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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松松地用锦带束着,外人都道是一个披发戴罪的意思,其实北堂晖哪里不知道呢,他这一个掌风袭过去,吹起他鬓边的墨发,露出的是北堂曜残缺了一角的左耳。 北堂曜猛地收住了攻势,微微用手挡住,凶狠地瞪他,北堂晖恶劣地笑道:“原来九皇弟的伤还没好,是兄长唐突了。” 其实他这伤已经十几年了,怎么会还没好呢,北堂曜眼底的怒意更深一分,怒极反笑道:“六皇兄对兄弟当真是关心。” 他从袖中抽出一只玉簪,当着北堂晖的面将倾泄的墨发尽数挽了起来,那一角残缺的左耳自然也让北堂晖看了个清楚明白,“不过我的伤已经好了,多谢六皇兄关怀。” 卫珉鹇和他在华信宴上相见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耳上的伤,当时只觉得那样子像是被箭射穿了耳骨留下的,现下看来恐怕还和北堂晖有关。 “那就好,否则本王心里又要难受个几年了。” 北堂曜不想就这事多谈,闪身想过去,结果左闪北堂晖挡左,又闪北堂晖挡右,就是不让他过去。 “忘了和九皇弟说,本王这一趟为皇弟带来了个人。”北堂晖冲他俏皮地眨眨眼,勾唇笑道:“皇弟入南朝八年,也是多年未见过这一位了,本王此次南下朝贺,特地向皇兄求了求,皇兄才勉为其难送她与本王过来,皇弟待会儿见了,可别太激动。” 北堂曜一愣,一时间不知道他在说谁,北堂晖见他这模样倒是笑得更开怀了,上前揽住他的肩膀,笑得有些暧昧:“九皇弟啊,你在南朝多年,怎地身边还是只有陆海潘江呢,都没个红袖添香的贴心人么?” 陆海潘江忽然被提及,暗暗有膝盖中箭之感,北堂晖身边只有一个谢阳,他倒是个不羁的,偷偷站在后面笑。 北堂曜伸手要挣脱他,结果北堂晖的手劲实在很大,二人的身量本就不相上下,一时两人几乎扭做一团。 卫珉莺和卫珉鹇站得远,听不太清两个人说什么,就看这两人说着说着抱到了一起,一时间更是踏不出脚去,尤其是卫珉莺,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卫瑜鹔刚转过那道垂花门就看见两个丫头站在茂密的树丛后探头探脑往外看,他生得高大,远远就看见月桥上那两兄弟,大步流星踏过去站在那两个丫头背后跟着看了一会。 “殿下,偷窥不是淑女所为。” 卫珉莺与卫珉鹇两人吓了好大一跳,登登登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掉进湖里,还好是水善和採绿一人一个给她们扯住了。 卫珉鹇瞪大了眼睛看他:“堂、堂兄。” 卫瑜鹔失笑,看起来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头,“快开宴了,走罢。” 三人从树丛后走出来,就看见北堂晖和北堂曜站在月桥上看着这边,北堂晖是一脸玩味,北堂曜则是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第四十三章 北堂晖和卫瑜鹔是老相识了,二人年岁相仿,又都是沙场战将,有一起交过手一起喝过酒的情分,北堂晖在熟人面前向来是个自来熟的,伸伸手招呼他:“鹔小王爷。” 北堂曜和卫瑜鹔倒是少见,除了溥善寺那次并没有再多的私下的接触,若不是转身就走显得有些失了风度他早甩手离去了,北堂晖哪能让他跑了,改用手攥着他的手暗暗用劲不让他挣脱,冲卫瑜鹔笑道:“久未相见,小王爷风采依旧。” 卫瑜鹔明晃晃地把眼神放在这两人紧攥的手上面,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定远王爷、崇云王爷。” 北堂晖笑道:“鹔小王爷原来也认识我这皇弟,不过也是,我这九皇弟在南朝多年,鹔小王爷是朝堂新贵,认识也不意外。” 北堂曜强压着脾气,冲卫瑜鹔点头:“鹔小王爷。” 卫瑜鹔面不改色地说:“早听说定远王爷和崇云王爷兄弟情深,今日一看果真是的,本王当真羡慕。” 卫珉莺和卫珉鹇站在他身后半步悄悄对视了一眼,都心说这些朝臣真是个顶个的瞎话一说一箩筐啊。 北堂晖也瞥见卫珉鹇缩在卫瑜鹔身后半步,高声问:“六殿下身子好些了么?今日运河上是本王唐突了,望六殿下莫要见怪才是。” 北堂晖此人生得俊美无俦,只是笑起来总让人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卫珉鹇可是见识过他将人狠狠一丢的冷酷模样的,忽然被他点到,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道:“定远王爷客气,说来,本宫还没有答谢王爷的救命之恩呢。” 说着向他行了个大礼,北堂晖一点也不谦虚地收了,倒是北堂曜被他扯得手腕生疼,还能分出心神去想他也救过这丫头一命,怎么不见这丫头谢过他? “六殿下这话说得太生分了,你我之间还要论这些么?再者说窈窕淑女有难,君子自当相救。”北堂晖歪着头避开卫瑜鹔去看她,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放荡不羁的人,卫珉鹇一愣,这人也真是...... 他这话说得就十分轻佻了,卫瑜鹔往他面前挪了一步把后面两个丫头挡住,淡淡地说:“六王爷,您逾矩了;时辰已经不早,波月宴那头快开席了,还请六王爷和九王爷移步。” 北堂晖在心里暗笑,攥着北堂曜的手说道:“本王和皇弟也是第一次来阏与府,不如鹔小王爷和六殿下、哦,还有这一位殿下,我们一起过去?” 卫瑜鹔面色一沉,沉声道:“这恐怕不妥,二殿下和六殿下毕竟是女眷,与二位王爷一同出席,不太好。” 北堂晖装作恍然大悟道:“倒是本王没仔细想这许多,只看六殿下像meimei似的,一时十分喜爱亲近,逾矩了,莫怪。那本王和皇弟就先走了,鹔小王爷,两位......殿下,晚点见。” 几人都各有心思,北堂曜一句话没插上就被他生拉硬拽地拉走了,卫瑜鹔冷哼一声,回身看着两人:“定远王此人喜怒无常,以后你们两个还是离得远一些好。” 卫珉莺捏着帕子用力点头,她虽然是个喜好颜色的,可是这北堂晖的段数看起来当真是妖精一样,虽然生得漂亮却看着让人不敢沾手,卫珉鹇也被他前后天差地别的态度惊讶到了,心里更加暗暗觉得北廷的人都是一个德性,翻脸和翻书似的。 波月宴开,元启帝端坐上位,他病了许久,不过今天看着精神头却不错。 北堂晖笑着拱手:“臣奉命而来,带来我王对皇帝陛下的祝愿,愿陛下千秋永存,万世盛平。” 元启帝淡淡一笑:“多谢,烦请定远王爷也为朕带回话,愿北廷也风调雨顺,你我两国邦交永世长存。” 北堂晖是个长袖善舞的,恭敬地接了话,一言一答妙语连珠,席上气氛都十分轻快,倒是显得北堂曜坐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