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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正经道:“姑姑想必是看错了, 索大人怎会作出如此不雅之态?” 容歆深表怀疑,毕竟索额图可不是那般有风度之人。 而在容歆口中不怎么样的索额图,此时正对手底下门客道:“容歆此人, 便是一心向太子,也绝非我同道之人。” 那门客是个中年男人,眼神精光一闪, 作出个手起刀落的动作:“大人,可要……” “若非考虑利害关系, 你当我会容下她这样深受太子信任之人活着?” 门客却道:“先前太子殿下年幼,需得有人在宫中护佑,不得不留;可如今她对您的威胁已是大过她的用处, 何必再忍之?” “她在宫中太特殊, 轻易不可动。”索额图直视前方, 似是能透过数辆马车看到容歆,“我重回如今的职位不易,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跟太子再生嫌隙,且皇上也不会允许。” “皇上可是与她……”一个男人对女人难以想象的容忍,实在是不得不教人想歪。 “你家中妾室若是和旁的男人有瓜葛,你会毫不在意?” 门客想起近些日容歆和那准噶尔男人的传闻,略过此念,道:“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皇上和太子如何能发现?” 索额图冷冷地看了门客一眼,“毓庆宫里动手脚,你竟然以为不会被发现?” 门客一慌,忙解释道:“学生是说,毓庆宫看似铁桶一般,实则并非如此。这世间人性从来不堪一击,寻到其软肋,总能为您所使。” “前些年,毓庆宫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换一个人,你以为真的是太子殿下用着不趁手吗?”索额图渐有怒意,“你若是无法为我献计,我要你何用?” “大人息怒!”门客慌张无比,迅速转动大脑,想出一个不算新鲜的法子,“您希望太子更仰赖于您,削弱容歆对太子的影响,可想法儿牵制住她。她的父母兄弟就在您手中,岂不是极方便行事的。” “那个女人六亲不认。” “可亲缘关系是事实,不可改变。”门客眼睛越发的亮,“若是她家人做了什么事情,传出去必定危害她和太子殿下的名声,她难道不怕咱们鱼死网破吗?” 索额图若有所思,此法倒是不无可能…… …… 众人在外待了一月有余,随銮驾进入京城界内后,面上皆有几分激动和迫切之色,而一入了宫,康熙直接教大臣侍卫们散了,并未铺张浪费,大摆筵席。 康熙带着太子等几个阿哥去慈宁宫拜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不能直接回毓庆宫,容歆和雪青则迫不及待地返回去。 浅缃、绿沈扶着齐嬷嬷等在毓庆宫门口,容歆两人一到,便接替了她们,扶着齐嬷嬷进去。 “嬷嬷,太子不是命工匠为您做了一个四轮椅吗?您怎么不用?” 齐嬷嬷借着两人的力,慢慢走着,回答雪青:“太子殿下赏我那好物件儿,是教我腿疼得厉害时代步,可不是让我犯懒越发不知怎么走路的。” 她这腿上的毛病已经很多年了,天气好的时候能稍缓解些,所以齐嬷嬷除非真的不良于行,否则能走都尽量自己走。 容歆感到手上的压力比一月前更重,可见齐嬷嬷的身体并不如她所说那般轻松随意,心一点点下沉…… “怎么出去一趟沉默了许多?” 容歆抬眼,见齐嬷嬷眼神和蔼,并无任何沉重,弯了弯嘴角,笑道:“没有,只是身上有些乏。” “你们岁数小的时候,整日里精力旺盛的,哪里说过累?”齐嬷嬷叹道,“不服老是不行的。再三告诉你们要好生保养身体,不然年纪上去了遭罪得很,你们呀,从来不当回事儿。” 她话不只是对着容歆说得,还对其他三个。 浅缃和绿沈还好,雪青抚着眼下青黑的眼圈儿,讪笑几声,赶忙又瞧着容歆转移话题道:“女官可是说了,什么年龄都是正当年……” 她一张嘴,容歆就知道她要提哪壶,当即打断道:“起风了,我先送嬷嬷回房,你也去休息吧。” “哦。”雪青悻悻地止住话。 而容歆和齐嬷嬷走远,绿沈忽然“诶呀”一声,“还没告诉女官,嬷嬷换了屋子呢!” “换屋子?”雪青满眼疑惑,“换什么屋子?嬷嬷和女官不是住得好好儿的吗?” “你们和太子殿下一走,嬷嬷就要求我们帮着换了……” 浅缃望了一眼两人离开的方向,道:“嬷嬷会和女官说的,咱们别管了。” 另一边,容歆欲扶着齐嬷嬷回她们的屋子,却被齐嬷嬷指着去了另一间,一进去便见屋内陈列十分眼熟,皆是齐嬷嬷的私物。 “嬷嬷?这是?” 齐嬷嬷扶着炕坐下,轻描淡写地笑道:“这屋子光好,不出去也能晒到日头,我便搬过来了。” “再好能有我们原先住得那间屋子好吗?” 容歆和齐嬷嬷的身份,在毓庆宫房屋不甚紧张时,各得一间屋子都可以,虽说一并住分得屋子确实更大更好,但两人之所以住在一处,其实是为了作伴。 因此此时齐嬷嬷搬出来,容歆实难相信她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认真道:“若是果真为了住得更好,何须趁着殿下和我离宫?我是万万不会拦得。” “我都未问你拦着雪青什么,你何须这般较真儿?” “我未尝有不可对您言明之事,您有兴趣,我现下便可与您说。”容歆执着地看着齐嬷嬷,“所以,您如果不责怪我追根究底,可否告知我缘由?好过让我胡思乱想。” “我就是知道你会如此,这才先斩后奏的。” 容歆又扫了一眼屋内的场景,干净整洁有序,然总有种寂寞之感,便又追问道:“您今日要是不说出个教我信服的理由,我晚间便搬过来,您烦我我也不走。” 齐嬷嬷无奈地摇头,“我如何会烦你?净是胡说。” “那您倒是为我解惑啊……”容歆作出委屈的神情,“否则我真要认为是您厌烦我了。” “不是。”齐嬷嬷的手无意识地摸着腿,“我这身体我自个儿清楚,就想着等太子殿下大婚便搬出宫去,总不好什么时候在这儿去了,教你们触景伤情。” 齐嬷嬷说得委婉,其实是自觉大限将至,能扛到太子成婚已是幸事,不想给太子殿下新婚蒙上白事的阴影。 更何况她是什么身份,皇上也不见得宽宏到愿意她死在毓庆宫中,使太子为她伤神,与其到时太子左右为难,不若她主动安排自身。 “我想着,提前给你们个适应的时间,免得我突然提出,你们接受不得。” 而照齐嬷嬷这般说,成全了旁人,她自己反倒要孤零零地度过人生的最后几年。 容歆想想便心生不忍,立即反对道:“不成,您为太子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