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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声,脸上明显带着剧烈运动过后的红晕。他吞吞吐吐的话语声,让宸墨的脸皮忍不住跳了跳,迅速的开始寻找到自己是否最近得罪过什么人。也没谁呀。相隔太远,没法给远在京城的小皇帝寄信,见不到他气得跳脚,却又不得不坐在龙椅上,听他唠叨的不情愿的样子。也没有将对门的杨将军的钱赢得连底裤都不剩,还当着他的面数钱。更没有去洗劫那些脑子比较蠢的祉国军人的粮草。对宸墨来说,这些简直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乖顺和礼貌了。宸墨没有料到,来见自己的正是脑子不那么比较蠢的那位新主将——七王爷推开了营帐大门,长发略微勾着下巴,难得没有束起他的长发。他只是烦躁的看向了宸墨,苍白着一张脸,嘴上却是毫不客气:“怎么?不请我进去。”饶是很久没有听过墨轩的这样毫不客气的语气和说话声了,宸墨难免愣了愣神。待他反应过后,又很狗腿的搬了张椅子,打开了门,恭恭敬敬请他进来,坐在椅子上,自己反而坐在地上去了。墨轩倒是毫不忸怩的坐在椅子上,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桌面,忍不住皱起了眉。宸墨当即心领神会的将藏了许久的酒拿出,摆在了桌上,边不怕死地问了一句:“你大晚上的跑我这儿喝酒,就不怕……?不怕被人举报私通敌人,还是不怕会耽误战机。未尽的尾音刻意的拉长了,带来了无意的遐想。墨轩慢吞吞的给自己倒一杯酒,斜斜的瞥了他一眼,无所谓道:“怕什么,天高皇帝远的,难不成你一个敌对阵营的人,会冒着巨大的风险,为这样一件小事向朝廷告状吗?你觉得他们会信吗?”他顿了顿,藏了一点小心思的嘟囔道:“反正要是真的有人告状的话,小殿下也会替我压下去的。”小殿下,宸墨不由打了一个激灵,他鲜少会听墨轩用如此亲昵的语气,谈论起墨秋凉以外的宗亲。而如今他却让人如此在意的称呼,唤着他的杀母仇人的儿子,甚至是孙子,难免不令人在意。宸墨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看向墨轩,他却在低头喝着酒,丝毫没有解释的意图。于是他也只能斟酌了一杯酒,试探的问道:“不是,你大晚上来我这,冒着被举报的危险,就是为了喝这杯酒?你觉得可信吗?而且,明天我们可是还要打仗的诶!”墨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瞬间,宸墨差点以为他听过的七王爷眼盲的消息是做假的谣言。他的眼中一片清明,仍带着点最初的勾人气息,很熟悉的眼神,令宸墨几乎以为他们回到了十多年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他们也是这样坐在桌旁,偷偷学着大人的样子喝酒。果然,墨轩又低低地念了一句:“你欠我的。”宸墨想起来了,他确实答应过墨轩,要请他到西北的军营中大肆喝酒。宸墨心神一动,又低低地唤了一声:“老狐狸……”还未等他温存完这些老回忆,墨轩又不给面子的道:“我已经将明日的计划发放下去了,就算我喝醉了,我们都一样能够打胜仗。”啧,宸墨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对墨轩抱有那么多幻想。现在宸墨就想将几分钟前脑子进水的自己好好的抽一顿。也是,他和墨轩本身就只有这么点温存回忆,若不是当年发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至于这样客气,亲疏有别。即使要在一起喝个酒,还要大费周折。虽然这样的话,他们可能就不能一起打仗了。宸墨倒是也不想牺牲这点乐趣。宸墨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正想出声:“老狐狸,我,我们……”他突然语塞了,现在说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沈凌已经死了,墨轩也已经瞎了,现在旧事重提,到底是为了让谁心里好受点?他正在犹豫间,墨轩却突然直起身,轻声道:“不必自责,错不在你。你们若是不在场,容曙和陈平有千百种机会,千万个理由可以杀了她,她会死,也只是迟早的事;你们在场也不过是为了他们这场闹剧,增添了几个观众而已。”宸墨:“老狐狸,你先别说……”“……容曙的表现欲一向很强,肯定会选在所有人都到场的情况下动手,他只不过是为了让我看看他有多么的………”墨轩的语调中没有多少鲜明的情绪,仅是在流畅的述说事实而已。宸墨下意识的想伸出手揉揉他的脑袋,又僵住了,想了想,还是拍了拍他的肩。宸墨觉得自己的处境和他比起来差不了多少,最大的共同点是:两个人的经历都称得上是一部年度深情狗血虐文改编的玛丽苏神剧,就是两个主角都没有什么崛起的过程,还在饱受压迫。兴许是多喝了几壶烈酒,宸墨又忍不住多嘴了:“你也先别沮丧,虽然你已经过得这么惨了,但是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呀。我出访祉国之后,一回家就发现将军府被人抄家了,别人告我那个榆木脑袋的父亲叛国。开什么天|朝第一字号玩笑啊?就是他那个君亲师天地的愚忠的莽夫,还会叛国。这让谁还能相信‘忠诚’这个词怎么写啊?”他顿了顿,又愤愤不平的开口了:“而且我一回来,母亲就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是她的姐妹的遗腹子。不仅是她,我的两个哥哥还在帮腔:我长得那么傻里傻气的,甚至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是他们将军府的孩子?即使他们平日里就不怎么理睬我,老子虽然纨绔子弟了点,但好歹没那么不堪吧,他们这么埋汰我……而且,那个狗皇帝杀了他们就算了,还留下我一个人。我问他:‘你留着我干嘛,让我一起死啊!’他没说话,老子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啊,他竟然留着我打仗了!我父亲未尽的责任,他竟然给我背了!”墨轩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行吧,你小子原来是这么做上将军的。明明连我打不赢,竟然杀了那群酒囊饭袋片甲不留的。随便哄你几句,你竟然就跟傻子一样相信了。听完你的故事,本王深感慰籍了。”他虽然眼里含着笑,宸墨却知道他不是在说笑,那么多的苦难怎么可能感同身受呢?宸墨看得他这般跟自己耍嘴皮子的样子,几乎又有了回到最初的错觉。他们其实是一对挺好的朋友,就是互相沾染了烟火气,却无法互相扶持的走下去。宸墨自嘲的笑了笑,起码墨轩说的话减少了自己的一点负罪感。老狐狸这人,还是温柔得要命。反正是在喝酒,宸墨索性就装作喝醉了,大着舌头发问:“你口中的那个‘小殿下’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