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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雨还活着,那你就得拿出证据来。”南过脸色阴沉下来:“证据?怎么拿?”“带领本少爷去昆仑雪巅,由本少爷亲眼见证。”钱公子的眼中透出寒光,“我倒要看看,江暮雨究竟有没有书里说的那么仙!我还要看看,昆仑雪巅究竟有没有冰昙,还有那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山神,究竟有几斤几两,修仙界不可思议之谜,到底有多不可思议!”“抱歉,”南过缓缓走近前,一边越过钱公子的身边一边朝台上的风菱草走去,“昆仑雪巅不是你这种人能去的地方,我大师兄也不是你随便想见就能见的人。”南过迈步上台,端起案上的水晶瓶,对掌柜说道:“我出价最高,是我的……”忽然一道剑光朝南过后心射来,店掌柜吓得直接跪了,南过虽然修为不高,但身手灵敏,攻击之术一般般,防御之术顶呱呱的他一步闪身,险险避开暴跳如雷的钱公子势如破竹的一击。因为生怕磕了碰了风菱草,南过躲闪的疾快,又被剑气一冲,踉跄几步险些摔地上,他尚未稳住身形,那怒火震天的钱公子已提着剑杀了上来——“南过!你敢藐视本少爷?本少爷这就剁了你做花肥!”街头巷尾熙熙攘攘,红飞翠舞,灯火辉煌。风火轮在天上朝下看,方才恍然大悟,欣喜的指着家乡道:“今天中秋,落云鉴可热闹了,江公子要不要来我家做客?”一晃七十年,风火轮已经从矮矮诺诺的胖球变成了一个模样精致的小小少年。从外表来看,他十一二岁的样子,一头黑发透着暗红之色,细眉大眼,圆乎乎的小脸蛋白里透红,嫩的能掐出水来,娇俏可爱,天然呆萌。冷不丁从一个满地乱跑的rou球变成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呆少年,江暮雨很不适应,他本来就话少,遇上这种别扭又陌生的情况,他的话就更少了。从昆仑山一路来到万仙神域,再抵达十七岛上空,江暮雨总共也没和风火轮说上几句话,全程都是风火轮自己喋喋不休的念叨,将这些年来自己的所见所闻跟江暮雨说了一通,临到最后还满心期待的渴望江暮雨夸他两句,最好再顺便收入门下什么的。风火轮伸出手,指尖冒出一点小火苗,他轻轻一吹,火苗顺着风的轨迹朝远方飘去。不多时,那火苗突然壮大,在远方天空变成一团井口大的火球,风火轮及时一收,变戏法似的双手有模有样的摆动着,最后朝江暮雨呲牙笑道:“怎么样怎么样?”江暮雨:“……”不想打击孩子的江暮雨违心的说:“还好。”风火轮大受鼓舞,美滋滋的乐的像个傻子,他低头看向下方哄闹的街市,惊喜的指着其中一户人群满座的庭院:“江公子,那是日月坊,这么多人在里面,肯定有好东西在拍……”江暮雨无心去看,风火轮这倒霉孩子走到哪儿都是人的眼中钉,他只想将人完好的送回落云鉴,然后赶在中秋团圆节过去之前回到扶瑶仙宗。路过日月坊,江暮雨懒得低头看,从上空御风路过不过短短眨眼的功夫,可就在这眨眼之间,江暮雨感觉到下方爆棚的森然剑气,虽然不是朝他来的,但他本能的瞄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江暮雨当场改变轨道,纵身俯冲而下,宛如一条划破天痕的流星,震动的凌风将风火轮的“卖”字碾得粉碎。宛若九霄玄冰从天而降,烁冷寒气将方圆十丈染了个透心凉,他红衣翩然翻飞,手中一把银芒肆意流窜的灵武呼啸而起,席卷所有扑面而来的剑气,由下而上狠狠抽在那杀气腾腾的钱公子胸口!与此同时,锋芒逼人的幽紫色利剑横空出鞘,携着森然凶戾之气穿梭人群,直入钱公子背心!一前一后,一冷一热,所有人都惊呆了。无数冰晶串连而成的软鞭在空中逐渐缩短,烁烁银芒在冰晶表面兴奋的跳跃着,萦绕在红衣男子周身,一时分不清究竟是灵武的森冷摄骨更强,还是他的冰魂雪魄更瘆。雪霁,流水。诛神灭鬼的宝剑插在人家身上直接忘了拔,白珒怔怔的望着眼前人,那是漫长孤冷苦寂的岁月唯一的温暖,是他艰苦修行生涯中唯一的助力,是他千万个午夜梦回唯一的慰藉。他的眼圈瞬间红了,痴痴的叫了一声:“师,师兄?”第78章墨玉公子江暮雨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同门师弟,尤其是跟在白珒身后过来的黄芩,以及被他自己护在身后的南过,当年一别,他们还是十六岁的少年,如今脱胎换骨,五官眉眼都长开了,他几乎不敢认。“你们……”一晃近百年,从江暮雨心中生出的是彷徨和陌生,最熟悉的人近在眼前,他一时不知自己是激动还是无措。若他这七十年是无意识的昏迷状态,或许这种岁月沧桑时过境迁的感觉不会有,然而,他是时刻保持清醒的,一点一滴度过这七十年的,岁月的沉淀摧残的不是脸,而是心。后半句话江暮雨最终也没考虑好该怎么说,他离开昆仑雪巅之时,心中惦念的便是赶紧回到扶瑶,他迫切的想见到师弟们,看看他们这些年来都如何了,有没有被欺负。老天爷如他所愿,他见到了,猝不及防的,意料之外的,见到了白珒,黄芩,还有南过。他恍然发现,师弟们都长大了,他们羽翼丰满,各有所成,已经不需要他受苦受累的当避风港了。这很好,他应该欣慰的。只是,比起欣慰,他更多的是愧疚。在他身处清闲的昆仑雪巅之时,白珒他们是怎么生活?门派中诸多事宜,是白珒一手处理的吗?他这个掌门人不在的时候,是否有许许多多心怀各异的修士来扶瑶找麻烦?也是白珒应付的吗?这些年,他们都经历了什么?白珒又是否吃了很多苦?而他这个既做掌门又做师兄的人,有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吗?黄芩僵在原地,一句话也蹦不出来。南过抱着水晶瓶,目瞪口呆,眼泪被他死命的忍了回去。白珒眼也不眨的盯着江暮雨,大惊过后便是大喜,可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他硬生生将心底按压不住的狂喜死死封住,摆出他“墨玉公子”该有的气场。被前后夹击的钱公子可惨了,若是普通人拿着雪霁抽人,尚且受不了雪霁的彻骨寒芒,更何况挥舞雪霁的人是江暮雨?那阴寒之气直往魂灵里钻,好似将人全身的血液全部抽干,然后往里灌入万年不化的冰雪,冻得人骨头渣子都脆了。而身后那一剑捅肾的流水也不甘示弱,感受到来自雪霁的肃冷气息之后,争强好胜的流水力争上游,所散发出的灼灼烈焰锋芒足以燃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