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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歆好笑,走过去,轻轻按住东珠的手,将手中的杯子递到她面前,也不喂,就这么举着。 东珠只得抬起左手,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完一杯,然后迅速放回到她手心,低头,继续拼木块,动作一气呵成。 瓜尔佳氏的祖孙三代女人皆慈爱地看着东珠,旁人如何说东珠不正常,她们是半分不认同的。 稍后皇长孙出现,向两位福晋问好后,又解释了今日未能在毓庆宫中等候长辈的缘由。 不过皇长孙功课实在太多,因此并不能久留,只稍回了几句话,便又赶回南书房。 先前太子妃问及家人时,老福晋和都统夫人一一说了说便岔开,此时太子妃又问道:“祖父的旧伤,如今可还会复发?” 老福晋淡定地答道:“积年沉疴,治不好也不要命,不过你祖父那人年岁越大越固执,腿脚不好还整日里闹着要出去。” 太子妃一听,笑道:“祖父精神矍铄便好,太子殿下库房里有一根百年人参,您走时替我带给祖父。” “家中有,您和太子殿下留着便是。” “这是我的一片孝心,与家中的如何相同?” 其实太子这半年多没少送好药材到石家,但太子妃如此说,老福晋和都统夫人对视一眼,到底还是没有继续推脱。 而容歆一见太子妃看向她,立即便笑道:“您放心,已准备好了,还有您送给家中姑娘们的珠花。” 太子妃顺势便说起家中姑娘们的教养,老福晋和都统夫人皆应了。 不过瓜尔佳家从前有丹彤在府里做教养嬷嬷,对姑娘们的教养自然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至少到目前为止,瓜尔佳家嫁出去的女子,皆有几分太子妃的风采。 太子妃知之甚深,是以点到即止。 都统夫人生恐露出异样,为了转移话题便说起近来京中骇人听闻的大事,纳兰明珠的福晋被府中奴才刺死了。 此事已经发生,便震惊朝野,自然也会传入宫中,容歆早已说给太子妃听。 明珠的夫人乃是努尔哈赤第十二子英亲王阿济格的女儿,听闻一直以来与明珠夫妻和谐,三个儿子皆出自她,只是性子霸道善妒。 这一遭事,也是因妒而起,她害了一个婢女,然后又被婢女的父亲寻仇害了她的命。 因果循环,只是她的身份不同,京中贵族们唏嘘警醒之时,自然是皆站在同一阶级的纳兰夫人这里。 老福晋和都统夫人说及此事时,口风倒还不算偏颇。 太子妃出于身份应有的分寸,不好在此事上过多评价,便只道:“教养好家中姑娘便是,驭家严谨也不必因此过于苛待下人。” “这是自然。”老福晋点头,随后话锋一转道,“据闻纳兰大人解相后为谋家族之发展,广置良田,数年来家中田产日丰,日进斗金,称得上一句治家有方。” 太子妃闻听后,赞道:“纳兰大人能力卓绝,咱们瓜尔佳家亦要为子孙长远计。” 容歆听着,想到这些年赫舍里家的情况,索额图的能力不必纳兰明珠逊色,可赫舍里家子孙不济,这几年大房的博敦跟在太子身边做事,太子又提拔了赫舍里家其余几个后辈,只是官职皆不显,对比从前赫舍里家的煊赫实在是天差地别。 不过如果从此刻起,赫舍里家认认真真地培养家族子弟,倒也不算是坏事。 外臣女眷不可在宫中多逗留,所以老福晋和都统夫人又待了半个时辰左右,便向太子妃告辞。 太子妃十分不舍,然规矩如此,只得忍下不舍,一边嘱咐她们保重身体,一边亲自送至后殿与前殿交接处。 老福晋和都统夫人进宫见过太子妃后,额驸石华善的身体一日差过一日,及至太子妃八月十一日产下一女,他是强吊着一口气在等着太子妃。 太子日日命人关注着额驸石华善的情况,直到太医再无办法,而太子妃的月子才做了十八日。 太子妃的身体和太子妃遗憾半生,太子最终还是在向皇阿玛求了恩准后,告知了太子妃实情。 于太子妃来说,自是晴天霹雳,可她此时只想要快些见到祖父,直到坐到马车上,才靠着太子泪如雨下,啜泣着诉说祖父曾对她的好。 “殿下,颂宜谢谢您。” 太子一下又一下缓慢地无声地安抚着太子妃。 容歆带着皇长孙和东珠在另一辆马车中,皇长孙亦是难过不已,只东珠神情丝毫未有变化,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手铳。 太子妃到后,石华善清醒片刻,半日后,溘然长逝。 几人出宫半日已是极限,太子妃在祖父合眼之后,顺从地跟着太子回了宫。 容歆和太子商量过后,又询问了太医的意见,决定将太子妃的月子延长至她身体大好。 十月初八,大福晋平安产下一子。 大阿哥赶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前回京,除了补完山西的库银,圆满地完成了差事,还转了一万余两的油水。 而大福晋为他生下嫡子,乃双喜临门,宫里惠妃日日不落下笑容,大阿哥也整日里喜气洋洋的,便是亲自向皇阿玛求二十八连珠火铳被拒,也丝毫不影响心情。 第175章 太子妃八月生产, 被太子压着,整整在寝殿里待到十月下旬才得以出门。 她原本是很耐得住性子的人,整日整日待在毓庆宫这一方天地, 轻易不去御花园或者后宫的其他地方, 可即便这样也能自得其乐。 而且因为祖父的去世,太子妃心情不佳, 也没什么心情走动。 但一个月子坐了两个多月, 好好的人也要憋疯了, 太子妃到后期只想要出去转一转,哪怕看一看外头的墙也好, 根本顾不上沉湎于悲伤之中。 如此, 太子的目的便全都达到了。 “殿下和姑姑为颂宜好,颂宜知道,可也不至于初秋便穿成这个模样吧?” 太子妃抬起双手, 身上的斗篷稍稍敞开,说话间,遮面的面巾随着嘴部的动作微微颤动。 容歆立即伸手拉拢斗篷, 劝阻道:“仔细进了风。” 太子妃顺从地放下手, 语气无奈道:“斗篷里头的旗装夹了棉, 一丝风也吹不进去。” “我特意命人为您准备的,不透风便好。”容歆眼尾弯弯,笑着叮嘱道,“您月子未养好, 恐会落下病, 多注意些不是坏事。” “那东珠是……”太子妃低头看向东珠, 她也作差不多的打扮, 连斗篷的颜色都是一样的月白。 容歆顺手替东珠整理了一下帽子, 笑眯眯道:“格格也担心您觉着别扭,乐意陪着您呢。” 东珠手指捏紧手铳,动作微乎其微,谁都没有注意。 太子妃怀疑地看着东珠,实在无法从女儿的脸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