤打过招呼,让手下将阮玉辗转送到十二楼,另行安置。 阮玉是心思活络的女子,也得承认,很有些胆色,换个人,真不敢来京城唱这么一出。她要一笔丰厚的银钱,嫁个老实巴交的人。 之于十二楼,这些都好说。 丁十二则跟洛十三犯嘀咕:“你跟侯爷这次做的,是不是亏本儿的买卖?” 洛十三但笑不语。阿初那个精刮的铁算盘,想亏本儿都难,只看这账怎么个算法。 沉了片刻,丁十二说起赌坊的事:“赌坊的生意更好了,欠债的人也更多了,有些人的赌债,是不是根本就不用讨?” 洛十三问道:“你指哪些?” “赵禥、赵子安之类。” 洛十三摸着下巴,眉眼含笑。 丁十二叹气,“只说赵禥那个无赖,他可是从去年就开始借大额银钱了,允诺年底还,到如今连句话都没有不说,还又跟他儿子借了大几万两。” “赢他们的都是自家人,把赢来的借出去而已,自然可以宽限个一两年。”洛十三道,“讨债么,那是迟早的事,时机未到而已。” 丁十二听了,神色转为愉悦,“那就成。又是你跟侯爷给人挖的坑吧?”他不心疼银钱,只是受不了被无赖占便宜。 洛十三一笑,“这全是侯爷的主意,我先前才懒得搭理那种货色。”说着站起身来,“我去翻翻赵家别的账。” 丁十二便知道他要去捕风楼,笑道:“别笑着进去,黑着脸出来。” “那是必然的。”捕风楼里的卷宗所记载的,好事真的太少。 丁十二哈哈地笑,“我陪你。” “行啊。” 接下来,完全验证了丁十二的猜测:洛十三调取了赵禥相关的卷宗,越看火气越大,脸色越来越冷。 丁十二跟着看过一些,心情也不好,但因洛十三的缘故,情绪便缓和许多。 当晚,蒋云初要调阅一些东西,来到了十二楼。 洛十三陪他进了捕风楼,蹙眉道:“赵禥那个老纨绔,居然还有收受巨额贿赂的事,真是老天不开眼。” 蒋云初睨了说话的人一眼,“才知道?” “……”洛十三摸了摸鼻尖,“膈应人的事儿,我比起你,一向是后知后觉。” 蒋云初微笑。 洛十三扬了扬眉,“那种渣滓你怎么还不收拾?” 蒋云初轻描淡写地道:“在官场,收受贿赂的比比皆是,不少这一个。” 洛十三磨了磨牙。 蒋云初看似陈述事实,实则存着宽慰:“风气就是这样,很多本来清廉刚正的人,为着能为一方百姓军兵做点实事,也只好随大流,不然就会被上峰同僚下属抱团儿排挤。不是谁都是赵禥。” “明白。但还是窝火。” 蒋云初了然一笑,转而说起古氏那边的事,叮嘱道:“不要刁难那家人。” 洛十三颔首,“放心。你要不要见一见古氏?” “当然。” . 过于安静的氛围中,古氏蓦然醒来,对上的是满目漆黑。 她循着固有的习惯,望向南面,却没如前几日那样,看到映照着月色微光的窗。 下一刻,她闻到淡淡的花香,察觉到床铺十分松软舒适。 就是这些发现,让她如坠冰窖,周身冰冷到僵硬——不知不觉间,她离开了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记起失去意识之前,在家中的耳房配制丸药,实在乏了,便伏在案上,想打个盹儿再继续,哪想到…… 先前两日便有种被人窥探监视的感觉,除了索长友,她不做第二人想。 这时,她感觉到本已很糟的事态更糟了——有别人介入。索长友还用得着她,断不会这样做。 身体能动之后,她坐起身来,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线,见床头有灯,又摸索到了一个火折子,便点燃了那盏小小的宫灯。 来不及打量,便有一名少女轻咳一声走进门来,态度不卑不亢:“您醒了?稍后随我去厅堂,有人在等您。” 古氏料定与少女多说无益,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答案,便规规矩矩称是。低头看了看,见自己穿戴一如睡前情形,便只将凌乱的长发梳理匆匆梳理,绾了个圆髻。随后,她随着少女到了厅堂。 厅堂中,有身形颀长、一身玄色的男子站在临窗的桌案前,在插花。 青花瓷瓶中,已错落着一些红色、橙色、紫色花朵。 他不急不缓地将案上花枝修剪,放入瓶中,动作透着说不尽的优雅悦目,落入古氏眼中,却只有惊惧与不合时宜之感——她听到自鸣钟的声响,望过去,看到时间是丑时初刻。 谁会大半夜摘花、插花? 少女对着那道背影默默行礼,又默默退出去。 很明显,男子没有杀意,甚至没有恶意,便使得这近乎静谧的氛围并不让人煎熬。古氏望着他的背影,僵在站立之处,不知所措。 男子做完手边的事,随手将散落在先前剪下的花枝、叶子归拢起来,收进字纸篓,又信手用帕子擦拭了桌面。 “白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