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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采薇溺水得了风寒,浑身无力,嘴上没味,什么都不想吃,但是身为大夫,知道需要吃些东西才能恢复,说道:“好——丁大哥人呢?” “和陆统领他们正在议事,白莲教教主赵全通缉了一天一夜,依然没有找到踪迹。”汪大夏冲下楼给她端吃的。 汪大夏用汤盆给她盛了一海碗端上来,还说“锅里还有”。 魏采薇问:“你也是锦衣卫,为什么没有和他们一起商议抓捕赵全之事?” 你不醒过来,我干什么都心神不宁,无心做事。汪大夏说道:“哦,是陆统领要我保护你的。” 汪大夏说谎,魏采薇也假装相信,低头看着一大海碗汤发愁,她没有胃口,吃不完啊。 汪大夏见她迟迟没有动勺子,问:“我再给你加点石蜜(就是冰糖),可甜了。” “不用,放多了石蜜会反胃。”魏采薇说道:“太多了我吃不下,你也没吃早饭,拿个碗过来,我分你一半。” 汪大夏下去取了碗,往汤碗里分汤羹。两人吃着一锅的甜羹,都从嘴里甜到了心里。 和甜水巷的甜蜜温馨不同,京城连日大雨缠绵,一片清冷肃杀之气,昨晚红袖招的爆/炸震惊京城,全城戒严,描有白莲教教主赵全画像的通缉令贴满了大街小巷,赏银一万两,还能赠千户官爵。 十几道城门严防死守,每一个进出的人都要出示户贴和路引,否则就不给通过,京城围得铁桶似的,但就是没有抓住赵全。 从来没有一个通缉犯能像教主这样有如此高的“待遇”。 除了守住城门,内城也像梳子似的把街道小巷一遍遍梳理。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的人全部出动,冒雨在各个地角巡逻,遇到和周赵全相貌相似的可疑男子,就立刻抓起来,要其家人拿着户贴、带着街坊领居当保人来领人。 自打嘉靖帝登基以来,京城都没有这样戒严过。 锦衣卫衙门。 指挥使陆炳也病了,昨晚顶着暴风雨骑着汗血宝马和信鸽赛跑,居然跑赢了鸽子们,放枪提醒陆缨撤退、莫要中计之后,陆炳再也支撑不住,从马背上摔下来。 幸亏汗血宝马身形比较矮,路上泥泞柔软,这一摔很轻,不至于致命,但是陆炳中风的毛病毫不意外的复发了,半边身体麻痹,右胳膊根本抬不起来。 陆炳一直隐瞒中风的疾病,对外宣称是摔伤,摔了胳膊腿。 嘉靖帝一天三次派人来问陆炳病情,送来各种药材,都堆满了一个房子。 嘉靖帝的关心对陆炳而言其实是一种负担,因为只要嘉靖帝派来的天使一来,宋御医就要取出陆炳半边身体的xue位的银针,然后给他的胳膊腿裹上纱布,做出伤了筋骨的样子。 天使一走,宋御医就赶紧解开纱布,重新施针。 一天三次的折腾,陆炳咬牙坚持忍住,这份君恩只在太沉重了。 锦衣卫诏狱里,经过一天一夜的逼问,陆缨这边也有一些收获,四大传头军师吴典用这一支全部暴露了,除了京城的万货商行,在天津、济南等地的巢xue也相继招认出来,陆缨皆派人去外地擒获教徒,连根拔起。 但是,也有遗憾。 教主赵全迟迟找不到。**殿在红袖招的人全部葬生积水潭,但四大传头彼此独立,吴典用只能交代自己的,其他三支依然存在,**殿死了,肯定会有第二个**殿取而代之,隐蔽在大明各个角落,伺机反扑。 吴典用作为目前生擒地位最高的传头,他被单独安排在一个囚室,醒来后被锦衣卫轮流审问。 说了一天的话,吴典用嗓子都哑了,“……求求你们让我歇一会,我真的什么都招了,不敢藏私,再说下去都是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我总不能把自己十岁还尿床的事情也交代吧。” 狱卒递给他一杯胖大海泡的水,“喝了它,一炷香后再来问你。” 狱卒把吴典用的口供交给陆缨,陆缨草草看了一遍,的确价值有限,说道:“从吴典用身上的确榨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我们得想其他法子。现在寻找教主赵全倒是其次,关键是王恭厂丢失的九百多件火器,是个大隐患,皇上下了密旨,要锦衣卫一定要彻查,找到火器。目前知道火器下落的恐怕只有赵全和管着白莲教死士的铁牛。但我们现在连铁牛是谁都不知道。” 这就是灭蟑螂似的,如果你发现一窝蟑螂,这意味着你周围还暗藏着更多的蟑螂窝。灭掉这一窝只是开始。 丁巫也翻了一遍口供,观察着陆缨的脸色,试探着说道:“吴典用其实还有价值,我有个办法,可以将他物尽其用,找到教主赵全、找到王公告上将白莲教连根拔起,。” 陆缨问:“什么法子?”这也太神了吧! 丁巫坐到陆缨的对面,拿着纸笔画了几笔,说出了他的计划。 听他讲着计划,陆缨的脸色越来越沉,好几次都想打断他,只是出于涵养和尊重才没有动口。 好容易等丁巫讲完,陆缨当即给否了,“不行,我不能答应。太危险了,锦衣卫又不是不折手段的魔鬼,怎么会让你做出如此牺牲。身体受损不说,还身败名裂,被人唾弃。” 丁巫语速平缓,冷静决绝,说道:“其实这个计划从汪大夏把半夏妹子从水里救出来时就有了,白莲教作恶多端,丧心病狂,教主赵全为了满足私欲,蛊惑人心,让教徒为他卖身卖命,还殃及无辜,半夏差一点点就死了。十年前庚戊之乱,更是祸害无数京郊百姓。陈经纪出身小康之家,本可以走科举仕途的,却父母双亡,家产被烧被抢,祖母带他在马厂胡同栖身,他放弃科举,重cao经纪行的旧业,勤奋节省度日,好容易有了转机,却遭遇**,断了子孙根、放弃爱人,进宫当太监。” “陈经纪只是其中一个,多少人的命运被庚戊之乱改变。半夏妹子也是在这次动乱中和家人走散,差点横死路边。” 丁巫目光坚定,“造成这次动乱,给外族军队带路的白莲教罪无可恕,我父亲……其实也有督战不利之罪。身为丁家子孙,我小时候享受荣华,理应承担父亲的过错。” “我知道我是在冒险,但现在也没有其他法子了,陆统领不是经常说吗?如果提出反对,就要出一个备选的方法,陆统领否了我的计划,难道心里有更好的办法?如果可以寻回九百件火器、铲除白莲教,弥补父亲的错误,我受些皮rou之苦、名誉扫地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在乎,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半个时辰后,失去了价值的吴典用从条件良好的单独囚室被提出来,扔进了脏污一间囚室,一个牢房关着两人以上。 吴典用绝望着拍着铁栏杆,“喂,你们不能过河拆桥啊!问完了就把我扔掉,太不仗义了。” 但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