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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么多年。 怨他当年一声不吭抛弃她跟母亲,恨他即便兜兜转转又给mama在一起生活,却怎么也没能给母亲下半生的幸福。 最可笑的是那个人在死后还要让她不安,后悔,生不如死。 mama,你看啊,这就是与你纠缠一生的男人。 我的亲生父亲。 她也曾经差点姓陈。 陈诗这个名字,也差点是她的。 刻烛成诗,是mama很喜欢的一个成语。 “你姐呢?”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在门口问道。 “她在房间里小憩,外面太冷了,她有些生病。”是陈诗的声音。 随着房间门悄悄推开,艾楚楚闭上了眼睫。 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加上今晚没有月色,室内昏暗一片。 他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艾楚楚脑子本就模糊混沌,闭上眼睛开始昏昏欲睡,快要睡着的时候,背后突然贴上来一个宽阔火热的胸膛,他的长臂一揽,一把抱住了她。 艾楚楚想要推开他的手臂,他却已经把下巴压在了她颈窝里,手臂收的更紧。 他下巴上有胡茬,轻轻蹭在她的肩膀上,有点刺刺的痛感,她如果能看到他的眼睛,一定能从中看到颓废又疲惫的无助感。 他说:“其实两年前我私自调查过你的背景,看到陈诗的照片时也有所怀疑,我这几年也资助过她,但都是通过手下。真正跟她见面大概是前段时间,我看到她在酒吧,穿着很暴露,似乎是在陪酒,还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其实想告诉你,她却求我不要跟你说。” “她是你亲meimei,我看着实在可怜,就救济了她一点钱,后来才知道,陈诗赚钱是为了给陈叔看病,可那个时候,已经无济于事了。” “陈叔不让把她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你,陈诗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求我来南城帮她。” “我问过医生,陈明辉的病发现的太晚了,根治是没办法,只能靠吃药来维持,或许是受不了病痛的折磨,才选择了这条路,但人总归有一死,逝者已逝,你不要太伤心,我会陪着你,节哀。” 她没有说话,但许诺言知道她肯定清醒着,于是从身后环住她,将她反转过来搂进怀里,“想哭就哭吧,不要憋着,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叹叹气,心里的郁结之气就会被吐出来。” 粗粝的指腹擦走她眼角的泪痕,胸膛上湿了一大片,像关不住的手龙头。 陈明辉走的太突然,陈诗年纪小不懂丧失的流程,这些全是许诺言一手cao办,他叫她安心,“墓地已经选好,剩下的交给我,你不要再多想。” 艾楚楚在他怀里哭了一会,擦掉眼泪掀开被子坐起来,“我得过去。” 许诺言抓住她的手,目光沉甸甸地看着她,“再躺一会。” 她摇头,“香不能断,我得去看着点。” 许诺言松开了手。 三天守灵,不吃不喝。 许诺言把墓地买在了艾母墓地的旁边,原本那地是有人预定了,他花了双倍高价收购回来的,如果真的把两人分开,以后再迁坟会很麻烦,也会让逝者魂魄不安。 葬礼结束,艾楚楚要留在这里善后,许诺言已经陪着她在南城待了三天,虽然公司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催,有一大摊子事要留着他回去解决,他依旧没走。 后来嫌烦,直接关了工作的手机号码。 而后丁正从微信联系到他—— 【你这几天到哪儿撒野去了?你公司的人都把电话打我这儿了。】 许诺言当时正在用餐,艾楚楚最近什么也吃不下,他心情不是很好。 看到消息,他举起手机拍了个视频发过去,回了一个字:【忙!】 什么都没有解释。 丁正靠在老板椅里,看着那个忙字笑笑,点开视频。 桌上摆放着几道菜,他身旁坐着个人,不正是前几天他送她到北城机场的艾楚楚。 丁正心想原来是去泡妞了,下一秒视频里有个身影一闪而过,他心跳了下,点了暂停键,手托着进度条往左移了一下,点击播放。 那道身影在画面中出现不到一秒钟,他却反复看了好多遍。 “我去……” 丁正坐起身,给兄弟回消息—— 【你在哪儿?】 【视频里那个穿黑色外套的人是谁啊?】 许诺言:【哪儿那么多废话,我这几天就回去。】 丁正:【不跟你开玩笑,那妞儿是谁?我真找她有事,要不你把地址发给我?】 许诺言看着屏幕上的回复沉默了几秒,抬眼向陈诗望去。 这个女孩跟艾楚楚的性子很像,软弱且怂,不涉世故人很单纯。 许诺言:【不行。】 丁正:【她该不会是你新欢吧?不对啊,艾楚楚不就在你身边,哥,许哥,三哥,好哥哥,求你了,你让我见一面都不行?】 丁正:【这个女人我跟她好过,她有东西落在我这里了!】 晾了他大半个小时,许诺言才迟迟回复他: 【告诉你地址也不是不可以,有个条件。】 丁正:【你说,兄弟能帮就帮,绝无怨言!】 许诺言:【给艾楚楚安排个角色,女主角的,制作团队要最好的。】 丁正:【……哥,你也太为难我了,电影产业这一块,我在家插不上话的呀!】 许诺言冷漠回复:【你自己答应帮我追她来弥补以往的过错,不愿意就算了,你也别来了,咱俩以后兄弟也没得做。】 得,现在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了。 丁正想了几秒,咬牙同意了。 还能怎么办,既然是好兄弟那就受着呗。 【好,把地址发给我?】 —— 傍晚的时候。 艾楚楚见许诺言又挂了好几通电话,忍不住说:“这几天一直有电话找你,公司一定很忙吧,你回北城吧,这里有我跟陈诗在,不用担心。” 许诺言给她夹青菜到碗里,“好了,别管我了,你这几天不吃不喝都瘦成什么样了,多吃点。” 艾楚楚脸色一沉,把碗向前一推,不理他。 许诺言无奈叹了口气,“你怎么跟小孩似得闹脾气,我是怕你身体吃不消。” 依旧不说话。 许诺言抬眼,看到柜子上放着半瓶不知是不是陈叔喝剩下的茅台,他站起身拿过来,问她:“既然不高兴,那喝点?” 艾楚楚沉默了几秒,起身去拿酒杯。 陈诗也凑过来说要喝点,“身体冷,喝点可能就暖了。” 许诺言跟艾楚楚沉默了一瞬,默许了。 三人碰杯,艾楚楚喝的比较快,辛辣的烈酒入喉,正如陈诗说的那样,胃部一样热了起来,脸颊也快速升温。 她这几天没怎么休息过,每次都是小憩十多分钟就爬起来去上香,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