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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盼抿着唇,蹙眉道:“想要救命,需要知道影子纠缠的缘由。”可这位老人,明显不想多说。小盐巴叹了口气,这老阿婆总抱着回避的态度回答,支支吾吾的,精神状态还不好……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导致她这样?心中有了疑问,可惜却没人回答,老阿婆已经回到家,她十分谨慎,连防盗门都一起锁了。吃过晚饭,小盐巴已经默认晚上会有噪音sao扰,便早早躺床上休息了。果然,半夜嬉笑声透过空气,再次传进耳朵,惹得睡觉不得安宁。和前两天不同的是,伴随此起彼伏的嬉笑,隐隐绰绰有水流动的声音,时而消失,时而出现,窜进了耳朵里,小盐巴皱了皱眉,醒了过来,正打算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白盼却按住他的脑袋往怀里轻轻的压。“别动。”他闭着眼睛,附在耳畔边说道。小盐巴便没有回头,只是意识彻底清醒,明显感觉到背后有粘腻的东西在不断蠕动,阵阵阴气对准露出来的后颈打转,不时半刻,全身的鸡皮疙瘩随着阴气渗入都竖了起来。——他身后有什么?白盼神情冰冷,对黏在天花板上的东西道:“滚。”粘腻的活物似乎能听懂他说的话,有规律地蠕动着。寒气又持续了一会,才渐渐消失。小盐巴悄声问道:“它走了吗?”“嗯。”白盼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它还会再来吗?”“不会了。”白盼柔声道:“睡吧。”嬉笑声还在继续,往常要这么吵小盐巴一定睡不着,但白盼的话有安抚的作用,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皮贴在一起,就这么睡着了。第二天清晨,东方泛白,晨光绚丽。小盐巴连续几天不得安眠,难得睡了个好觉,醒来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间。摸了摸旁边的位置,空荡荡的,说明白盼已经起床了。小盐巴揉着眼睛走出房间,隐约又听到了“唰唰唰——”的声音,他精神一震,跑进浴室,发现白盼弯着身,干净颀长的身影仿佛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他似乎在搓洗着衣物。怎么又洗他内裤呀……脸颊突然就热了,小盐巴走上前,看都没看就伸出手挡住了白盼的视线,紧张道:“不、不许洗——”白盼看着他,眉头高高扬起。小盐巴红着脸道:“我自己来。”白盼松开手,迟疑地问:“你确定?”“确定。”小盐巴弯下腰,几乎想用身子把水盆全部盖住。“好吧。”白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么主动,就让给你吧。”说完一点也不踌躇,利落地退了出去。小盐巴正心里嘟囔着呢,低头一看,里面根本不是他的衣物,而是白盼自己的。现在换成他洗白盼的衣物哩,明明同样的事两人位置交换了一下,为什么白盼一点都不害臊?小盐巴拍拍自己的脸,心里气呼呼的。下午倒垃圾的时候,对面老阿婆屋子的门竟然开了条缝,正好起了阵风,门左右轻轻摇摆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起先,小盐巴以为是老阿婆出去了,忘记关门,后来想起白盼说的话,怕她出意外,便有心往里面瞥了一眼,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等快黄昏了,对面的防盗门还是老样子,晃晃悠悠。老阿婆既没有回家,也没有从屋里出来,情况有点奇怪。小盐巴时不时探出脑袋张望,时间久了,白盼便提议道:“不如进去看看。”小盐巴有些迟疑,他怕私自进去了,会被另外一户撞见,到时候真要出什么事,就说不清了。“看她有没有死罢了,不会有问题的。”白盼回到卧室,桌面上摆着一张黄纸,一支毛笔,研了墨,毛笔蘸了几下墨水,行云流水的字迹出现在黄纸上,他将画好的符纸一张张贴在走廊上,把老阿婆的门和他的门连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后,说道:“我做了结界,这样即便别人突然打开门,也看不到我们。”老阿婆的房间阴暗无比,里面有一股湿气和奇怪的味道,四周涂满了红色的漆,大片大片的红色,乍一眼看上去,像是鲜血糊在了墙壁上,客厅是暗厅,一点亮光没有。白盼粗略扫了一眼,评价道:“这里风水不好,红色易招鬼魂。”正对马路伤主人,背朝摩天大楼遮阳气,滋生了阴气,客厅过于狭窄,不仅不聚财,还会影响主人的健康和前途,这老人不知该说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平常房子是有几点缺陷,但缺陷集中在一块的却不多,但都给她碰上了。两人往前走,老阿婆虽一个人住,房子还是两室一厅,走到第二间卧室的时候,里面的状况让小盐巴吃了一惊。卧室里只有一张床,摆在中间,床单是白色的,但上面沾染了一摊血水,人不见了。四周围绕着一个个一人高的罐子,里面不知道放着什么,但罐口是打开的,上面有干涩的血渍,难闻的腐臭涌了上来,味刺激着鼻腔。“难闻。”小盐巴捂住鼻子,低声道。他绕着床走了一圈,发现这些罐子中,只有四个是放了东西的,这所谓的东西,只能算糊成一团的血rou,非常粘稠,浸在尸油里,泛着红光,仿佛在不停蠕动,瞧着应该已经放了很久,一直没被处置,难以想象这些东西为什么没人察觉,明明味道那么熏人,房间里竟然连只苍蝇都没有。“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小孩被剁碎的尸体。”白盼从第一个罐子走到第三个,然后在第四个面前皱了皱眉。小盐巴见他露出迟疑的神色,便问道:“怎么了?”“这具不一样,好像是新鲜的。”白盼问:“有没有木棒之类的东西?”小盐巴寻了半天,有用的只是一个晾衣架,也足够拿它在罐子里翻找了。手,脚,皮肤,第四个罐子和前三个有所不同,里面的血rou更加新鲜,还没融合在一起,骨骼看上去更大些,应该是成年人的尸体,像是刚刚被剁碎仍进去的。白盼翻了一会,便看到飘浮在血水里的头颅,眼睛是睁开的,定定看着前方,不愿面对自己的死亡似的。“她在里面。”罐子里的血水不像是普通的血水,阿婆的五脏六腑正慢慢融合,估计很快就会和前面四个一样,变成一团完整黏腻的血rou。阿婆的头颅在血水里滚动,眼球突然动了动。小盐巴看了一会,便有点受不了,后退一步,问道:“要不要报警?”白盼却皱着眉沉吟道:“为什么附近没有虫子?”这间屋子,明明到处都是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