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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只做不知,仍笑道:“顾家这丫头长得好,又讨长辈喜欢,还有一手好才艺。” “你若不喜欢,倒不如我回头去同她那二叔讨了她?” 他说完这话,目光便一眨不眨地看着姬朝宗,似乎要从他的面上窥探出不同平日的情绪。 旁人都说姬朝宗性子好,鲜少发脾气,可只有他这样从小玩到大的才知道这人骨子里的恶劣,只不过现在大家都长大了,他也很少见姬朝宗被外界影响情绪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能影响他情绪的人存在,京景明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样的好戏? 本以为这样一番话一定能让姬朝宗黑脸。 哪想到对面的青年只是不带情绪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喝茶,好一会才说了一句,“她不会同意的。” 这个“她”自然不可能是顾廷抚,可京景明还是有些诧异,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话音刚落就见姬朝宗面上情绪有些没绷住的异样,顿时反应过来,心下吃惊,声音也不自觉低了一些:“你同她说过了?” 他是真的惊讶。 原本以为姬朝宗只是一时兴起,可如今看来,他是真有这个心思。 脸上那股子玩味的表情敛了下去,京景明换了副认真的表情,低声问他,“她怎么说的?” 姬朝宗长指抚摸着茶盏边缘,薄唇微抿低着头,并没有立刻回答,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凉凉道:“她说,顾家女不做妾。”似乎还没从上午的情绪里走出来,他说完就收回了手,沉着一张脸往身后一靠。 京景明听到这个回答,沉默了好一会。 如果是以前的顾攸宁,自然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可如今的顾攸宁……这京城的世家大族,哪个会娶一个谋逆罪犯的女儿做妻子?便是妾,也得担着别人的眼光和议论。 那些普通门第倒是可以不必介意这些。 可就顾攸宁那个样貌和身段,若没点实力,谁敢娶她? “那你是怎么想的?” 京景明是真的有些担心他使出一些手段,强逼了人家,到底是祖母喜欢的丫头,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姬朝宗察觉出他的担忧,嗤道:“我能怎么想?” 他身边一排轩窗正大开着,照进外头的大好日光,而他目光落在几株郁郁葱葱的桃树上,声音很凉,“难不成我还能把她囚禁起来不成?我还不至于那么下作。” 他并不愿意再提起这事,只是想到京景明先前那番话,转过头冷冷道:“你既然没有那个娶她的心,就别去瞎撩拨人家。” 京景明:“……” 行吧。 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两人后头倒是也没再提这件事,直到京景明要走的时候,姬朝宗才扔给他一只盒子,京景明忙伸手接过,皱眉道:“什么东西?还挺沉。” 刚要打开盒子就听人说道:“想个法子给那个丫头。” 手上的动作一顿,京景明掀起眼帘朝他看去,见他神色淡淡,目光也只是注视着外头的那堆草木,可眉心处却有一道很明显的皱起来的痕迹,可见心里也在犹豫自己这个举动。 他摇头失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再去看,抱着盒子起来,“走了。” 姬朝宗嗯一声,又拧着眉,说了一句,“别说是我给的。” “怎么,怕人家不要?”京景明难得嗤他一句,见他神色果然又沉了一些,怕惹得太过以后自己倒霉,忙又轻咳一声,“知道了,我会转交到她的手上。” 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光影下,俊美如天神的青年仍旧靠在长榻上,长眉微沉、薄唇紧抿,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挫败和不甘,他看不出姬朝宗是真的喜欢顾攸宁还是单纯因为得不到而觉得挫败不甘,但很明显,那个丫头在姬朝宗的心里已经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恐怕这辈子都去不掉了。 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一些让他自己都惊讶的举动。 掂了掂手里的盒子。 京景明笑了笑,收回目光离开了这。 * 顾攸宁转了好几个书斋才回家,马车一路朝顾家去,她手里握着先前买来的书翻看着,许是看得累了,她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外头,眼见快到家了,刚想收拾下,余光就瞥见站在巷子里的一对男女。 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脸上的神色顿时就沉了下去。 没让马车在这个时候停下,她任由车夫驾着马车先回了府,直到回到东院,半夏过来服侍她的时候,她才语气淡淡地问道:“四喜呢?” 半夏正在给她倒茶,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很快又如常笑道:“她在屋子里歇息呢,您不是体谅她小日子来,不让她伺候吗?”说完见顾攸宁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她心里微憷,脸上的笑也有些绷不住了,勉强道:“姑娘怎么这样看着我?” “还不跟我说实话?” 顾攸宁把手里茶盏往旁边一搁,冷声道:“还是你想让我现在去她屋子看看?” 半夏一听这话,小脸顿时变得苍白起来,膝盖也软了,跪在人跟前同她说道:“您别生气,四喜这会的确不在屋子里,可她很快就回来了。” 顾攸宁没在这个时候扶她,沉声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都到这个时候了,半夏哪里还敢瞒她?一五一十都吐了个明白,见她小脸阴沉,又担心她会责怪四喜,低声帮人说着话,“奴婢已经和四喜说过了,让她这次出去和人做个了断,以后再不去管她那表哥的事。” “她要断早就断了。” 顾攸宁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了,即使当初被姬朝宗戏弄,她都没那么生气,手放在桌子上,柳眉竖着,没好气道:“我同她说过多少次,她那表哥不可信,偏她死脑筋,被人骗了一次又一次。” 见半夏小脸还发白,又叹了口气,“你先起来吧。” “姑娘……”见她面露不敢,顾攸宁亲自把人扶了起来,握着人的胳膊说道:“我知道你瞒着我是怕我生气。”又沉默一会,和人吩咐道:“等四喜回来,让她来我这一趟。” “……是。” 四喜回来的时候,顾攸宁已经沐浴洗漱过了,换了身家居的常服靠在软榻上翻着书,听到外头一声沙哑的“姑娘”,她也没有什么反应,握着书翻着,嘴里倒是说了句,“进来。” 大概半夏已经和她通过气了,四喜一进来就跪在她跟前,哑着嗓音认起错,“姑娘,奴婢知错了。” 顾攸宁头也没抬,又翻了一页书,“什么错?” 这话却像是让人卡壳了一般,顾攸宁叹了口气,终于抬了头,看着跪在跟前的女子说道:“连自己什么错都认不出,你来知什么错?”一番话说得人眼眶通红,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