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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遭天谴么?容貌是父母所赐,不是本宫能决定的,本宫问心无愧,从未蓄意勾.引过谁,大舅母一口咬定本宫是狐妖转世,莫不是宫外的传言与大舅母也有关系?!” 温舒宜言罢,抬眼望向了几步开外的帝王,提着裙摆走了上去,直接扑入帝王怀中,“皇上,妾身不是妖精。” 听着美人“嘤嘤嘤”的低泣,帝王冷酷阴郁的脸上煞气甚重,但无人知道的是,他内心却是摇曳荡漾起了层层粉色波澜。 仿佛是他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 这就对了。 宠妃就要有宠妃的样子,不矫揉造作,不心机城府,如何能叫宠妃。 此前,温舒宜太过乖巧懂事,从不僭越,褚彦总觉得她不曾真正信任自己。 此时此刻,帝王内心的某种需求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在外人看来,大周帝王冷硬无情,当初他还是亲王世子时,他上面还有一位兄长,后来那位兄长突然暴毙,而先帝亦是死的蹊跷,虽然旁人不敢妄言,但褚彦在世人眼中,便是一个阴骘无情、狠绝杀戮之人。 谁又能想到,帝王他实则很急切的想要宠溺一位妃嫔。 “顾氏,你好大的胆子!”褚彦低喝。 他还记得,当初顾氏妄图将娇娇引荐给承恩伯那个老.色.胚,一思及此,褚彦更是没了仁慈帝王心。 谁碰了他的人,那就该死。 顾氏早已吓的两股颤颤,她没料到皇上会在这个时辰过来,更是没有来到温舒宜故意给她使绊子。 顾氏跪地磕头,“皇上!皇上呐,臣妇也是一时救女心切,况且……况且臣妇所言皆是属实,皇上不信可以去查,京中还有男子为了淑媛娘娘投河自尽的!臣妇所言句句皆属实啊!” 顾氏想趁此机会,妄图让皇上知道温舒宜的真面目。 娶妻当娶贤,后宫的女子也应如此! 狐狸精只会迷惑人心,掏空了男子! 这话是顾氏的肺腑之言,她痛恨陆常山的多情,更是厌恶极了后宅的贱人们,还有……陆瑶! 温舒宜是陆瑶的女儿,她当然憎恨至极。 压抑了数年的情绪如同迸发而出的火山岩浆,顾氏认为,一代明君不可能被狐狸精给勾了魂,“皇上,您可是大周帝王!如何能被狐媚子勾了魂?!臣妇恳请皇上派人去宫外细查!” 自己的女儿不好过,她也不会放过温舒宜! 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温舒宜身子一抖,似是吓到了,揪着帝王衣襟,喃喃说,“皇上,原来大舅母这样讨厌妾身,也难怪当初大舅母处处给妾身为难,妾身长的好看,难道这也有错?” 她还是在赌。 赌皇上就好这一口。 以前看戏文里,妖妃也是这么演的。 让温舒宜没有想到的是,帝王不仅喜欢她这副蓄意勾搭他的模样,简直是喜欢惨了。 然,天子的威严与风度时刻都在,帝王表面上,还是冷硬如凛冬白雪,稍稍安抚了美人一句,“你没错,错的是别人。” 温舒宜悬着的心总算安稳了。 她此前名声的确不好,皇上真要是派人出宫调查,指不定能查出一箩筐的爱慕者。 就在顾氏不可置信的错愕时,帝王低喝,“来人!顾氏目目无尊卑,妖言惑众,仗责三十!” 轰—— 顾氏所坚守的信念仿佛顷刻间崩塌了。 怎会如此? 为甚天底下的男子都喜欢狐媚子?! 京城那些男人如此,陆常山如此,皇上竟然也是如此! 三十棍下去,别说是妇人了,就是年富力强的男子也支撑不住。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命妇被赏仗责,可见皇上是当真动怒了,且并不顾及荣国公府的颜面了。 这一顿打,非但是打了顾氏的尊严,也打了荣国公府的脸面。 皇上当初是顾及已故帝师,才给了国公府几分薄面。 可一旦皇上不再顾及,荣国公府便什么也不是了,顾氏的三十仗责就是给荣国公府的警告。 **** 温舒宜不敢保证,皇上将顾氏的话听进去了多少。 顾氏行刑后,褚彦没有离开,看似脸色阴沉。温舒宜亲手泡了花茶,又给帝王摘了几朵芙蓉花,很有无事献殷勤的嫌疑,“皇上,这花今年开的极好,妾身想送这花给您。” 芙蓉花又称拒霜花,在坊间被当做是男女定.情的爱情花。 美人突然而至的“告白”,让帝王阴郁的心头好受了不少。 温舒宜大约能摸透一些皇上的心思,遂,继续拍马屁,“皇上,妾身运气好,继承了娘亲的美貌,但妾身从未故意接近过任何男子,妾身活到今日,唯一主动接近的男子只有皇上一人,并且从今往后,妾身心里眼里也只有皇上一人。” 情话听多的人,偶尔会当真。 褚彦面无表情的饮茶,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动声色的掩饰内心慌乱。 他竟然……接不上话了。 而此时,温舒宜亲眼瞧见帝王头顶飘起了无数粉红泡泡,她好奇心使然,端起另一只杯盏,照了一下她自己。 这一照,她愣是吓了一跳,只见她的眉心也冒了粉色泡泡。 温舒宜,“……” **** 顾氏是被抬回荣国公府的。 陆常山与她早已夫妻情尽,非但没有安抚,反而指着顾氏一番大骂,“你这个败家的娘们!现在满意了?全城皆知咱们国公府惹怒了皇上,你想让我把脸丢尽了才满意是吧?!” 顾氏皮开rou裂,无法为自己辩驳,只能趴在软榻上,屈辱痛哭,当日就起了高热,一病不起。 **** 夜幕降临,西北风如刀子般,刮的人脸生疼。 麒麟卫今晚皆是便衣行动。 傅生身上穿了一件狐裘斗篷,整张脸都被藏在篷帽里,唯有一双桃花眼此刻就显得格外晶亮。 温泽以前只觉傅生这人喜欢仗势欺人,行事全看心情,但今晚莫名怜惜他,道:“今晚太迟了,你回去休息,我替你轮岗。” 打小就喜欢的男子就在自己身边,而且如果没有出现幻觉的话,阿泽正在关心自己。 可傅生脊梁骨都僵住了。 当了二十五年的男人,可能并不太适应被人“呵护”,“不必,我早就习惯了。” 傅大人他态度清冷。 温泽不便强行将他拉走,他从袖中取出一包热乎乎的葱油饼,“阿生,看来……你任到重远。多吃些,养好身子再说。” 傅生,“……”阿泽的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 傅生阴阳怪气道:“阿泽若是积极配合,我也无需让多费心神。” 这下轮到温泽僵住了。 这厮想让他如何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