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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尝过杨同学的手艺,再吃厨房的大锅菜,简直味同嚼蜡。 鸿鹄班的学生们热热闹闹,嘻嘻哈哈。 江南书院三人都面色阴沉,忍不住暗道:“这也太没规矩。…自甘堕落!” 那陌生的中年男子笑道:“这长平书院的学生们,还真是挺有个性。教他们怕是颇辛苦。” 齐先生摇摇头:“老林,我到宁愿这些孩子们一生都只拿灵气做这些琐碎事,莫要用到旁的地处才好。” “。…也是。” 中年男人不知想到什么,神色缓和,转头看自己身边这几个学生,又有些牙疼。 齐先生带着江南书院的客人们一走,桃树林里登时热闹起来。 “江南书院的来咱们登州作甚?” “看刚才那几个人,眼睛都快长到脑门上去了,那下巴抬的,以为他们是谁?咱们夏小状元也没那德性!” “能修灵了不起,跟谁不能似的!” “就是,甲班那些不能修灵的家伙,也不见得以后成就比不上咱们!” 一干学生都有点不满意。 不过,大家也没时间老盯着人家,他们的学业确实沉重,玩闹一会儿,就又把心思放在功课上。 结果第二日,江南书院的三个学生,就加入鸿鹄班,同他们一起上课了。 全班哗然。 这三人显然也有些不甘愿,个个神色冷淡,根本就不同鸿鹄班的人交流。 他们这么一副姿态,鸿鹄班这一干学生还能拿热脸贴冷屁股? 别看大家和自己人在一块儿显得极随便,那是长平书院的风气如此,同窗如手足,都是袍泽兄弟,但在外人眼里,他们也骄傲着呢,一个个的,都是刺头。 徐梦嗤笑:“咱们是不稀罕搭理这几个货,给齐先生面子,要不然我非带人套麻袋去不可!” 齐先生特别交代,这几个是江南书院的高徒,这回到登州是皇城司邹宴邹掌事召唤,因着朝廷大比的事,他们不能耽误学业,便暂时在长平书院学习一段时间。 “最多也就几日,目前邹掌事忙,没空见他们,等见了人,事情办完他们就走。” 齐先生和和气气地和自家鸿鹄班的小少爷,小小姐们讲道理。 “你们那徐山长没事找事非得‘死’一回,他一‘死’可好,江南书院的孙山长,带着手底下四个大儒奔赴登州,千里迢迢,夙兴夜寐,到咱们登州时人又黑又瘦,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杨玉英一干学生一听,也低头,有点不好意思。 自家山长做出这等事,确实有些没道理。 “所以,咱们就多包容,他们做得不好,不搭理就是,千万别与小屁孩计较。” 行吧。 齐先生都这么说了。 徐山长又欠了‘债’。 反正时间长不了,不是不能忍耐。 看在齐先生,看在江南书院孙山长对他们家山长好的份上,鸿鹄班拿出正经的待客礼仪,对江南书院这三位始终客客气气。 上课让他们坐最好的位置。 吃饭让他们排前面先挑。 便是听他们嘲讽伙食像喂猪,大家也当没听见。 徐梦还特意制作了张课程表,送过去给这几位,省得他们不知道上课时间。 结果过去没说两句话,徐梦气得扭头就走,跑杨玉英旁边深深吸了口气。 杨玉英:“…” “我得闻闻美人香,否则我怕自己按耐不住弄死那几个混球。” 杨玉英失笑:“怎么了?” “知道人家说什么?” 徐梦揉了揉脸,摆出一张面无表情的冷面,拿腔拿调地道:“谢谢,我们不需要,只借用聚灵阵便好,上你们的课,怕学歪了,回去改不过来。” “还学歪了,还改不过来?他们以为他们是谁!” 徐梦气得咬牙,面上还故意做出不在意,很轻松的模样,“哼,不能生气,越生气那几个家伙不就越得意?” 忍了忍,她又忍不住咕哝:“名书院的学生就这德行?” 杨玉英笑了笑:“不见得,那日山长灵堂上,我就见过几个江南书院的先生和学生,都彬彬有礼,与人为善。” 徐梦松了口气:“那就好,要不然也太幻灭。” 才一个上午,鸿鹄班的学生们就很是领教了江南书院这三人的冷傲。 桃树林。 一入林,连风都带了香气。 杨玉英坐在自己专属位置上,凭空起阵,先起一阵,又套一阵,光芒闪烁,神秘的线条勾勒出漂亮的纹路,勾得鸿鹄班学生们人人侧目。 “这位同学,劳烦换一下位置,我兄弟只坐坎位,居正北。” 杨玉英闻声抬头,轻笑道:“行,我没这些讲究,且等一下,我得收了阵。” “我们不想等。” 那学生冷冷淡淡地扬眉,“小莫,你帮着收拾一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礼貌 “知道啦。” 另外一个穿着江南书院制服的小少年,扬了扬眉,漫不经心地应了句,一脚踩入杨玉英身前的阵里去。 也只一瞬间,这少年的身体猛地僵住,表情一点一点地有了变化,悲伤,绝望,痛苦,那感觉——似乎天地已经寂灭,人生再无希望… 双眼隐隐发红,眼泪簌簌而下。 杨玉英眨眨眼,一脸的无辜。 她其实能拦得住。 问题是,她很少去阻拦别人故意作死的行为。 伟光正一点的说法,不让他们吃到教训,他们永远不知道疼,与其在外面真作个大死,倒不如看着他们入坑,只有知道了痛,以后才能学会收敛,学会谨慎。 眼前的江南学生一开始冷冷淡淡地抱肩静立,很有睥睨众生的风采。 一回神,见小莫一动不动,先是小声抽泣,隐忍的,紧接着身体抽搐颤抖,登时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 他连想都没想,扑过去抓住小莫,瞬间也陷入迷惘,目光呆滞,面部表情剧烈变化。 徐梦吓了一跳:“玉英,这怎么回事?” 她是很乐意小小教训一下江南书院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可是折腾得太厉害,似乎也不大好。 杨玉英笑起来:“怕什么,我又没让他们断胳膊断腿。” 可有时候rou体上的伤害,远比不上精神伤害来得可怖。 片刻间,小莫的悲伤就汹涌而出。 “呜呜呜,我混蛋,我是畜生,竟然和我娘吵架,呜呜,我该死,我偷看过郭先生洗澡,啊啊,阿妙,其实我不喜欢你,只是高邑那家伙喜欢你,所以我才和他抢的,我还说过你是个没人要的倒霉鬼,讨厌包,呜呜,小军,对不住,我其实特别嫉妒,先生们每次都拿我和你比,我特别嫉妒…” 一边哭,小莫一边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