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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而来。 魏紫本可以使人致幻, 避开那些人,继续留在山中修练。百里之外的古树却制止了她, 传音入耳: “你命中有此机遇,去人间走一遭吧。” 魏紫犹豫了一下, 那些人便挖开了她脚下的土。 那就去人间看看吧, 总归古树不会害她, 魏紫怀着这种念头离开了生活三百余年的深山。 花商得到这前所未见的瑰丽牡丹, 心生大喜, 打出牡丹之王的名号将她卖给当地豪强,又辗转送入京中。 最后成了御供牡丹。 得真龙吐息, 修行一日千里。 再后来她被康熙赏给德妃, 又被胤祯瞧见, 险些遇害。 胤禛恰巧出现,从胤祯手中解救了她, 又将她带回四贝勒府。魏紫为偿因果,入人身报恩,得知胤禛想要一个孩子,便给他带来的一个孩子。 怀胎八月, 降世两月,魏紫心中未曾将小鱼同她关联起来。 她是她,小鱼是小鱼,住在一个听雨轩里,与魏紫同其他花草扎根于一片土地没有区别。魏紫有魏紫自己的日子,小鱼有秦嬷嬷宋嬷嬷金娥等人照顾。 直至此刻,胤禛问她,你能不能养好这个孩子。 换作旁人,此刻定然要连连表白,举手发誓自己能养好孩子才行。 但魏紫却恍悟,原来小鱼一直是她在养活。 她在养活……等等! 胤禛正等着魏紫回答,却见昏暗烛光下她一坐而起,盯着他问:“小鱼不是我同你的孩子吗?” 魏紫气鼓鼓。 虽然挺难为情的,但是敢作敢当的魏紫愿意承认自己在养孩子一道上过于疏忽,才会让小小三个葡萄把小鱼折腾成这样。 当然!魏紫日后一定会小心的,她又不是什么蠢笨顽固之人。倒是胤禛,当初明明是他想要孩子,魏紫才愿意生,结果生了孩子,他也 没怎么照顾小鱼啊! 胤禛给魏紫把被子扯到肩膀上,道:“自然是你同我的孩子。” 说完,两人四目相对,魏紫眯了眯杏眼,凑近胤禛,“那爷与妾身都要养才对!” 胤禛胤禛看着她,忽而笑了,鼻尖抵住魏紫鼻尖,低声问她:“没良心的,爷在府里哪天没来过?” 魏紫仰起头,皱着眉问:“来了便算是养了吗?” 胤禛每天光是上朝就要花上许多时间,更别提处理政务,外出交际之类的。认真算起来,他每天在府里的时间顶多也就四五个时辰,还要加上夜间睡觉的时间。 他如今并不怎么留恋于后院,夜间大多都是宿在前院,初一十五去正院,其余都是在听雨轩歇着的。但是白天有时间,胤禛一定会来听雨轩看小鱼,对弘昀,弘时和从前的依勒佳也是如此。 时间就那么多,小鱼得他厚爱,但也只有那么多。 胤禛不是一个合格的阿玛吗? 无人会这么认为。 男儿建功立业,志在四方。女子相夫教子,侍奉双亲。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即便是亲自扶养胤礽的康熙也不见得每天都会见胤礽。 比起父皇兄弟,胤禛已然是个合格得不能再合格的阿玛了。 从来没有人会问胤禛,来了便是养了吗。 胤禛抚过魏紫面颊,似是询问又似是自言自语:“为人父母,如何才算是养一个孩子?在贫苦人家,能吃饱能穿暖能平安长大便是万幸。但在皇家,吃穿用度均是上上等,居住行卧,有下人时刻关注,如此一来,于你我而言,如何才算是养一个孩子?” 这世上从没有人来教如何去做好父母。胤禛年近三十,五子两女只活四个,他至今也在磕磕绊绊地学着。 但肯去学和将就养,天差地别。 见魏紫沉浸于思考,愁眉不展,胤禛将她揽入怀中,叹息般道:“你不知道,我其实也不知道。” 魏紫抬头,看着胤禛的滚动的喉结和分明的轮廓,不解问道:“那爷为何问妾身能不能养好小鱼?” 胤禛摇头,想到了依勒佳。他问魏紫能不能养好小鱼,却差点忘了自己也没将依勒佳教好。 他或许真的不是一个好阿玛。 见胤禛忽然沉默下来,魏紫思忖片刻 ,拍了拍胤禛的胸,道:“没关系的,日后妾身与爷一起学如何养好小鱼。” 胤禛抬眸,望入魏紫清澈眼中,执起身侧素手,认真道:“好,你我共勉。” . 翌日起床,魏紫顶着一头乱发坐在床上,缓了好久才将漫长的昨夜回忆起来,呆了呆,起身披了外衣向外走去。 如烟见了,先是一惊,明白魏紫忧心小鱼于是并未阻拦,只拿起大氅裹住魏紫,护着她向西厢房去。 宋嬷嬷本在给小鱼揉肚子,见魏紫匆匆进来,起身行礼:“奴婢给格格请安。” “起吧。”魏紫按住如烟的手,脱下带着寒气的大氅,坐到床边,见小鱼醒着,精神不错,便露出微笑,轻握住软软小小的手,一边渡妖力,一边问道:“小鱼如何了?” 如烟将大氅挂好,瞧着魏紫,忽然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 “回格格话,贝勒爷离开之前,田大夫来瞧过,说四阿哥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再用一剂药,空空肚子,下午就能正常进食了。”宋嬷嬷回道。 溪流般流淌进经脉的经历柔和的抚慰着刚刚偃旗息鼓的身体,小鱼眯起眼,喉咙间发出舒适的呼噜声。 魏紫这才松开他的手,歪了歪头道:“同昨夜太医说得差不多。” 宋嬷嬷笑了笑,说是。 这会儿如烟才劝道:“格格瞧见了,四阿哥没事,您也回去洗漱洗漱,用了早膳再来瞧四阿哥也不迟。” 魏紫低头,摸了摸小鱼的脸颊,这才起身,又回了正屋洗漱用膳。 . 略显昏暗的寝房中,瘦弱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女子安静听着身侧侍女讲述听雨轩昨夜之事,听罢,哑声笑了:“魏格格如此行事,爷没有罚她?” 来慈快速地抬眼看了看钮祜禄格格的脸色,满脸青白,瞧不出什么特殊的,才道:“贝勒爷罚了魏格格三月月俸。” 昨夜听雨轩灯火通明,事情闹得那样大,连消息不甚灵通的钮祜禄格格都知道了,不罚才是说不过去。 只是罚三月月俸……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总归只是挠了挠痒,不动分毫筋骨。 “造化弄人,我与她一同进府。前头见她病得要死,如今再看,我才是要死的那个。”钮祜禄格格眼带嘲弄,心中暗恨,当时就不该 顾忌福晋,做事蹑手蹑脚,反而叫她逃脱了去。 “格格千万别这么想!”来慈跪地,泣道:“前几日大夫来看还说您病情好转了,再养几日,一定就全好了!” “哭什么,哭得我头疼。”见着来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