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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 “喜好特殊……” 梁九功察觉到皇上想知道的内容,立即补充道:“正是,据闻格格送了八福晋一匹榫卯拼成的马,八福晋极喜欢,从毓庆宫到宫门,一路皆亲自抱着。” 康熙想起,太子先前为东珠的事,不止一次请示他,容歆还带着东珠出宫…… “先前容歆带着东珠是去老三府上?” 梁九功应是,最后试探道:“皇上,格格一直由容女官亲自照看,想必谁也不如她了解格格……” 康熙闻言,起身,吩咐道:“摆驾,命人将这幅画送给于成龙。” “奴才遵命。” 另一处,容歆睁开眼睛,便见床前两只红眼兔子。 “嬷嬷,您醒了?!”皇长孙凑近她,声音中带出几分哭腔,“弘昭吓死了。” 东珠没出声,但眼泪不断地从眼睛里流下来。 她几乎是没哭过的。 容歆费力地抬起右手,拇指轻轻擦拭着东珠脸上的泪,虚弱道:“格格,嬷嬷没有言而无信,这不是好好地吗?” 东珠摇头,趴在容歆颈窝,却还注意着不压到她的手臂。 容歆现在的姿势,身下放了一个软枕,微微侧着身体,以防压到肋骨。 而她昏睡时无甚感觉,此时醒过来,浑身上下皆疼,方才抬起的右手臂更是有熟悉的肿胀感,那是手铳后坐力所致。 这时,宫女端着托盘走进来,轻声道:“殿下,该喂女官喝药了。” 皇长孙伸手,“我来吧。” 宫女提醒:“殿下小心烫。” 容歆费力地半靠在床边,出声劝道:“稍凉一凉,我自个儿端着喝便是。” “太医嘱咐趁热喝。”皇长孙小心地端着碗,对东珠道,“东珠,你先坐到床尾,我喂嬷嬷喝药。” 东珠不舍地撒开手,却仍然站在床边。 皇长孙也没再催她,拿起勺子轻轻吹了吹,喂到容歆唇边。 容歆含笑张开嘴,便是喝着至苦的药,亦是面不改色。 很快,一碗药便见底,东珠立刻挤开皇长孙,重新霸住容歆最近的位置。 容歆心疼地看着两个孩子的脸,问道:“昨夜可是未睡好?” 皇长孙眼神游移一下,然后镇定自若道:“嬷嬷您如此,我和东珠自然无法安睡。” 容歆没戳穿他,忽然想起在平台上听到的声音,握住东珠的手,无甚把握地问:“东珠,在观台上,你是喊我了吗?” 皇长孙震惊地看向东珠,“东珠说话了?” 东珠不言语,埋进容歆肩窝。 容歆和皇长孙对视一眼,皆明白过来,东珠确实开过口,只是她此时又不愿意张口了。 皇长孙兴奋不已,手不住地在东珠背后轻拍,“东珠,叫哥哥!” 东珠躲他的手,没躲开,不耐烦地抖肩膀,试图甩开。 容歆见状,故意夸张地叹息一声,道:“许是我听岔了,空欢喜一场。” 东珠的逃离皇长孙的动作渐渐变小,容歆又状似无意道:“十三阿哥近来说话,嗓音有些粗,便不爱张口,那长年不说话的人却不能如此,多练习才会声音悦耳……” 皇长孙瞬间会意,附和道:“四叔话少,声音便低沉些,可是此意?” 呃……这能相同吗? 容歆无奈地赞同道:“多喝些水,润润喉,声音更会清亮几分。” 这话哄旁的七岁孩童,不见得有效,但东珠,于人情世故上一向不分心,微微出神,显见是记在心里。 容歆适可而止,重提先前的话题,劝两人回去休息。 皇长孙即刻起身,东珠收紧挽着容歆的手臂,用行动表示不愿离开。 容歆便拍拍床榻里侧,道:“您不愿回屋去,便脱了鞋子,睡在我旁边。” 东珠一听,迅速踩掉修鞋,从双脚下爬上床榻,紧紧贴着她,闭上眼的一瞬间,便沉睡过去。 皇长孙再次告辞,而他方一转身,门外传来请安的声音,便又停下脚步。 容歆见康熙踏进来,欲撑起上身请安。 “不必多礼。”康熙一抖下摆,毫不拘礼地坐在容歆床榻边,率先看向皇长孙,“弘昭,容歆已醒转过来,你和东珠一夜未眠,该回去休息了吧?” 瞬间揭穿,弘昭尴尬地笑,“皇玛法,孙儿这便告退。” 康熙满意地收回视线,在床榻内侧的东珠身上一停,随后才面向容歆,问候道:“身体如何?” 容歆唇色惨白,声音无甚气力道:“回皇上,奴才已无大碍。” “太医的脉案,朕已知晓,待此间事了,南巡继续,你暂留淮安府养伤,回程时再行跟上便可。” 容歆微微前倾,“谢皇上恩典。” “你护佑有功,回京后论功行赏。” “奴才不敢居功。” 康熙未言语,转动拇指上的玉扳指,看向东珠,问道:“东珠那幅画,你可发现了异状?” 容歆不解,“皇上所说的异状是……” 她也不清楚…… 康熙转而问道:“东珠的聪慧过人皆在格物上吗?” 容歆没听出他的试探,以为康熙一直以来对东珠的情况了如指掌,便毫无防备道:“并非完全,格格的兴趣所在,更多是在火器一道上,榫卯、机括次之……” 两人正说着话,一小太监出现在门口,在梁九功耳边说了几句话,梁九功又到康熙身侧,低声禀报道:“回禀皇上,于总督来报,河道验证那张图纸后,发现确实是先前炸·药埋放有不妥之处。” 康熙面色不变,沉声问容歆:“容歆,东珠天赋异于常人,你一直便知道吗?” 若此时,容歆还未察觉出什么,她便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容歆语气从容而无辜地反问道:“格格自小便是如此,皇上不是也清楚吗?” “朕不清楚。”康熙眼神落在沉睡的东珠身上,缓慢却不容置疑道,“朕只能告诉你,东珠若果真天赋异禀,日后便不可如寻常格格那般和亲选驸马。” “咳、咳咳……” 东珠的情况,本来婚事也不能寻常对待,可康熙分明是另一个意思。 容歆剧烈的咳嗽,咳得胸口生疼,许久方才忍下喉间的痒意,无力至极道:“皇上,可否屏退其他人,奴才有些话想说……咳、咳……” 康熙几乎未作思考,冲着梁九功一挥手,梁九功便带着屋内其他人暂时退出室内。 “咳……” 容歆轻轻咳着,左手抓着软枕,上身缓缓撑起,靠近康熙。 康熙皱眉,“你且靠着,不必起身。” “奴才不敢托大……”容歆说着,忽然抄起软枕,砸在康熙头上。 康熙惊地双目睁大,完全忘记反应。 容歆趁着他还未反应过来,又不解恨地接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