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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他的头了,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自那天之后,他们俩的关系就亲近了许多。虽然七王爷的神情一直十分冷淡,黄藤中却逐渐揣摩出了与他的相处之道。其实是个挺好养的孩子,没有什么挑食的习惯,没有什么忌口的,就是格外的偏爱甜食。但是牙口也是真好,似乎咬起人来,也不在乎面子的,——虽然他没有做过就是了。但身上就是有那么一股狠劲,敢去拼,敢去闯,可以继承他们衣钵的一股狠劲。只是可惜当年出了那样的事情,皇上联合六部的官员,一起栽赃陷害七王爷,舆论的压力足以将他压垮。此时,又被人举报谋反,才被迫临时暂缓继承王位。之后,皇上又横空搬出了祖训,因是嫡子,长孙才获得了王位。而七王爷作为败者,却没有与当时其他几个皇兄一般遭到皇上的杀害,却是被软禁了。失去自由的苍鹰,还不如死。黄藤中想要送出去的那把弓,终究还是没有多大的用武之地。“黄老头,别愣了,等着被人砍了啊?”黄泽昊吹了一声口哨,熟练的为黄藤中挡住了一道横击,又毫不客气的嘲笑他:“怎么?这么迟钝啊?人老力衰了,很快就要连我都打不过了的话,还是趁早退位吧,我可就是七王爷唯一的副将了啊。”他说着,还在盔甲中做了一个鬼脸。黄藤中对他这话恨得牙痒痒,又奈何不了他,只得专注的对着眼前的敌人。相较之下,宸墨与七王爷的重逢简直称得上是平和。双方皆是在于眼前的敌人厮杀混战后,一步步的走到对方面前。宸墨率先开了口,轻轻笑道:“老狐狸,好久不见了,你过得……”他及时刹住了话头,毕竟只要有好好打听过墨轩的,都知道他过得很不如意。墨轩低低的笑了一下,称不上有多僵硬,只是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还行,挺好的。”他说的十分真诚,一点也不勉强,眼中甚至还放起了微光。宸墨了然,心中划过了半分酸涩,酸酸软软的。他喜欢了几十年的人,心中有人了,这样也好,自己反正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坦然的将他交给那个他想要的人。这么一想,宸墨心中就有了半分好受他敛眉,故作无事的问道:“那个人怎么样?待你如何?”他说着,一剑向他挥去。墨轩一挡,故作漫不经心道:“很不好,挺难琢磨的一个人,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啊…”“不,挺好的。”宸墨突然出声道,又郑重其事的重复了一遍,“真的,你特别好。”墨轩一怔,随后轻声笑起,“还真谢你还能这般想我。”他主动出击,刀刀是动了真格,眼中却不见杀意。这些场面,简直就像是他们之前在知生惑死的指导下,一同切磋,比试一般的玩着。宸墨知道:他们这辈子谁也不会对对方起杀心,到那样想杀死对方的程度。他们很了解对方,既是挚友,又是知己,唯一做不了宸墨想拥有的身份。因为相似,才不可共生。“别想太多,输赢自有定论。”☆、山河(叁)三个时辰之后,墨轩扎起长发,抿着一壶酒,沉默不已地垂着眸,看着火堆忽明忽亮的闪。黄泽昊灌了一口烈酒坐,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诶,将军,战都打赢了,还一副颓废样,就跟我们输了似的。”墨轩熟练的躲开了他的手,黄藤中默契的锤了一下他的头:“说什么话呢?嘴巴放好听点!”黄藤中又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着七王爷手中拿着一张被碾得的皱巴巴的信纸黄泽昊当即了然,又有几分想偷笑,就是真心的为七王爷开心。毕竟是相隔了快一个月,总算是收到了太子殿下的书信了,自然不能去打扰人家的。黄泽昊是一个藏不住事的性格,在军营的人缘也特别好,一杯酒下肚了,就什么事都敢往外放。还未过半个时辰,整个军营都得知了七王爷收到太子殿下送来的信了。每个人都装作不经意,拼了命的想凑上前瞅一眼。毕竟是开战以来他们收到第一份来自家人的信,起码圆了他们一个念想。七王爷本人倒是没有那般兴高采烈,毕竟是什么也看不见,只好用手抚摸着信上的油墨,也好圆自己一个念想。片刻后,墨轩沉默的站起身,脸上是一片绯红,眸子中却是一片清明,步履轻快的向着主帐走去。楼洵早已在营帐中等待着他了。墨轩坐在主帐的的座位上,依依不舍的将书信交给楼洵。他心中难免有几分好笑和心疼,平时不轻易示人的那些敏感又柔软的心思,竟只能依靠酒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抒发。楼洵一张书信,大概看了一眼,又装腔作势的念了起来:“即日送往西北黄金百万两,以备军需。”没了?楼洵不死心的抖了抖信封,确实没有遗漏的地方了。楼洵不可置信的再翻了翻,确实是没了。将一只信鸽从京城送往西北,花费了将近十天的时间,就为了说这些。墨轩却轻笑出声,招呼着楼洵替他将书信收好。但楼洵走后,墨轩又从怀中拿出剩下的一封信纸。不同于刚才拿腔作调的军情,上面只有一段话和一幅画,字和画的边缘都用少量的朱砂混着矿物的碎末点上了。墨轩伸出手顺着笔画一点点的描绘过去,在指尖沾满了碎屑后,七王爷才看出来这是一段情话:“愿许黄金万两,换子卿锦笺一痕。”墨轩苍白的脸染上了淡淡的红,不深,就像是用水墨晕染上的。墨轩又接着用另一只手的指尖点过去,这是容陌的一窗小绘,画的是他自己,估计是怕自己离开京城太久,断了与他的念想吧。他又画了一遍,直至将他的全貌映入心中,忍不住想到,还是亲眼看见他了。自己的小殿下,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模样。墨轩站起身回了一封简短的信,连夜发往京城。再多的相思,也就化作几行字。待重逢之日,再念给你听吧。七日后——容陌坐在乾清殿中,代理容曙,听着文武百官的唠叨。容曙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了,偏偏又查不出病因,只能在那耗着。他今年已是四十又四了了,算得上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身体也难免不好。这不,这几天他又偶感风寒,干脆连早朝都不上了,直接差使着在前线指挥战情的容陌,替他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