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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容陌还未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已经不耐烦的抽出自己的手,拂袖而去,让这个一辈子心狠手辣,刚愎自用的窝囊废死在这里。容陌咬了一口舌尖,强迫自己回过神来。简直是在要他的命,他现在真的十分想念子卿,几乎发了疯的想。若不是记挂着他们的未来,他现在肯定早已放下容曙的手,抛下一切的杂事,一匹马,一个人,冲到西北去,把他们的主帅拐回来。只要自己脑子不清醒了,他就立马去做。但好在,现在主导身体一时的还是那个还算理智的意志。终于,容曙小心翼翼的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你理解朕为什么会杀了你母后,对吗?”不,我不理解,甚至还想要让你杀人偿命。容陌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到底没和他起争执,而是轻声道:“我理解的,我当然理解。我……”他迟疑了一阵,又似下定决心般的闭上眼,挤了几滴眼泪出来:“我甚至愿意原谅你,您这都是为我好。”容曙一愣,浑浊的眼中甚至有了一份神采,眼角流出了两行热泪,呓语道:“那就好,那就好。”他又紧紧的攥住了他的手,力道重得几乎可以掰断容陌的手腕。容陌却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没有作声。容许按着他的手腕,快速的说道:“薛家功高震主,嚣张跋扈,明摆着没有把朝廷放在眼里。他们又不听从兵部的指挥,胡乱行事,我实在不敢交给你。”那是因为兵部的负责人都是像衡燕一样,只顾自己私利的废物。而且他们给出的指挥图简直是一滩烂泥。若不是这次内乱爆发的太过突然,兵部还来不及瞎指挥,就被自己接手了,容陌根本就不敢想象他们能将祖国的江山折腾成怎样的断垣残壁。更别提这次内乱的主要战犯,还是因为容曙的昏庸无道而一手促成的。虽然这其中免不了容陌推波助澜的结果,但是这不影响容陌想解剖他的脑袋,好好的看一看里面的结构。容陌低声道:“我知道。”容曙温和的摇了摇头,却强硬的打断了他的话:“不,你不知道。自古皇上登基时,都要顾及着他的母族,而且几乎一有权利,就会架空他们的权利。因为圣祖也是因其爱妃手伸得太长,才会被先祖起兵推翻的。朕的母后也是因此被杀的,先皇给她出了一道难题:要么我被剥夺继承权,要么她死。而薛家……”他还没有说完,容陌就一点即通,当即苦笑了一声。而薛家手中握着兵权,太子又年幼,几乎可以把握整个朝廷的命运。即使薛家的确不曾有过反叛的心思,但这也没关系,因为这个观念在容曙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了。容曙见他明了自己的苦心,脸上当即增添了几分神采。容陌却突然道:“那七王爷是怎么回事呢?”你当年究竟对子卿做过什么混账事,才会将他迫害成这般。容曙一听,不禁一怔,脸色黑成了墨汁的颜色,显然是想起之前容陌为了他,反抗自己的事了。容陌自然也是猜出来他变脸的原因,就故作不在意道:“你还真以为我对他有什么私情吗?不过就只是一件称手的工具罢了。只要你对他表现出一点情深意切,他就会为你不顾一切。既可以为你上场杀敌,又可以为你执守多年。这么听话的宠物,谁会不想要呢?”语罢,似乎是为了验证这话的真实性,他又大声嗤笑了一声。同时容陌又在容曙看不见的地方,闭上了酸涩的眼,在心中默默道:所以我才爱他爱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容曙先是撇了撇嘴角,然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勉强接受他的说法。容陌又继续说道:“若是能将他拴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一辈子为我所用该多好啊。”容陌实在是编排不下去了,竟然心中默默祈祷他相信了。所幸容曙只是赞许的点了点头,缓缓道:“这确实有道理,但其实根本不用费那么多的功夫,一副药就可以将他治得服服帖帖了。”容陌心中一紧,握着容曙的手的手臂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又倏然放开,同时牙齿死死的抵着下唇,确保自己不会说出什么让计划功亏一篑的话。偏偏容曙还兴高采烈的露出更大的笑容,得意洋洋的说道:“你知道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吗?”容陌故作不解道:“不是为了自证清白,所以自己刺瞎的吗?”听了这个说法,容曙不由朗声大笑:“怎么可能那么简单?但确实,我本来是想直接剜了他的眼睛,一了百了。但是又称不上永远的痛快,只能得到一时的愉快。所以我想到,与其刺瞎他的眼睛,还不如用毒,没有期限的毒。若是他愿意听我的话,我就每月给他一次解药,同时又告诉他,我手中握着能够治好他的解药。这样的话,他即使对我不痛快,也不会对我下手。而且一辈子乖顺于我。”容陌听着他的描述,不由心惊胆战,转念又想到他们在恭王府的地下通道中,找到的那几服药,心中不由一冷,原来是派上这个用场了。容陌又接着问道:“可明明七王爷当年才是皇位的最大竞争者,他父母双亡,根本不用担心这些问题。您是怎么坐上皇位的呢?父皇。”容曙不答,显然是起了疑心,容陌又似撒娇般,挽住了他的手,连声叫了几句“父皇”,他就飘飘然了,直接一股脑,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这年头,只要随便贿赂几个人,他们就愿意为朕做伪证了。在连同几位刑部的侍郎联名上书,检举七王爷谋反,弄得他身败名裂。这样谁敢让他做皇帝?他本来就只是一个妓/女的儿子,还妄图当上九五之尊,简直是在痴心妄想。”容陌轻舒一口气,大抵与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他又握住他的手,故作担忧状:“我以为你是喜欢他的。”容曙闻言,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呵,什么可能?不过这也要拜母后所赐,若不是她告诉我与他闹出什么,再及时与他一刀两断的话,更能衬托出我的声明大意。若不是为了这个,谁会那般恶心的跟他扯在一起?”容陌也随着他笑了一声,现在好了,他要的都有了。容陌起身突然走上前,用被子一把捂住容曙的口鼻,按住他不断挣扎的手脚,附在他耳边道:“多谢您告诉我这些事,我也礼尚往来的告诉您一些吧:我已经在乱葬岗中找到了母后的尸体,并将她移居到卫家的祖坟中,她与您就永世不会相见了。自从您死后,我就会将这些龌龊之事全都布之于众,并用您的名字写出罪己书,反正是‘有容乃焉,死者为大’,您一定会被奉为临终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