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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都知道,宋家真正想扶持的人是晋王。 褚彦是虎狼之辈,不便掌控。但晋王就不一样了,他是太后亲生儿子,宋相是他嫡亲娘舅,单是这一层母族关系,一旦晋王御极,宋家必得百年昌盛。 温家与宋家有仇。 而褚彦与宋家也已到了对立之地。 如此一来,褚彦很自觉的将温舒宜和温家视作他这一队的。 贤妃这时怒斥,“温meimei,本宫知你心存怨气,但你也不能如此妄为,本宫好歹也是妃位,不是你想戕害就能戕害的!你处处针对本宫,想置本宫于死地,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温舒宜更是一脸茫然懵懂了,她还年轻,一双水眸若秋水般潋滟,看了看贤妃,又望向了帝王,娇憨道:“皇上,妾身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贤妃jiejie,妾身……妾身错了还不行么……嘤嘤嘤……” 贤妃与温舒宜之间,孰强孰弱,谁可恶谁可怜,任谁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褚彦自认是明君,没有明面上偏袒自己喜欢的女子,只是沉着脸问道:“贤妃,你可有证据?” 终于说到点上了,贤妃道:“回皇上,妾身近日夜夜被邪祟所扰,这一切皆是因为温舒宜行了巫蛊术,臣妾并非空xue来风。温舒宜作恶多端,轩彩阁有人看不过去,遂告之了臣妾,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当面问杏儿!” 被点到名的杏儿身子一僵。 她正是轩彩阁内的一名小宫女,温舒宜此前就察觉到她眉心有一团黑气,尤其是前几日,遂这才让徐嬷嬷盯着,果然就发现了端倪。 杏儿走上前,一直盯着自己的绣花鞋,随后跪在了帝王跟前,“皇上!奴婢……奴婢可以作证!的确是淑媛娘娘暗中扎小人,又行巫蛊术残害贤妃娘娘!奴婢还知昭淑媛将小人藏在了何处!” 杏儿嗓音轻颤,恐慌中带着几丝愤恨。 温舒宜稍稍纳闷,她其实能理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但杏儿倘若只是拿钱办事,她对自己的恨意不会这般明显,这一点令她想不通。可此前以免打草惊蛇,温舒宜并未多问。 这时,温舒宜很平静的道了一句,“你为何恨我?” 杏儿抬起头来,目光对上了温舒宜的眼,她眉心的小火焰煞是坚定,嘴上却答,“昭淑媛多虑了,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并不恨您。” 温舒宜,“……”不对,哪里出了问题。 眼下,温舒宜暂时无心顾及一个宫婢,她双眼楚楚可怜的望向帝王,“皇上,妾身不懂贤妃jiejie在说什么,亦是不知几时扎过小人,妾身提议让贤妃jiejie搜宫,以还妾身一个清白。” 贤妃与温舒宜,一个咄咄逼人,面目可憎;另一个娇弱可怜,善解人意。 褚彦胸膛微微起伏,他这人一贯不喜表露情绪,既然娇娇如此坦荡了,他肯定要促成此事,即便一会当真搜罗到了什么,他也会想法子替娇娇洗清罪名。 褚彦的目光在杏儿身上扫过,隐露杀意。 “好,既然贤妃如此笃定,那就搜宫吧,可倘若……什么也没搜到,贤妃你好自为之!”帝王嗓音低沉,不怒自威。 贤妃左眼猛的一跳,即便此刻心有不安,但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了。 不过,温舒宜坦坦荡荡的态度着实可疑! 贤妃对心腹使了眼色,心腹宫婢带着人进入内殿开始搜罗。 殿外陷入一时的沉寂,贤妃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而此时,她无意间却发现,皇上与温舒宜正四目相对,宛如正含情脉脉。 贤妃,“……!!!”是当她不存在了么?温舒宜她就是一个妖精,这个场合也抓住一切机会勾.引皇上! 贤妃暗暗攥紧了手,一会证据确凿,她倒要看温舒宜还怎么嚣张?! 皇上这样的男子,又怎么会被一个徒有容貌的女子给迷了心智?贤妃百思不得其解! 不多时,前去内殿搜查的宫婢们鱼贯而出。 说是搜查,也不可能仅仅放任贤妃的人进去,李海与徐嬷嬷也一并跟去了内殿,故此即便没有搜查到贤妃想要的东西,贤妃的人也做不了任何手脚。 李海一惯是个趋炎附势的,眼下皇上宠溺着淑媛娘娘,他自然也要站在昭淑媛这一边。 “皇上,您瞧,奴才找到了什么。”李海笑着,呈上了一副祈祷福泰安康的江河图。 贤妃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海呈上的东西。再望向她的人时,那两名心腹宫婢面露难色,一脸死灰,亦是无济于事。 贤妃又瞪了一眼杏儿。 杏儿当场瘫软,这个时候她当然知道事情败露了,否则,她原先放置好的小人如何会被掉包成了江河图…… 温舒宜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娇软的声音划破长空,叫了一声,“快栏柱杏儿!” 她话音刚落,果然就见杏儿爬起身,顺势就要往栏柱上撞。 帝王身边的宫人皆是眼疾手快,细一看还是练家子,李海上前把将杏儿制服,以免她再行自尽,用了锦帕塞住了她的嘴。 “老实点!现在想畏罪自尽,太迟了!”李海将杏儿带到了帝王跟前,一脚踢了她的双膝,迫使她跪下。 褚彦的目光落在了贤妃脸上,“朕的好爱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贤妃身子一抖,杏儿不死,一旦严刑逼供,必然会供出她来,而且她用来诬陷温舒宜的所有证据都不翼而飞了,贤妃从未陷入如此困境,身子骨一软,被身边宫婢扶住,再看向温舒宜时,贤妃猛然明了,“你、你……一定都是你做的!” 温舒宜很为难的蹭了蹭帝王的胳膊,一脸无辜,“皇上,妾身不明白了,为何jiejie这样讨厌妾身?难道非要逼了妾身认罪,jiejie才能满意么?” 褚彦心头一软,不管温舒宜的示弱有几分真假,他都心疼不已。 帝王低喝,“宋钰,你好大的胆子!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 目光落在了杏儿身上,帝王眼中杀意更是明显,“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从实招来,朕灭你九族!” 温舒宜身子一晃,“……”暴君啊,不过她好像就喜欢皇上这样。 杏儿双眸含泪,到了这个时候,她倒是豁出去了,“奴婢命贱!奴婢愿意去死!即便不是贤妃唆使奴婢,奴婢也……也不想看到温家人好过!” 贤妃身子一瘫,这下是真的无言为自己辩解了。 温舒宜怔然,此事她必须得问个清楚,“杏儿,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恨我?”确切的说是恨温家。 杏儿知道自己死期已至,索性全盘托出,“我恨你,我恨温家人!我爹爹与兄长五年前便是战死在了嘉林关,若非是温家领兵不利,我也不会家破人亡!” 杏儿在咆哮,像是在临死之前的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