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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倒下! 还没下小驴车,温舒宜就听见了熙熙攘攘的喧闹声自铺子门口传来。 翠书打开车帘,一脸愤恨,“姑娘,定有人蓄意寻事!” 温舒宜很镇定,温家旁支的人上门索要宅子,给阿兄与阿弟看诊的郎中陆续闭门不见……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给她传递一个讯息。 有人在暗中逼她。 试图让她走投无路。 温舒宜虽是容貌惊人的秀丽娇妍,但她随了娘亲的心智,有些事只要稍作思量,心中便就通透。 她下了马车,铺子掌柜一头细汗小跑上前,“东家,出事了!出大事了!” 温舒宜望了一眼铺子外面站着的看客,不知有多少人都盼着她走投无路,“出了什么事?你把话说清楚。” 掌柜四十出头,以前是温府的账房先生,温家败落后,他对温家还算照拂,温舒宜就雇了他照料这间铺子。 掌柜道:“有位客官登门闹事,说是咱们铺子里卖出去的香囊染了毒气,毁了她的脸!” 温舒宜做绣品生意,也会做一些香包放在铺子里,但香料皆是她亲手采摘了花瓣制成,绝不会添加任何毒物。 这时,一年轻妇人带着几人走上前,那妇人浓妆艳抹,穿着时下盛行的低领装,随着她的走近,一股子胭脂水粉味荡了过来,煞是刺鼻。 “天煞的坑人铺子,毁了老娘的脸,让老娘今后怎么做生意?!温姑娘,这事你得给一个交代!” 随着妇人话音刚落,她身后便有附和。 “就是!给一个交代!” “今日若是不给交代,铺子就甭想开下去了!” “老娘的脸毁了,温姑娘你打算怎么赔偿?!” 交代……赔偿…… 呵呵,这还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若说此事无人背后使诈,温舒宜是绝对不会信的! 温舒宜神情极淡,绝美的小脸溢出一抹冷艳,她如今还有一些婴儿肥,但此时神情极致的冷,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扫了一圈,像是要记住今日在场的所有人。 “你想要交代?没猜错的话,你是万花楼的人,你们万花楼有专门配置的胭脂水粉,我铺子里卖的只是绣品与香囊,与你的脸有甚干系?你该不会自己坏了脸,故意讹上我吧?大不了见官便是,反正我是问心无愧、无所畏惧。” 好一个问心无愧、无所畏惧。 当场看客们竟突然觉得温姑娘除却美貌过人之外,还有些飒…… 那寻事的妇人果然噎住了,像是心虚使然,再开腔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她的确是万花楼里的姑娘,出身贫寒,平生最是嫉恨像温舒宜这样的高门贵女,瞧瞧她是多么的矜贵美貌,可如今还不是即将走投无路?用不了多久也定当樱唇万人尝,还比不得自己呢! 昔日燕京第一贵女,该有多少人巴望着想品尝她的滋味! “你们温家害死的人还不够多么?十万大军!那可是十万大军!多少人因为温家家破人亡,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老娘不管!老娘今日就豁出去了,总之,你不给交代,老娘今日就不走了!” 妇人开始撒泼,她喉咙尖锐高亢,方才所言传遍整条朱雀街。 温舒宜一袭素色长裙,她忍了五年,熬了五年,但底线不容任何人碰触。 那就是她的爹爹! 爹爹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不容任何人质疑! “来人,拿我的剑来!”温家从武,温舒宜幼时也跟着阿兄练剑,直至如今,她还是会坚持舞剑,哪怕是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翠书吓傻了,立刻去照办,不多时就将一把镶有玳瑁石的宝剑递给了自家姑娘。 温舒宜直接拔剑,也不管在场诸人,她今日就要表态,剑尖直指妇人。 妇人丰腴的身子抖了一下,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没成想温舒宜会当真动粗。 长剑抵着妇人的脖子,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温舒宜又扫视一圈,清越的嗓音响起,“建元十八年,回鹘扣边,是温衡---温大将军连夜带兵赶赴边陲,这才救了数千大周子民!建元二十一年,西南水患,致数万人流离失所,是温大将军领兵抗洪!建元二十二年,南诏作乱,又是温大将军亲自挥兵南下!建元二十六年,温大将军夺回契丹攻占之城,扬我大周国威!我父亲年少从军,试问不愧对大周,也不愧对大周百姓!” 说到这里,温舒宜手中的长剑又往前抵了一些,划破了妇人的脖颈,鲜血瞬间往下流,赫然醒目,她又道:“别说你一个风尘.妓.子,今日谁胆敢诋毁我父亲,我便杀了谁!” 五年前的事,根本没有结案。 温舒宜不怕将事情闹大,如今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便是让上位者知道了又如何,她也想查明当年爹爹和娘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妇人身子一软,差点瘫了下去。 一时间看客们纷纷开始sao动,倒也无人继续给温舒宜施压。 一路过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温将军为人如何,咱们燕京城的百姓有目共睹,我相信温姑娘的铺子不会出问题。” “对对!温姑娘既然敢去见官,那便是问心无愧。” “哼!万花楼的女子一惯谎话连篇,信不得!我也相信此事与温姑娘毫无干系。” 那妇人见大势已去,只好带着自己人狼狈逃离。 众看客也逐渐散去,不乏有人频频回首,就是为了多看一眼昔日的名门贵女。 温舒宜收了手中的剑,可她心中也有一把剑,她暗暗发誓终有一日,她定会重新光耀温家门庭。 只是,今日这事一出,接下来恐怕又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温舒宜回到铺子,一个人呆坐了片刻。 今日区区一个.妓.子都敢上门寻事,日后保不成又会发生什么。 还有三天…… 皇上就要去荣国公府了。 人人都说她美,那她的美貌能让皇上倾心么? 温舒宜闭了闭眼,之后仰面突然笑了,眼睛里有泪珠在打转,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弱者,没有哭的资格。 她知道自己生的美,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以.色.侍人,可是这一刻,那个念头又在她脑中隐隐作祟,怎么都挥散不去。 温舒宜,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矫情什么? 没有人会垂帘你,你只能靠你自己! 只有成为人上人,才不会任人欺辱!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美人计走起。 狗皇帝:朕不爱美人,朕只爱江山,越是美貌的女子,朕越是不喜欢。 (两日后) 狗皇帝:后宫也该扩充扩充了,送上门的美人,朕没有理由不要啊! (不久后) 狗皇帝:舒舒,你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