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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儿子不再像之前那样躲在屋子不出门,叫她干什么都行。 魏春很是麻利的在院子一角生个了小火堆,再一回头她就瞧见儿子从屋子里抱了两个罐子出来。 “宝儿,你拿这个做什么?快放回去,小心给摔了。” “娘,烤螺要抹这个才好吃!” 陶宝儿将那两个罐子放到地上,又在院子里找了找,没找到竹片便掰了几根树枝回来。 “宝儿,你说要怎么做,娘帮你吧。” 魏春生怕他不小心把自己给烫了。 “娘不用,刚刚我在玉竹meimei家里就是自己烤的。” 陶宝儿拿着树枝,插着海蛎螺的rou学着玉竹的样子旋转着将rou扯了出来,又去了肝脏等不能吃的,这才用树枝挑了一坨猪油往螺rou上抹。 “等等!!” 即便魏春再怎么疼儿子,也不能让他这样糟蹋东西。 “宝儿,你往这螺rou上抹什么猪油,还弄这么大一坨?这样太浪费了,咱放回去,少抹点儿。” 陶宝儿不干,攥着树枝不肯放手。 “我在玉竹meimei家就是这样抹的,可好吃了。” 一听这话,魏春顿时有种不太好预感。先头儿子回来的时候可是说玉家来了媒婆,她们姐妹都去招待媒婆了,所以…… “宝儿,你,你用了很多这个猪油吗?” 如果陶宝儿够精明的话就能听出他娘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可惜陶宝儿只顾着他的螺,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 “当然啦,本来有一罐的,后来就只有一点点了。娘,下回去城里再买些回来咱们送玉竹meimei家一些吧。” 魏春脸都红了。 不是气的,是臊的。 成日里宠着,竟给宠成这般性子。去别人家里一点儿眼色都没有,居然霍霍了人家一罐子的猪油!!天,她都不敢去想玉容姐妹会是什么脸色。 实在太丢人了! 她忍,忍到儿子将那坨海螺rou都吃进了肚才拧了他的耳朵开始收拾他。 “你说你!素日家中可是短了你的吃喝?!你要去别人家里这样的丢人!不是家里的东西,你也敢大手大脚的用,缺心眼儿啊你!” 这大概是陶宝儿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看到自家娘亲发这么大的火。哦,也不对,不是头一次,只是以前娘发火那都是对着爹,对着外人。对自己,才是头一回。 他怂的很快,主要是耳朵真的疼,而且,阿奶阿爷没在家,没人给他撑腰。所以陶宝儿很干脆的乖乖认了错。 魏春的怒火这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咦…… 明儿个正好可以拿着这罐子猪油去赔礼道歉,顺便探探口风。 可算是找到理由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陶宝儿便被他娘从被窝里揪了出来。这大冷的天儿,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早的起过床,迷迷糊糊的便抱怨了两声。 “娘,我好困……” 结果话音刚落,屁股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醒了没?” 陶宝儿:“……” 醒了醒了,为什么最近娘变得这么凶了? 陶宝儿委屈巴巴的自己穿好衣裳,顶着割脸的凉风去了他娘的屋子。吃了一碗热烫烫的蛋花汤,整个人才算是暖和了过来。 “娘,我吃完了,我想回去再睡会儿。” 魏春将手里的碗重重一磕,没有说话。一旁正喝着汤的陶江瞧了眼儿子,再看看媳妇儿,忍不住开口道:“宝儿还小呢,这也太早起了。” “怎么就早了?!天都亮了,鸡也叫了,你哪天不是比这更早起来的,他一个男娃娃,养那么娇气干什么?都是你们给惯的!” “说的好像你没惯似的。” 陶江小声嘀咕了一句,一口喝完汤拿起蓑衣准备出门。 “儿啊,爹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爹……” 陶宝儿看着他爹越走越远的身影,微微有些发怔。他头一次仔细琢磨了娘说过的话,发现娘说的真对。爹那么辛苦每天还都起那么早,自己为什么要睡那么晚才起来呢。 可是他起早了,也没事做呀。 在陶宝儿的记忆里,每天醒来就是吃饭,玩耍,或者是跟阿奶还有娘一起去海边耙蛤蜊。还能做什么? 没有人教过他。 半个时辰后,他跟着他娘来到了玉家。玉家哥哥正好出门去上船,玉容jiejie跟娘去了一边说话,他则是找上了玉竹。 “玉竹meimei,你这是在干什么?” “扫地啊。” 玉竹甩了甩手里比她就矮那么一点点儿的扫帚,看着陶宝儿那好奇的眼光,真是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他的家里人这样宠得他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日后歪了可怎么好哟。 “陶宝儿,你平日里都不帮你娘她们扫扫地吗?” 陶宝儿摇摇头,理所应当道:“我阿奶说这东西不是我该碰的。” 玉竹翻了个白眼儿。 是,这个时代,家中大小事务皆是由女子cao办。男子负责主外,赚钱。她改变不了时代,但她可以改变人,就从眼前这小家伙做起。 于是玉竹洗脑开始。 “你看啊,你们家你爹你娘你奶个个都很勤快,平时肯定好累的。他们那么疼你,若是你能主动帮忙做些事情,他们肯定会很欣慰。”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做呀?” “不会可以学嘛,来嘛来嘛,我教你。先从扫地洗碗学起。” 两个小娃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很是和谐,大人们一瞧也就放心了。 “魏jiejie,这猪油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咱们两家的交情何至于就用点儿猪油都要赔了。” 这话魏春听了舒服,但儿子霍霍了人家东西是事实,不赔她心里也不舒服。两个人为着罐猪油推来推去,最后还是玉容招架不住,舀了半罐才算完。 解决了猪油的事儿,魏春便仿佛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昨个儿宝儿回来,提了嘴什么媒婆,说话也说个完整,玉容妹子,你们家来媒婆了?” 家里来媒婆的事儿,村里人见到的不少,也没必要隐瞒。玉容点点头道:“昨儿是来了个刘媒婆,还有古媒婆。” “两个媒婆……玉容妹子可方便说说她们说的什么人家?jiejie我嫁到这里多年,周围村子的人也都认得一二,倒是可以于你说上一说。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左右我都没有应。那刘媒婆说的是下阳村一个小陶百斤的人,古媒婆说的是里君的幺女。” 魏春听到说没有应,一颗心落了肚子。只是……那陶百斤确实不是什么好人选,但里君的幼女那么好的条件,玉容为何又不应呢。 不过这话她很识相的没有开口询问。 有些话问一两句无事,问多了问深了,那就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