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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丹丹微瞪眼。 “嗯。”钟杰摸了摸她脑袋上还没取掉的一次性卷发的东西,“这个怎么没取掉?” 宁丹丹打了个小哈欠,软软倒在他身上:“刚刚睡了一觉,妆和发型都睡乱了,化妆师jiejie突然有事儿要离开,我就自己卷了卷,晚上都是自己人,我随便化个妆就可以了。” 钟杰抓着她的手,拿到嘴边轻啄一口,目光温柔:“不化妆也好看。” 宁丹丹张嘴,嗷呜一口咬了下他的肩头,甜蜜地靠在他怀里。 桌上放了零食饮料和酒类,还有几个台球桌空着。 都是年轻人,脾胃相投,很快就有人从两个男人的对决中抽身离开,转身和漂亮的女生玩到一起。 那旖婉拒了几波邀请,正准备找个安静的角落待着,却被桑月月拽住。 桑月月搞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后简直都要哭了,她打死都没想到说卓一狗说的去和别人打台球,居然是和费晓宇! 前男友和现男友一起打台球比坐在一起搓麻将还吓人。搓麻将好歹是四个人,他们两个人这是要干嘛。 “搞什么,这是要搞什么。”桑月月哭丧着一张脸,“他们想干嘛啊。” “别担心。”那旖安抚她,“这么多人在,他们打不起来。” “怎么可能不担心,以前又不是没打过。”桑月月欲哭无泪,“你说男生都是怎么想的,过去的事就不能让它过去吗,干嘛逮着不放。” 那旖默然。 过去就让它过去,看似无比简单的一句话,却不是谁都和桑月月一样做到洒脱。 不是谁都能让它过去。 有些东西,就是过不去。 思及此,她下意识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聂余。 聂余似有所感,侧首往去,却只看到一张娇美却冷冽的侧颜。 沉默半晌,他看向一旁的钟杰,忽然开口:“你当初是怎么追的宁丹丹?” 钟杰微怔,反应过来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太阳xue:“就送东西啊,这还是你教的。” “……” “不过也要看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钟杰斟酌道,“如果是非常初步的阶段,就是,嗯,连话都说不上的阶段,送礼物的目的仅能做到制造说话的机会。” 聂余听得很认真。 钟杰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但是,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所能接受的也不同。如果是那旖……她可能并不喜欢被送礼物搭讪这种做法。” 聂余眉心微拧。 “所以要不你现在喝点酒?”钟杰给他出瞎注意,“晚宴的时候也喝点,醉到不能开车,看她到时候愿不愿意管管你?” “……” 聂余垂眼,面无表情挽起袖子。 - 卓一凡不出意料输掉了比赛,但费晓宇眼中并没有多高兴,因为桑月月第一时间就跑过去安慰他。 三个人,两个人亲密,一个人落寞。 一场比赛,谁也说不清赢的到底是谁。 或者谁都没赢,每个人都曾经输过,只是输的各不相同,有的输在了时间,有的输在了选择。 钟杰和宁丹丹费尽心思调节气氛,那三人之间的别扭终是淹没在欢声笑语中。 一群人在娱乐室待了一个下午,期间聂余上场秀了一手,那旖在满场的喝彩声中安静坐在角落看手机,对发散魅力的男人视而不见。 聂余玩了个没趣,一局结束后,拒绝了美女的邀请,自己拿着半瓶朗姆和费晓宇去阳台喝酒。 晚宴的气氛相比中午要温馨许多。 留下来了的都是新人最亲近的朋友和亲戚,抛却了仪式和礼节,话题和氛围都随意许多。 “你们去哪里度蜜月啊?”宁丹丹的一个闺蜜突然问道,“之前问你们也不说,神神秘秘的。” “去西藏。”宁丹丹手里端着一杯酒,轻轻摇晃,“自驾游度蜜月。” “?”那位闺蜜显然没想到,一脸震惊看着他们,“别人度蜜月都去马尔代夫,再不然国内也有三亚,你们度蜜月去西藏?还自驾游?” “就是。”有人附和,“度蜜月好歹选个风景好点的地方。” “马尔代夫去过了,三亚我们也经常去。”宁丹丹笑眯眯的,“蜜月旅行,蜜月,既然一辈子只有一次,当然要制造一个独一无二的记忆咯。再说,西藏的风景哪里不好,布达拉宫我还没亲眼看过呢。” “对。”钟杰点头附和。 “对什么对。”闺蜜集体瞪他,“西藏是很美,可路上很无聊好吗?自驾游,你们是度蜜月还是受罪呢。” 几个闺蜜没放过新郎,依旧朝他集火。钟杰脾气极好,仍由她们炮轰,宁丹丹在一旁乐得看他软乎乎模样。 那旖和桑月月坐在一旁,安静听他们说笑。 而她们对面,那几个男人也是闷头喝酒,便是偶有说话,多也是工作上的话题。 酒过三巡,夜色已深。 闹了一会儿新婚夫妻后,所有人都懂事的提出告辞。 “那那,你坐谁的车?”桑月月手臂上搭着卓一凡的外套,看向正起身的那旖。 那旖把垂下来的发挽到耳后,拿起包,轻声道:“我打车。” “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打车不安全。”钟杰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宁丹丹,使眼色,“是吧,丹丹?” 宁丹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眼坐在对面,眉眼带着醉意的聂余。她忙不迭点头,道:“一个人确实不安全,我找个人送你回去。” “不用……”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宁丹丹便直接看向聂余,似不经意道:“聂总,你和那旖顺路吗?” 聂余看着那旖,那旖微微偏头,移开了眼。 “我一个人可……” “顺路。” 聂余起身,抓起一旁的大衣随手搭在臂弯,迈开长腿,朝着那旖走去:“顺路。我送她。” 那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聂余脚步一顿,站在原地。 深呼吸了两下,那旖低声道:“他喝酒了,不能开车,我自己打车回去。” 聂余看着她,目光深沉,声音喑哑:“我不开车,助理开车。” “我们不顺路。” “顺路。” “……” “让我送你,好吗?” 所有人都在看他们,有的人目光中带着惊讶,有的则一脸了然。 不知内情的人都是一副:哦,原来他对她有意思啊。 知道内情的人则又是叹气又是点头。 这世上所有感情都能想通,唯独爱情。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喜怒哀乐,唯有彼此知晓。 外人无法插足,更无法过问。 那旖攥着包,片刻后,对宁丹丹和钟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聂余抓紧大衣,沉默了两秒,迈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