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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刚刚吃饱东西的倦怠和放松,贺昀迟跟着走过来,跟他保持不到半米的距离,“她说是因为你替她作证。”陈南一微微讶异了一下,“她和你提过邵教授的事——”“是。”贺昀迟点头,想了想,又很快补充道,“但我不会再和任何人提。”陈南一浅浅一笑,垂着头道,“嗯。”“我和小杉说过很多次了,替她作证不是我退学的主要原因,院里当时找我谈过话,但没有人逼我退学。”陈南一语气十分平静,“我确实是自愿的。”贺昀迟靠近了一些,贴到他身边,共享头顶一盏灯的暖黄光束,静静凝视他的侧脸。“我只是很失望。”陈南一叹了口气,“我大三就跟过邵教授的实验,一直很尊敬他。可能因为我父亲也是大学教授,我对他抱有很多……各种层面上对老师、长辈的尊崇和期待。”“事情发生之后,他和邵越……都找过我,向我许诺了很多东西。”陈南一苦笑道,“就算到今天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宁肯来找我承诺那些,也不肯向小杉道歉。”贺昀迟沉默数秒,“为了名声?”“嗯。学校应该也是出于这个考虑,让几位老师轮番来劝小杉。”陈南一关了火,温好两只骨瓷杯,倒了一杯咖啡递给贺昀迟。“小杉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但说到底,当时也只是一个大三的学生。每天都有人无休止地在她面前重复那件事,甚至还有人指责她也有错。”陈南一咽下一口苦涩的咖啡,右手紧紧撑着身后冰凉的大理石台沿,艰难道,“我很想帮她,但我什么都……”贺昀迟伸出手,默默覆在陈南一那只已经按得指尖冰凉的手上,“你当时也只是学生。”陈南一没有挣开他,微侧过脸,冲他有些惨淡的笑了笑,“最后小杉情绪崩溃,同意了学校给出的安抚安排,不再继续举报和报案。”“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非常难过,不止一遍地问我,她就这样放弃是不是错误的。”“后来接受了心理疏导,断断续续服过一些药,才逐渐好转。”贺昀迟掌心带着咖啡杯的余温,却始终没法暖热陈南一那只手。他放下杯子,握着那只手,低声说,“你呢?”“那个时候……你也被为难了,他们不让你作证,对吧?”“还好。”陈南一顿了顿,垂下眼睛,“和小杉比起来,不算什么。”贺昀迟感觉他握着的那只手更加发凉,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握得更紧了一点。下午宋亦杉说过的许多话在他脑内打转,按捺好一阵,他才声音不大地说,“你不要维护那个人。”陈南一怔了怔,微仰起脸看着他。没等他反应过来,贺昀迟就接着道,“用分手逼你不要作证也算还好?”陈南一头痛,“小杉怎么把这些也告诉你了……”贺昀迟负责倒是很爽快,“是我要问。”陈南一有些尴尬,下意识地想抬手抹掉唇角沾着的咖啡。他回温的手在贺昀迟那只干燥温暖的手掌中动了动,挣出来,按着眉心道,“反正也是过去的事了。”他本想走开,离贺昀迟远一些好让自己冷静一点。但贺昀迟不给他这个机会,又进了一步,轻松把他扣在料理台边缘。贺昀迟的眼镜镜片上微光一闪,用刚刚那种语调,说,“那我能问吗。”他挡住了大半的光源,整张脸似乎被光束浸得五官深刻,线条柔和,几乎不再有距离感。陈南一清楚他的询问只是聊表礼貌,实际不管自己答不答应,都是要追问的。“就是你听到的那样。”陈南一和他僵持一小会儿,别开脸道,“因为邵教授的事,我们吵了几次。”“后来我回学校办退学手续,也就分开了。”陈南一一笔带过,推了贺昀迟一下,淡淡道,“只不过不巧,和他通电话的时候被我父母听见了,算是出柜了吧。”用的力道不大,没能顺利推开面前的男人。陈南一望着贺昀迟,低下头,声音沉沉,“从那时到现在,我就见过我妈两三次。我爸是个很传统的人,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能接受,甚至说,如果我‘死性不改’,就永远不要再回家。”说罢,室内安静一小段时间,陈南一才硬推了推面前的人,轻声说,“贺昀迟,别闹了。”“陈南一。”贺昀迟抓住他的手腕,板着脸说,“我没闹。”他像往常做严肃的理论分析时那样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压着陈南一与自己对视,颇具条理地说,“你上次讲的话,我都在想。”“你今天讲的,我也会记住。”他的脸凑近了一点,令陈南一感觉仿佛回到了那个在庭院陪他吃晚餐的夜晚。这一次没有酒精,他闻到的是一股很淡的、属于日晒瑰夏的咖啡味道。可贺昀迟的脸颊与那时一样,有一层薄而少见的红,呼吸饱含热意。陈南一听见他带着点轻微不满与紧张地说,“但你能好好考虑我上次的话吗。”作者有话说:不是下章就是下下章就该在一起啦,有人预测贺崽下次表白的水平吗嘻嘻(????????)????第28章陈南一回到A市只度过了短暂的两天,安排好店内的事情之后,再次前往外地。贺昀迟变成一个十分礼貌又懂得关心人的朋友,每天雷打不动地两次来电,短短问候和交谈之外并不多打扰。两个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周末晚上在陈南一家里发生过的对话,贺昀迟仿佛得到了不算否定的答复就已经满意,并不精益求精地要求陈南一快点给出思考结果。A市是沿海城市,十二月底也没有冷得过分夸张,常青树种枝头仍然有半新不旧的绿,天空偶尔灰上一阵,很快又有阳光从云层后徐徐散出来。贺昀迟拎着一个小行李箱走出小区,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机场。车辆汇入城市主干道,移动的速度变得尤为缓慢,他用手机看文献的间隙抬头望了车窗外一眼,发觉正好路过那家木艺工坊。贺昀迟违背科学精神,非常唯心主义地将“木艺工坊”、“德彪西”等等完全不相干的名词与陈南一绑定,赋予它们一种特殊的精神联结,合理化自己见到诸如此类的事物时自然而然想要听陈南一声音的欲望。车内寂静,贺昀迟等待通话时无聊地默数着。他拨电话前没有想好说什么,只是纯粹许了一个愿,闭上眼睛像吹蜡烛一样数了一二三秒钟,电话就接通了,愿望顺利实现。陈南一温和地在那头说:“贺昀迟?”“嗯。”贺昀迟的目光还落在窗外那家木艺工坊高大的灯牌上,“我在去机场的路上。”“噢,你是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