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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付伯胳膊被蚊子咬出的红包,过了一夜,这会还有印子了,就是不痒了。 昨天熏艾蒿之前咬的。 付小叔回屋去拿了一盒风油精出来,递给付伯林,“用风油精涂涂。” 这盒子还没拆,是新的。 原本是付小叔买了准备给许秀枝的。 许秀枝的女儿招蚊子。 付小叔是真不知道,付伯林一个大男人,rou这么嫩,一咬一个包,还不消。 以前是这样吗? 付伯林拆开风油精就开始往自己身上涂,一边涂一边问,“小叔,有没有做纱窗的啊?” 白天蚊子少,可也有啊。 他被咬了一个包。 付小叔道:“没有吧。”纱窗啥玩意,没见人做过啊。 这词挺新的,还第一次听说呢。 “干啥用的?”付小叔问。 “防蚊子。” “那用蚊帐就行了啊。” 是啊。 还有蚊帐这东西呢。 付伯林压根就没想起来,或者说,他压根就忘了。 他真没用过蚊帐,上大学住校的时候,都没用过呢。 “小叔,家里有蚊帐吗?”付伯林的眼睛亮了。 付小叔有些为难。 家里原先是有蚊帐的,可是他想着大男人也用不上,就拿去给许秀枝了。 说起来,这蚊帐还是当初付伯林他爸也就是付小叔他哥买的。 专门给付伯林他妈用的。 付小叔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东西。 他不该把大哥的东西拿去送人的,可许秀枝家真的太难了。 许秀枝她男人瘫在床上几年了,每个月都在吃药,特别费钱,许秀枝要不是撑不下去了,也不会厚着脸来找他。 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太难了。 可现在付小叔也不好意思去把蚊帐要回来。 第9章 “我想办法给你买一个。”付小叔对付伯林道。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买蚊帐要票啊。 付小叔心事重重。 “小叔,要是真没有,就算了。”付伯林道,“家里有艾蒿,我就那个熏。” “呛眼睛。”付小叔,“这事你别管了,我会想办法的。” 没过一会,付小叔就领着付伯林去了卫生所。 付伯林不太愿意去的,太阳挺大的,他觉得自己没事。 而且,他并不觉得那位毛医生有多厉害啊。 可付小叔固执得很,压根就不听,拽着付伯林就过去了。 付伯林这力气,哪是付小叔的对手,反抗无效。 到了。 一进卫生所,就听到有人在哭,“我可怜的女儿啊,你们老赵家怎么照顾我家雪莲的,早上还好好的人,怎么就不行了?” 毛医生看这边实在是闹得凶,躲出来了。 一出来,就看到付小叔领着付伯林来了。 毛医生看到付伯林眼皮就是一跳。 怎么又来了? 他就扎了那一回针,因为付伯林扎坏了,后来都不敢在别人身上试了。 付小叔见了毛医生就道:“小毛啊,你给我家伯林再看看,这孩子今天还把屋子给收拾了,我心咋这慌呢。” 收拾屋子? 这也过来? 毛医生脸都绿了。 感情这卫生所是菜园子啊,想来就来啊。 于是他就说了,“上回没收你钱,这回冶病,可是一分都不少啊,别相着占便宜。” “没收钱?”付小叔先是一惊,然后就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是山婶垫付的医药费呢,正想着这个月的钱不太够呢。 还好还好。 毛医生叫付伯林坐下,然后趴付伯林的后脑勺看。 他想看看昨天的针扎现在咋样了。 一按。 付伯林痛得一叫,毛医生心里一慌,不应该啊。 毛医生故作镇定,按了按付伯林的肩,本想问痛不痛。 付伯林的惨叫告诉了他答案。 腰。 腰也痛。 胳膊也痛。 手也痛? 毛医生快崩不住了。 这付伯林怎么哪哪都痛啊。 真扎坏了? 昨天走的时候不这样的啊。 毛医生心沉入谷底,收钱这事挺虚的。 他的手从付伯林的身上移开,脸色严肃:“你看你要不要再休息几天,我给你打个请假条。”再盖个章。 “不用,我没事。”付伯林道,“我明天要去上工赚钱。” 他今天干了一早上的活,全身都痛。 多干干,应该会习惯一点。 还有一年才高考,不可能一年都不动弹啊。 付伯林叹了口长气。 但凡这个家富裕一点,他也不会让自己这么辛苦啊。 付伯林在这边检查,那边,付小叔跟主赵家的人聊上了。 巧了。 付伯林昨天也是伤了后脑勺,毛医生给冶好了,就是扎了几针。 赵家人跟安家人一听,毛医生还有这本事呢。 安雪莲的娘也不骂赵卫东了,挂着泪就过来了,“毛医生,你救救我闺女吧!” 啥? 毛小豆医生表情严肃:“安婶子,不是我不救啊,是你闺女伤了后脑,留了那么多血。我跟你说了,送到城里医院去,说不定还有救呢,赶紧的。” 找他干嘛啊。 这种病他冶不了的。 “怎么会呢,刚才付正军说了,付伯林不也伤了后脑勺吗,您不是扎针给冶好吗?要不,你给我家雪莲扎上两针,说不定就好了呢。”安雪莲的妈拉着毛医生的手不放。 又拽又拉的。 毛医生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城里太远,你们送县里去啊,”毛医生可不敢扎针了,“你们别在这哭了,动啊,叫车啊。”不是还有一台拖拉机吗,把人送去啊。 他还看着赵卫东。 赵卫东在部队,听说干得不错,有津贴,赵家不缺这钱。 肯定出得起啊。 “毛医生,你就扎两针吧,要是不行,我们再送去。”也不知道安雪莲的妈是怎么想的,非把毛医生当神医看,觉得毛医生能冶。 毛医生真不想跟他们掰扯了,扎两针? “行,那就扎两针,不好你们把人送走。”毛医生黑着脸去拿了他的医药箱。 “小毛,我家伯林要不要吃药啊?”付小叔问,“一共多少钱啊?” “我这忙着呢,等会再说。” 毛医生拿了银针出来,随便糊弄的给安雪莲扎了两下。 正准备跟安家人这人没好,赶紧把人抬走。 结果,抽针的功夫,这安雪莲慢慢睁开了眼睛。 “雪莲,你醒了!”安婶子眼看着要扑到安雪莲身上了。 毛医生尖叫:“婶子,你可小心点,她受着伤呢,你这一扑,这人可不定没了。” 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