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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了,“那个混账东西,是不是想算计我?” 贺颜没来由地想笑,“不是想,已经在算计了,要不是我与书窈难得谨慎一次,今日我们都要中招。” “她到底做了什么?”杨素衣又急又气又委屈,“纵然以前我有错在先,可我不是遭报应了?已然各自嫁人,她怎么还追着我咬?她数疯狗的不成?” 贺颜撑不住,笑了,随后对仆役打个手势。 片刻后,仆役拎着一个很大的麻袋走进来,径自去了里间,打开封口,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里面是一个人——本该离京却被抓回来的杨福。这会儿,他嘴里塞着帕子,面上有伤,衣衫上有触目的血迹,整个人已是半死不活,两次想爬起来,都没能如愿,胳膊腿好像是断了。 杨素衣跟过去,看过之后大惊失色,“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看管我的陪嫁宅子却监守自盗,好些摆件儿、器皿去了当铺,我忍无可忍,将他打发了。他怎么会在这儿?” “你听他自己说。”贺颜示意仆役取出杨福嘴里的帕子。 杨福说话之前先哭了:早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话,打死他也不会掺和这档子事儿。 他在离京的路上被人抓住,好一番收拾,也真被收拾老实了,接下来,把事情原委如实告知杨素衣:“二小姐用一千两银子收买了小的,小的才错上加错,惹得您发话撵人。……” 随后,贺颜把杨素雪找到书院的那一番唱念做打复述一遍,再将打探到的别的要紧的消息合盘告知。 杨素衣听完,气得直哆嗦。杨素雪的心也忒毒了些,她都落到这步田地了,竟还想让她更难熬。 贺颜道:“这件事,我管到底也成,你用你的法子应付过去也成。” “容我想想……容我好好儿想想。她是明摆着看准了我蠢,要让我一点儿清净都得不到,那我就蠢给她看……”杨素衣喃喃低语着,眼中闪过狠戾之色。 气狠了,竟是急中生智,很快打定主意,问贺颜:“贺小姐,能不能让我处理此事?能不能把那见人交给我处置?” “本就是你的家事,只是书窈牵连进来,我才出面的。”贺颜道,“你想怎样我不管,只一点,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与我与书窈都无关。”赵家、杨家都是什么存在?谁除非想不开,才想与他们扯上关系。 杨素衣连连保证:“明白,我都明白,你放心。”继而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贺颜心里一阵啼笑皆非,口里则是不置可否,“随你。人就在听雨轩那个雅间,你掂量着来,别把自己栽进去。” “不会的,等下我再找跟来的管事mama、丫鬟商量一番。” “那就成。” 这边说妥当了,杨素衣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贺颜才施施然回了听雨轩。 杨素雪面露关切之情:“怎么去了这么久?” 贺颜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道:“被人念了一番,想通了一些事。” “怎么说?”杨素雪问道。 贺颜笑盈盈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书窈这件事情吧,我还是不要管了。” “啊?”杨素雪心想,原来所谓的手帕交,这么经不起事情么?她劝道:“你要是不管,书窈怎么办?真被人算计了怎么办?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原来你也知道,书窈若是被人算计了去,一辈子就完了。贺颜心里冷笑着,叹了口气,“我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眼下就这么着吧,我赶着回书院,回见。”语毕欠一欠身,转身出门。 杨素雪呆住,也有点儿懵了:这样算来,除了银子,她似乎什么也没赚到——贺颜要是有心与她结交,便是做场面功夫,也不会这样甩手走人的。 过了一会儿,有伙计进门来道:“您的马车挡了一位贵人的路,您这边跟车的不会应承,眼瞅着就要争执起来了,您派俩能说会道的去应付一番吧?——倒是不用亲自出面,那边也只是三两个仆妇在那儿矫情。” 杨素雪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这不顺心的事就不能开头,一开了头,便是接踵而至。她不耐烦地挥一挥手,打发跟她来雅间的两个大丫鬟,“你们去,好好儿说话,给些打点的银钱。” 两名大丫鬟应声而去。 杨素雪喝了两口茶,门被人推开,几个人鱼贯而入。抬眼看清来人,她立时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 来人为首的,正是冷笑着的杨素衣。 杨素衣二话不说,抬手打个手势。她连跟车的护卫都用上了,收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杨素雪,当然是三两下的事。 杨素雪被反剪了手绑住,嘴巴里塞了帕子。 杨素衣走过去,拍拍她的脸,又用力一掐,“你做的好事!” 杨素雪的心从凉了到冰冷,再到绝望,已经猜出了梗概。她以为自己将别人机关算尽,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只是别人手里的一个玩物。 杨素衣吩咐道:“打晕了装进麻袋,手脚麻利些!” . 许夫人等了很久,许书窈才从楼上下来,歉然道:“让您久等了。” “不碍的,你能帮别人,我也面上增光。”许夫人违心的笑着,“还有不少要添置的物件儿,我们这就走。” 许书窈说好。 貌合神离的两个人走出多宝斋,上马车之前,有人策马赶至近前。 名义上的母女两个一见来人,反应大相径庭:许夫人面露惊诧不安,许书窈却是面露惊喜。 来人是许青松。 他跳下马,走到许夫人跟前,冷着脸逼视她。 许夫人下意识地后退。 “爹爹……”许书窈喃喃唤道。 许青松转向女儿,神色立时转为温和,淡淡道:“今日于你,出门是大忌,回家去,或是回书院去。” 许书窈心里暖暖的,望一眼许夫人,“那么,夫人这边——” 许青松磨了磨牙,克制着情绪,低声道:“此人其心可诛,竟要算计你的姻缘。你不用管了,我早日休了她,给你个真正清净的家。” 许书窈望着父亲,泪盈于睫。 父亲不似贺侯爷,接送女儿的事情常干,总是给女儿零花钱、各色合心意的物件儿。父亲对她的疼爱是隐晦的,态度总如此刻,温和而淡然,她想要什么,需要主动与父亲讨要,譬如到书院名为求学实为混日子的要求,譬如练琴所需的好琴好琴弦好琴谱。 她以为父亲天生冷情,对谁都一样。却不想,不是这样的,他疼爱自己,非常非常地疼爱,为了给自己免除后患,针对许夫人做了个局。 “爹爹……”许书窈喃喃道,“谢谢您。” “傻丫头。”许青松竟有些窘迫,抬手赏了女儿一记轻轻的凿栗,“别在这儿杵着了,快走吧。贺大小姐应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