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
神的片刻,卫羽轩又在纸上写下二字:“热否”。 “不热了。还多亏了羽轩呢,”薛沁芮将手伸至背后,拉起被新流的汗浸得有些湿的衣裳,“方才你叫我读词?” 卫羽轩不肯定,亦不否定,只低头眨眨眼,写:“解词”。 不要读,要解。 薛沁芮这才觉得读词这差事还是挺好的。 “那……你要解哪首?” 收拾完浴堂的丫鬟们在此刻赶回来,薛沁芮真庆幸自己洗浴时不会将浴堂弄得杂乱。 她转过身:“你们进屋作甚?” 其中一个丫鬟抬头瞄薛沁芮一眼,立即低头道:“回主君,安舒jiejie吩咐我们尽快将公子的药送来安置了,免得失效。奴本想请示主君,却奈何时间紧迫,且公子亦未曾阻拦,便贸然进屋。” 薛沁芮蹙眉,缓缓起身,来回踱步,将四周皆看了一圈:“药是靠熬来喝的。这时辰未到,你们便熬好了,还说时间紧迫?” 丫鬟便答:“主君,安舒jiejie不禁吩咐我们熬药,还将药做成了饮品、香等等,若做好后不及时使用,药效便会散了。” 再次环顾四周,薛沁芮确实见到许多新香,案上也摆了些加冰的饮品:“那你们安置好了么?” “回主君,还差一点。”丫鬟忙抬起头来,叫右手两个丫鬟去点香,左手一个丫鬟与她一并去为饮品下添冰。 “安置好了,便去佘mama处领些赏钱。”薛沁芮走回去坐下,接过一碗放了类昙芽的饮品。 饮品泛着绿色,看起来令人反胃。 “羽轩,你可喝得下去?” “主君,这饮品里放了公子最爱的圆子,还添了蜜汁、薄荷,颜色看着差了些,尝起来定不会难喝。”安舒这才赶来,站在离他们数尺远的地方道。 薛沁芮看着碗里的液体还在皱眉,碗便被卫羽轩端了去。卫羽轩只瞧了一眼,一仰头,咕嘟咕嘟一滴不剩地灌下去。 “主君,既是饮品,定不如喝药般见效快,故公子需日饮三碗。” “嗯。”薛沁芮笑着摸摸卫羽轩的头发,站起身去细细查看那几炷香。 还未弯下身去,便嗅得刚点燃的香飘出的味道——好似春日新雨后土壤经过草地散出的清香。 香的整体为棕色,一根银线盘曲而上,不像是一时半会儿便能赶制出来的物品。 “安舒,你做这些,做了多久?” “回主君,自从昨夜奴与主君讲过此事后,奴便吩咐工匠连夜赶制的。” 薛沁芮不讲话,只是盯着低头的安舒看上许久。 她缓步走过去,目光不离。只见安舒一动不动,好似僵在原地。待走近了,薛沁芮甚至能听见安舒略显沉重而颤抖的呼气声。 薛沁芮弯下腰,凑近她耳侧:“累么?” 安舒颈后划下一颗汗:“主君,安舒能为主君做这么多事,再累也愿意。” “嗯,”薛沁芮起身,往卫羽轩身边走,“那就都下去,自去佘mama处领赏钱。” 其余四个丫鬟谢过薛沁芮,便退下了。安舒却迟疑片刻,才慌张地道谢,退了好几步,险些踩住下裙跌倒。 薛沁芮拾起桌上的扇子,寻好角度,为自己与卫羽轩扇风:“羽轩,你方才讲,要我读哪首词?” 卫羽轩望着她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写一个“读”字,杠掉,再写一个“解”字。 还是没能蒙混过关。薛沁芮一笑,拿过便翻:“那行,要解什么?” 卫羽轩伸手,将翻开的书页按回去,站起身来,选一张白纸写了一个大大的字。 “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他sao了他sao了他真的sao了!!! 第34章 牵手 “‘情’?!”薛沁芮大吃一惊, “你自何处看来的?” “满书尽是”。卫羽轩写。 这是自然。否则薛沁芮便不会这般不愿为他读上面的词了。 “‘情’字啊,说好解,也好解;若说不好解, 那又确实不好解。”薛沁芮做思索状, 开始绕弯子。 正转着眼珠子思量着下一句话, 便见望向她的卫羽轩再次低下头去, 提笔写:“于你无碍”。 “‘碍’字写得还稍显生硬,”薛沁芮趁机弯下腰去细细瞧上一番, 颇为正经地指正不足,“何况,我自然有许多不懂的,怎可能解起来无碍?” 卫羽轩眸子中透出一丝迷茫与不解,提着笔, 迟迟不落。 “你想写什么?” 笔尖迟疑片刻,缓缓触上纸面, 一横,一竖……若是他写字尽是这般慢就好了。 待他写毕,最初的几字墨迹已干。 纸上写着:“若难解,慢慢道来亦可”。倒是他写过最长的一句话了。 薛沁芮抬起眼来, 与卫羽轩对上目光, 微微笑着:“好,那我们先粗略解一解‘情’。” 她站起来,探身新拿一支笔,于砚上小心地蘸好墨, 在卫羽轩方才写过的纸上寻一处空白, 以正楷一笔一划写下一个“情”字。 “所谓‘情’者,皆为人心有所欲求, 或隐或显。情至深处,天命可违,君令可背。” 薛沁芮满意地欣赏自己写下的字,心里想着下回垂露竖能再写端正些,并未发觉卫羽轩的目光随着她扇动的眼睫游走。 “展开来,人生而有情,喜、怒、爱、憎、哀、惧。自鸿蒙开辟,为情而赴死者不计其数,”她继续绕着,“无论何情,一旦入魔,尽如你在书中所读,痛彻心扉,更有甚者生不如死。” 啪!一只手拍在那“情”字上,打断薛沁芮的话。 “这字还未干!”薛沁芮一急,抓住卫羽轩的手腕抬起来一翻,刚瞥见手心上的几行墨渍,便拿出手绢来一点一点擦拭。 连手纹里的墨痕都拭净了,薛沁芮才抬起头来:“怎么了?” 抬头的一瞬,卫羽轩收回自薛沁芮给他拭手时便看向她的目光,缓缓移向纸上那被污染的字,徐徐提笔,字极小地写下:“非全痛”。 “怎讲?” 每每薛沁芮开口,卫羽轩皆会扭头认真得瞧着她。看薛沁芮又瞧过来,他思索着,将目光再次投向纸面,掂量一番手中的笔。 叩叩。掩上没多久的门又有人叩响。 “主君,午膳备好了。” 自门被叩响便紧锁的眉这才松下些许。 “也罢,先去用膳吧。”薛沁芮看回卫羽轩,却见他眉头亦是紧蹙,凝视着纸面,并未落笔。 她从未见过卫羽轩这副模样。 “你们先下去,”薛沁芮吩咐过丫鬟,再转过头去,“羽轩,用过膳再来想吧。” 卫羽轩恍若未闻,凝神思索着,离纸只剩半寸的笔尖小小地绕圈。 桌角香烛头上的烟笔直而上,一旁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