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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放下杯子跟茶壶就走了。

    盛远:“…………”

    季明崇说:“你想说什么。”

    盛远:“两个字。”

    “别说了。”季明崇望着他,“能忘记那天的事吗?阿远。”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阿远”让盛远不禁打了个冷颤。

    季明崇很少会这样叫他,上一次叫阿远,那都是十来岁时的事,那一次是有事情求他帮忙。

    总而言之,在盛远的记忆中,每次他这样喊了,准没好事。

    “阿远”都出来,他还能说“不能”吗?

    盛远舒了一口气,“能是能,不过,你来真的?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

    季明崇很淡定地回:“那是你没有发现。还有,你觉得我像是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人吗?”

    这话让盛远陷入了沉思中。他跟季明崇在幼儿园时就认识了,仔细算算,就是他在学生时代也谈过恋爱,可是季明崇好像没有跟谁暧昧过,也没有跟谁谈过恋爱,当然,阮蔓那是个例外。所以,严格来说,季明崇这样的人,真要对谁上了心,那应该是一件很认真很认真的事。

    盛远又问他,“那她呢,也……?”

    季明崇沉默了几秒钟,“如果她也……我就会告诉你这是好事了。”

    “明白了。”盛远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跟她说了。”

    盛远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不是吧?你速度这么快的?”

    “不然呢。”季明崇瞥他,“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吗?”

    “那——”盛远想了想,诚实地回,“没有。”

    听到盛远这么说,季明崇是有些失望的。他在这方面没有经验,盛远却是有的,还以为盛远能够出点什么好主意。

    季明崇之前想,自己没有劣势,也没有优势,其实错了,他是有劣势的,别的人追求阮素,还可以慢慢来,以朋友、同学或者同事的身份对她好,进可成为情侣,退也可以继续回到原来的位置,一般告白在成年人的世界,是最后环节。可在季明崇这里,告白反而是放在第一步,因为他没有选择,他不说,他就只能被阮素固定在劳什子“哥哥”的位置上,都是哥哥了,再使追求的那些手段,搞什么温水煮青蛙的一套,那就是龌龊,下贱。

    盛远说,“你这就是放手一搏了。”

    季明崇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你的打算呢,如果追不到怎么办?想好了吗?”盛远关心问道。

    好朋友二十多年以来,头一次情窦初开,他总是要关心一下的。

    季明崇:“以她的性格,如果她确定拒绝我,应该会离开这里去找阮树阳,阮树阳对她很好,给她置办了不少东西。”

    “那以后呢?我是说你,如果没追到她。”

    “她持有公司的原始股份,以后会年年给她分红。”

    “恩,然后呢?我的意思是,她有男朋友或者结婚了,你打算怎么办?”

    刚开始季明崇的心情还挺愉悦的,毕竟今天接送了她,聊天也算愉快,这跟盛远吃了一顿饭,菜还没上齐,他这会儿被念叨得喉咙发梗,感觉都吃不下饭了。

    “你一定要这样咒我?”季明崇一脸沉静地看他。

    盛远:“……?”

    他只是凡事喜欢做最坏的打算罢了!

    “我是怕你太乐观了。”盛远苦口婆心地说,“不是我说,上次阮素陪你来医院复查,我们科那实习医生还问我,阮素是不是我家亲戚,侧面打听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她这样的,走在路上都有人来搭讪,你做好最坏的打算跟心理准备,以后就没那么失望了不是?”

    季明崇盯着他,不说话。

    可能是心里实在被盛远说得有些烦了,本来他没打算喝酒的,等服务员上菜时,他叫了一瓶酒。

    盛远是医生,有可能随时接到电话要去医院,就没喝酒,他美滋滋的吃饭,再看一眼季明崇这失意的模样,越看越觉得下饭。

    最后想起什么,干脆拿出手机,对着浅尝杯中酒的季明崇拍摄视频。

    “这个视频只会出现在你跟阮素的婚礼上,如果你有那个运气的好。”盛远说,“来,看过来,我得记录下你这样子。”

    季明崇皱着眉头,“拍什么。”

    “以后你婚礼的素材,我是指新娘是阮素的话。”

    瞧瞧这失意的男人啊。

    盛远说:“阮素,我是帮你记下这一刻了。”

    季明崇看着盛远这幸灾乐祸的模样,可能是喝了一点酒的关系,虽然还没到有醉意的程度,但这会儿头脑发热,想起毛豆这几天的口头禅,他竟然对着盛远脱口而出:“反弹。”

    你最好也有这一天。

    反弹。

    “……?”

    ☆、第72章 072.

    晚上, 有人敲了季家的门。

    毛豆正在练习写字,季母放下手中的活,起身走出屋子来到院子开了门。

    没想到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半年都没再出现的阮母。

    阮母样子憔悴了很多, 也消瘦了许多。

    季母只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诧异了一下, 很快地便平静下来, 语气生疏而冷淡, “有什么事吗?”

    严格来说,季母跟阮母也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了, 不过两人不算投缘,也聊不到一块儿去。

    阮母只是看了看她身后的院子, 没有见到她想见到的人,双眸黯然了, 她轻声道:“素素没在家吗?我有点东西想给她。”

    她也是在之前那个小区的保安口中打听到季家搬到这里来了。

    她手里紧紧地攥着从外地求来的平安符,想要送给女儿。这半年来,有很多次,她都想去找女儿,去体检中心, 或者来这边,可每次她都打消了念头, 想到女儿说的话, 她疼痛难忍,却也不想再打搅女儿的生活。只是前几天晚上, 她做梦梦到女儿躺在血泊中,她吓坏了, 给儿子打了电话, 确定女儿没出事后, 在别人的介绍下, 她又去了有名的寺庙为的就是求这一道平安符。

    季母看了她一眼,“她没在。”

    阮母有些失望,但还是将平安符递了出去,语气诚恳地说,“这是我在白云观求来的平安符,听说特别灵,麻烦您转交给素素,让她最好戴在身上,这样可以辟邪避灾。”

    季母的视线从平安符上掠过,“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要。”

    阮母垂着头,“她不要放在一边也好,可以跟她说,不是我给她求的。这个戴着没坏处的。”

    季母摇头拒绝了,“她之前跟我说了,是真的不想再跟你们有什么联系了,我不会帮她去转交这个东西。你找错人了。”

    季母本来就没打算管这闲事。虽然阮母看着对素素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