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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天边泛起鱼肚白。天终于亮了,一切魍魉退散。 可惜太迟了。 小白趴在她身上,哭得近乎晕厥,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血衣上。祁羽生机散尽,早已没了呼吸。 二狗看着那孩子的一头白发,还有那似曾相识的眉眼,陷入沉思。 三钟蹲在地上,皱着眉头,还在想他看到的那些记忆碎片。 终于,他下定决心,伸手在怀里掏啊掏。半天,摸出一块金色的碎片。他掰下了自己的一小片真身。 三钟将那块碎片揉碎,揉成一团金色的流浆,抬手将那团金色流浆送入了祁羽额间。 难得的,三钟想起寺里那些和尚常念的经:循环三界内,犹如汲井轮。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出去玩 第43章 北丘谷 江城山。 叹仙大会将将过半, 就发生了好几件事。先是听说,上东剑门的王阳死了;流云群岛的乌家少主乌玄墨也死了;接着无虚剑门失踪叛逃了几十年的弟子柏桦南回到了门派,被处以雷火之刑, 死了。 这还不算完, 叹仙盟还在北丘的雪山里调查呢。远在长风岛的流云群岛乌家被一把火烧了, 仙岛坠毁过半, 家主乌潭被人扔下了岛, 摔死了。 这件事震惊了整个修真界。叹仙大会还在照常举办着, 行馆里一时议论纷纷。 “我听说, 是当年掉下岛摔死的乌霜白干的。” “他没死?我一直觉得那件事很奇怪, 乌寒天死得蹊跷,乌瑕怎么会自己把自己家的仙岛烧了……” “说不定都是乌潭一手策划的!他那人,啧啧。” “那就说得通了, 乌霜白肯定是回来报仇了。” “只是他烧了岛,还怎么继承乌家?” “这就不得而知了。” …… 俟清君祁雅站在行馆十楼的围栏边上,愁眉不展。 三徒弟不知所踪, 四徒弟到处搞事, 五徒弟……死了。 他很忧愁,皮笑rou不笑,偏偏走不掉。 就在这个时候, 木子崖来了。 木子崖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俟清君, 城主有请。” 祁雅一愣, 说:“可是有消息了?” 木子崖点了点头, 作了个请的手势, 祁雅一颗心又吊了起来。可怜他这个当师父,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人来支会一声,连自家徒弟的情况都得拜托江城主帮他打听。 这几日, 他独自在行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瘦了一大圈。现在听说有了消息,急急忙忙就跟着木子崖往城主府赶。 城主府,殿中。江岚案前摆了美酒瓜果,身侧围了几个衣着清凉的美人,神情严肃,站得笔直。 一名家仆急急来报,“城主,来了来了,俟清君来了!” 江岚身侧的美人们一听,立马摆好姿势。倒酒的倒酒,剥果皮的剥果皮,跳舞的跳舞…… 祁雅进到殿中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位白衣美人坐在江岚的大腿上,正在给他喂葡萄。火红的袍子微微敞开,露出一片白皙结实的胸膛,一名紫衣美人倚坐在他膝下,双手捧着金杯,凝眸痴望。 耳畔丝竹阵阵,熏香缭绕,一片旖旎。 祁雅脚步微顿,心中一阵钝痛。垂眸,以袖掩目,“祁雅唐突了……”他说罢正欲转身离去,江岚连忙起身叫住他,“雅!”一只手背在身后疯狂打手势,美人们得令迅速撤退。 江岚一撩衣摆,迈开长腿径直跨过矮几,几步上前拽住他的袖子,“祁雅!” “子崖说,有我徒儿的消息,我才……”祁雅内心自责,自从来了江城山,他就没日没夜的待在城主府。两人朝夕相伴,白日结伴游街,夜半月下对饮,好不快乐…… 以至于徒弟们出了事都不知道。消息传来之后,祁雅就离开了城主府,回到行馆四处打听消息,谁知这才分开两天,他就…… 江岚也不啰嗦,直接说:“现在整个叹仙盟都在调查这件事,既然他是乌家后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乌家自己的事,无须太过忧心。我跟尊王牧藏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现打听到消息就是从风花雪月楼传出去的。” 祁雅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风花雪月楼?” 江岚勾住他的肩膀,馨香袭来,祁雅微微有些眩晕,这香还是他亲自种植调配的。 江岚继续说,“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妥当了。这件事,你还是得亲自去看看,不过你那小徒弟并没有死。你要是愿意,我就陪你走一趟如何?” “陪我走一趟?”祁羽喃喃,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想挣脱他的桎梏,奈何江岚比他整整高了一个头,修为也高出许多。 江岚握住他肩膀的手暗自用力,祁羽挣不开只能摇头,“江城主日夜cao劳,还是不麻烦了。” 江岚心中有气,这木子崖出的什么馊主意?听听,日夜cao劳都出来了。 江岚面上不动神色,轻笑两声,“你看你,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都瘦了……”说着另一只手就挑起他的下巴,祁雅满脸惊恐,“去去去,现在就去!” 江岚满意了,“上东门的弟子因此而死,我担心他们伺机报复。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还是回到城主府来住吧,嗯?” 祁羽被他勾着脖子往外走,“我……还是以后再说吧。” 江岚唇角勾起浅笑,也不再逼他,说:“好。” 北丘。 祁羽好像做了一个梦,这个梦……不说也罢。 只是想到梦中经历的那些事,她就头疼手疼脚疼肚子痛。感受到身下异常的柔软舒适,祁羽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等等!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困? 祁羽猛地睁开眼睛,头顶是雪白的丝质床罩,上面还用金线绣着龙纹。这又是哪? 她试着动了动,手脚有些僵硬,似乎躺了很久。我又穿越了? 结果她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人。烟灰色的长发散落肩头,他手肘撑着头,靠在床头上,双眼紧闭,眼下有些乌黑,很是疲惫的样子。 小师兄长大了,长得好快啊。啊不对,难道是我又活过来了? 祁羽眼珠子转来转去,对又活过来这种事已经有经验了,丝毫不慌。 她试着清了清嗓子,喊:“小师兄?” 他眉头紧锁,似乎还在梦中。 “祁徵?乌霜白?”祁羽又叫了两声。 对方一动不动。其实这也不怪他,换谁放了三天三夜的火不累啊! 在北丘雪山的时候,大家都答应得好好,绝不外传。结果一回去,除了柏松吟如约保守了秘密,其余妖修们都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许告诉其他人!” 妖修都是大嘴巴,什么秘密对他们来说都不算秘密。就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