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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这般慌张?这弄得……” 她当然知道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但是江秀娘不知道啊! 江秀娘上来见到有个男的,一时怒火攻心,这气头上的人完全不听解释,保不齐会冲去伙房拿菜刀了。 想到此处,璇珠毫不留情将他打断:“不行你不能让我阿娘见到,你快躲床底下去!” 沈丛澈闻言一怔,琥珀色的眼眸下意识地往床底一瞟,黑漆漆的床底又矮又逼仄,他怎么可能藏得住? 就算他趴着爬进去,他这身量,也会露一截腿在外头啊。 更何况他堂堂西厂督主,怎么可能去钻床底?! 沈丛澈瞟她,无奈道:“这怎么能藏得住人?” 她太过急切,还未考虑到沈丛澈的身量。 这床底太低太窄,他爬进去能不能出来还是个问题,叫他躲床底确实不太可能。 璇珠急得满头大汗,左瞧瞧又看看,目光落到那放置衣物的木箱上。藏在暗处被纱幔遮挡,倒是一个供人躲藏的好地方。 沈丛澈被她拉着跑,又被她推着到拔步床侧,这小姑娘迅速打开木箱三俩下把箱里的衣物都拔了出来。紧接着又被她塞进木箱里,被她按着肩蹲下。 她热得出汗,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可璇珠不敢有半刻停歇,急急忙忙抬起木盖要合上。沈丛澈忽觉眼前一暗,心头一跳,急忙开口:“合不上盖的!” 可这一切都晚了,所谓急病乱投医。 她非是不信邪,两手摁着他的双肩就往下压,“你可以的!再蹲下去点就好啦!” “你……” 他话还未说完,璇珠不想同他废话。 照这样墨迹下去一会儿江秀娘就得发现他了。 璇珠一咬牙干脆把木盖往下一按。 咚的一声,木盖砸到了沈丛澈脑上。 “啊啊啊啊你还好吗?” 脑子一阵晕眩,眼前是一张扭曲而又模糊的脸,沈丛澈忆起了当年。 那时他正是二八的年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与乱党交锋轻而易举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与土匪打斗,他稍稍使点计谋就把那贼窝一窝端去。 如今,他只怕没法在一个毛头丫头手下活过这一晚。 见沈丛澈不回答,璇珠更是生出几分愧意,急忙抬手替他揉揉脑袋。 还没让他缓一口气,她又迅速拽起他一股脑地把他往屏风后推。 拉过两旁黛蓝色的纱幔将他掩得严严实实,折腾了个半天人是藏好了,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视线往下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这回是正如明月高高挂,他脚还露在外头呢! 她要裂开了! 绣花鞋踩在木质楼梯发出的咚咚声渐近,璇珠胸腔里那颗挂起来的心也随着节奏砰砰乱跳,她的目光在房中迅速搜寻。 这宽敞的卧房竟没有一处可供人躲藏的地方! 循着闺房望了圈,她的目光一凝,最终推着沈丛澈塞上她温馨的小窝。 ——床。 这烂俗的剧情。 “上去上去。” 她急切地推搡他,颇有那赶鸭子上架之势。 沈丛澈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她双眸一瞪,又迅速把他往里头推了推,紧接着躺下拉过被子把他捂得严严实实。 厚重的被褥压在他身上,也不管他乐不乐意,这死丫头就抱着被褥往他身上堆。 将被褥拉下一角,昏暗之中就对上她那双如小鹿般明净的眼眸,可璇珠没有心思去瞧他的眼,见他不合作又迅速拉过她堆在床尾的衣物堆在了他脸上。“你现在是一床被褥。” 收好残余的药物和纱布,将房中两个香炉的熏香点上,她又急急忙忙地打开房里的所有窗通风。丝丝热风灌入,甘松的香气恰恰将弥留的血腥味和药味掩盖。 最后,沈丛澈人是藏起来了,那她怎么办? 坐床边?显得太刻意。 站门口?可这太奇怪。 坐桌前?这又太突兀。 咚咚咚的脚步声于夜里格外清晰。 璇珠急忙躺下将被褥盖在身上,恰恰就是这时,江秀娘已然举着烛台上楼来了。紧闭的格扇门被江秀娘从外头踢开,红杉雕花格扇门撞于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第06章 恩将仇报 //06// 江秀娘眉头微皱,美眸循着房间扫了圈,最终落在卧在床榻上的璇珠身上,“你在做什么?” 若璇珠能瞧见自己的表情,就能见到自己此时的神情有多狰狞。 她咧嘴温婉一笑,轻声回道:“阿娘,我在睡觉呀!” “大热天你捂个被作何?捂痱子吗?” 面对江秀娘的质疑,璇珠心脏一个咯噔。 隐隐的,她似乎感觉到身旁伪装成一大团被褥的沈丛澈抻了抻身子。 反观江秀娘的神情,面上只染着几分怒气,大抵是没有瞧见。 他这般不配合,只能迅速忽悠走江秀娘才是。 再不让他出来透气,不闷死都要热中暑了。 这时候,璇珠乌眸咕噜一转,充分发挥了自己所擅长的独门手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在,蒸桑拿呀!我前些日子见到个老者,他和我说,当你身体劳累时就钻被窝捂出一身很汗就会舒服很多的!我现在感觉非常好。” 好在,原身也是这种不着调让人摸不清行径的,倒没有显得多反常。 加之都以为她真的受了惊吓性情大变,江秀娘朝她投来个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你不热吗?” 不热才怪,大热天时她捂个棉被人都要热化了。 纵然如此她还是不能表现半分。 仍是笑如春风,轻轻地答:“不热呀,阿娘要一起吗?” 江秀娘举烛台举得胳膊发酸,眼皮子困得打 架。 心底无奈,她翻了个白眼,抬脚转身准备回头继续睡。璇珠正要松口气,不料刚要调头出去的江秀娘又转过了身,“那你方才鬼吼鬼叫什么?” 方才顾着问话,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璇珠扯着唇角笑笑,轻笑着:“我刚才见到了只小强,拇指那么大,还会往人身上飞!” “那蜚蠊呢?” “跑了。”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痴傻丫头。” 她这闺女本来就不太机灵,自昨夜碰上那匪徒之后就更痴傻了。 江秀娘没眼看,举着烛台调头要走,璇珠见状急忙冲着她背影喊:“阿娘顺道把门带上!” “就知道使唤人,再叫我听见你鬼喊鬼叫吵着人,我就剥了你的皮!”江秀娘白她一眼,口头抱怨着,退出去时却还是顺道带上了门,干事是如她人一般的风风火火。 门关上的一刹带来重重的关门声,生生把璇珠吓了个激灵。 这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叫人无比的煎熬,见江秀娘走了,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