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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小半张桌子,有些意味不明地道:“真羡慕你,又有哥哥,又有学长。” “当初学校拍周年纪念短片,在院里招人,我记得,导师好像是把我们两个一起叫过去了?”倪歌微顿,波澜不惊地道,“但你口语水平不过关,所以拍短片的活儿,才轮到了我身上。” 言下之意,自己不行,就别酸别人啊。 杨妮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 旁边的小霸王吃完樱花布丁,又开始吵吵着想要奇趣蛋。 容屿眼皮一撩:“闭嘴。” 小霸王立刻安静如鸡地闭上嘴。 被芥末支配的恐惧,现在还在他体内游移。 “你们今天下午没事吗?”倪歌好奇,“怎么把他带来?” 英国戏剧赏析的老师有个被宠坏的儿子,是他们学院人尽皆知的事。 老师自己也很无奈,不知道孩子怎么会被养成这样。 “下午去老师那儿交小组作业,他嚷嚷着要吃东西,我们就把他一起带来了。”乐彤很直白,“我幻想,老师能把我们小组作业的分数打高一点。” 倪歌被她的形容词逗笑。 到了大四,期中期末,都已经没有需要笔试的科目了。 剩下的评分方式只剩两种:写论文,和小组作业。 英国戏剧赏析把二者结合了起来,每两个宿舍为一组,组长给组员分配任务,每人写一篇论文,汇总后再一起提交。 “挺好的。”倪歌打个哈欠,“那你们等会儿还要带他去买奇趣蛋?” “嗯。”乐彤满脸母性光辉,“小孩子都喜欢这个东西,一哄就好,百试百灵。” 容屿心下一动。 抬起头,却发现,倪歌根本没在看他。 他忍不住:“倪倪。” 杨妮下意识:“怎么了?” 容屿动作一滞。 杨妮的小名也叫妮妮,在学校时,因为担心喊错人,所以宿舍的大家都管倪歌叫小歌。 但容屿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个昵称他从小叫到大,眼下却被人冒用了,他非常不爽。 所以他转过去,浩然正气地,一本正经地道:“小歌。” 倪歌:“……?” “歌歌。” “……??” “小倪歌。” “……???” 倪歌忍不住:“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叫叫你。” “……” 他严肃极了:“看看叫你什么,不会被人冒名顶替。” “……” 神经病。 —— 离开日料馆,倪歌带容屿逛学校,杨妮和乐彤带着小男孩去买巧克力,两拨人分道扬镳。 走到路口,容屿看见超市,突然想起什么:“你等我一下。” 倪歌点点头,站在树下等。 他和另外三个人一起进超市,须臾,又一起出超市。 初秋时节温度仍然很高,他出门时停在门口,突然蹲下身,跟小霸王说了两句话。 他以为倪歌没听见。 但她其实听见了。 她耳朵有些发红。 再抬起头,高大的青年已经抱着手提袋,小跑过来:“热不热?” “没事。”她揉揉鼻子,“这儿挺凉快的。” “我去给你买吃的了,我猜你会喜欢。”容屿说着,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串奇趣蛋,“就是这个情趣蛋,据说是巧克力,里面还送小玩具——你要不要拆一颗尝尝?” 倪歌:“……?” 倪歌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它叫什么?” “情趣蛋……”容屿突然顿住,为自己脑中的黄色废料愧疚不已,“奇,奇趣蛋。” 倪歌接过来。 他买了很多,够她一个人吃很久。 她抱紧袋子:“谢谢你。” 两个人顺着户边走,容屿嘴角一动:“你跟室友的关系怎么样?” “还行。” “说实话。” “……” 实话吗?倪歌宿舍四人间,除了杨妮偶尔给她添添堵,另外两个姑娘都挺单纯的。 “乐彤你也看见了,她是南方人,脾气特别好,另一个室友跟她差不多。”倪歌想了想,说,“至于杨妮……心思都写在脸上,倒也没什么需要额外防备的。不过神奇的是,她每次找我麻烦,最后自己都会栽跟头。” 容屿笑意飞扬。 倪歌呼吸微微一顿。 他的笑容跟过去不太一样,傲气变淡了,棱角却没有被磨平,比少年时代更显意气风发。 “关系好就行。”他说,“我怕你被欺负。” “我已经长大了,没有人欺负我。”话一出口,倪歌就觉得有点耳熟。 他高三那年,她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对。”他笑着接茬,“只有我欺负你。” “那你记着,”微顿,他稍稍正色,转过来,认真地道,“只有我能欺负你,别人不可以。” 倪歌抬起头,长久地望着他。 许久。 他想开口,手机突然震起来。 “喂?嗯,对……”容屿接通,听没两句,眼神慢慢沉下去。 倪歌的心却跟着提起来。 这幅表情,她太熟悉了。 小时候,每次吃饭吃到一半,爸爸被叫走做紧急任务,都是这样。 他会匆匆忙忙地离开,然后十天半个月不出现。 他挂断电话,没有说话。 倪歌主动问:“你有任务吗?” “是,但也不完全是。”微顿,他解释,“会议出了点问题,我得过去一趟。” “那……” 倪歌想开口,这句话卡在这儿半天,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半晌,憋出一句:“那你路上小心。” “倪歌。” 遥远的阳光透过树影,筛下斑驳的圆点。 两个人走在树下,身旁湖光倒影,脚下一地碎金。 “我不回西北,处理完事情我就回来。明天你面试结束,我会去接你。”他停下脚步,认真地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像高中时一样一走就杳无音信,你信我一次,嗯?” 倪歌愣住。 “我想你很久了。”容屿见她不说话,微微叹息。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耳朵,声音很低很低,“再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倪歌的脑子轰地一声。 她又闻见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像夏天的柠檬,或是一阵凉风。 她甚至想起,刚刚在超市门口,容屿对小男孩说的话。 其实根本不是说给他,而是说给她两个室友听的,一字一顿,咳珠唾玉,像是威胁,又像警告。 ——“她是我的人。” ——“以后谁欺负她,我欺负谁。” 短暂地犹豫一瞬。 倪歌上前一步,陷入他的怀抱。 她正在自我感动。 许久,突然听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