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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花。叶云墨不确定地喊:“……季远?”闻季远看见叶云墨也吃了一惊,又看到他身后的叶弈棋,更是吓了一跳:“……还真是,长得一模一样啊!”叶弈棋不悦地皱眉:这人谁?怎么愣头愣脑,冒冒失失的。叶云墨问:“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看着墓碑上父母的名字,好像明白了什么:“是你做的?”闻季远点点头,说:“当初三哥给我打电话,说如果他回不来,就让我把伯父伯母的骨灰安葬了,每年祭日的时候,都要过来……”叶云墨声音颤抖着问:“为什么?”“因为这样,总有机会再见到你们。三哥说,知道你不会原谅他。如果见到你了,让我替他和你说,是他对不起你们……”叶云墨无言地看着墓碑。父母的照片都不是年轻时的旧照,但岁月似乎格外优待这对夫妻,给了他们一副看不出年纪的好皮相。最终也不过一捧灰,一掊土。“两年前……我给你打电话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叶云墨沉了口气,缓缓问。闻季远把花放下,慢慢回忆着:“当初接到你电话,简直是意外之喜。要知道,三哥的亲信在S市查了一个月都没有任何音讯,大家都以为他已经被绑匪给杀了。那阵子闻家兵荒马乱,公司被查封,二哥他们被抓走。我虽然放出来了,可行动也是受限的,不能离开B市半步。只能偷偷联络到三哥的亲信,按你说的时间地点,去接应他——谁知道……”闻季远说着,眼圈儿有些红了。“因为官方消息是失踪,我也不敢去找他的遗体……虽所也不一定能找到吧。后来闻家的事儿结束,我可以自由行动了,就出了国——三哥给过我一个境外的账号,说上面的钱足够我下半生花销。就这样,每年伯父伯母祭日的时候,我都会按照他的吩咐回来扫墓,这不就见到你们了。”“说真的,现在在想那时候的事儿,真像做梦一样。”闻季远说:“我是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但我知道,三哥对你,是真心的。”他看着叶云墨:“他那么自大的男人,居然会为了你,宁愿去送死……”“够了。”叶弈棋打断他:“你都说了,我们的事你不懂,就别乱搞什么情感绑架。”闻季远不敢再说,眼巴巴看着叶云墨:“你们这两年过得怎么样?在哪儿?还回来吗?”叶云墨也把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束百合放在墓碑前,静静地说:“谢谢你。”走吧。叶弈棋低声说。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闻季远忍不住喊:“云墨!”叶云墨回头看看他,招了招手,渐行渐远。第二十二章下从墓园离开的路上,叶弈棋忍不住问他:“哥,假如……”叶云墨回过神:“什么?”“如果他还活着,你……”叶弈棋不用说出下句,叶云墨也懂他的意思。他是想问,如果闻三爷还活着,他会原谅他吗?会吗?应该不会吧。若他没死,他毁了他们的自由,他们毁了他的事业,两不相欠,一别两宽。即便闻三爷有情真有悔过,叶云墨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拒绝接受——我们都活着,未来过得好不好,各凭造化。可如今人死灯灭,那些情真那些悔过,他在心里固执的拒绝接受,也不会有人在意了。就像他们的父母,死了还可以怀念追思,如果还活着,大概也只剩下怨怼。不愧人说,死者为大,活着的人还争什么呢,不如放下吧。“小棋,你会替我不值吗?”叶云墨说。“当然不会。”他懂叶云墨的选择。如果他替他不值,那就和旁人认为的,他拒绝姚东岳的继承权不值没什么区别。就像荷花不懂梅花为何要在冬天开放,世间万物众生的选择,大抵都可以用一句“子非鱼”来概括了。叶弈棋余光一扫,突然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边走边小声对叶云墨说:“哥,好像有人跟着我们。”叶云墨闻言,面色不变,低声说:“不回宾馆了。坐地铁,直接去机场。”幸而来扫墓,证件财物都随身带着,够他们买一张回程的机票。这一路他们都挑人多热闹的路走,跟踪他们的人可能是一直没机会下手,任他们顺利抵达机场。叶弈棋轻轻松了口气,疑惑道:“是什么人?干嘛要跟踪我们?”叶云墨凝神想了一会儿,也摇摇头:“不清楚。不过反正已经甩掉了,回寺里就安全了。”他们坐了一会儿,听到广播通知,起身去登机。不远处的人瞧着他们进了登机口,才拨通电话:“三爷,是我。他们平安离开了。”闻三爷淡淡“嗯”了一声,按了电话,看着跪在身前蒙着双眼瑟瑟发抖的人,把一个U盘塞进他嘴巴里,“叼回去,给你主子看。跟他说,不是他的东西,别乱动。”筹谋两年,若不是姚东岳突然去世,叶家兄弟被姓陈的看见了横生枝节,他本打算准备得再充分一些才动手。现在为了他们,他不得不提前行动。他不常读书,但他很喜欢里那句话——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倒。失手一次就一蹶不振,那不是他的风格。他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凝视窗外。天气阴沉,乌云盖顶,马上要下雪了。这个满是阴霾的城市险象环生,连他也不能确保稳立其中。叶家兄弟多留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险,尽快回到那个如世外桃源般的避世之所才是明智之举。虽然那样凄冷的环境,寂寞的苦修,不应是他们该遭的业,该受的苦。如果必须有人承受,那这个人应该是他。那天在明圣寺,听到海印法师的偈语,他似梦方醒,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忽而撞见来时路,始信平生被眼瞒。刚愎自大蒙蔽了他。他和叶云墨的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不破不立破釜沉舟,兜兜转转,终于轮到他了。这次若是真的交待在这儿,也不过是已死之人再死一回,于叶云墨他们来说,波澜不兴毫无区别。若能活着……他看着电话里,手下传来的照片。叶云墨歪着头,正认真听小棋说话。拇指摩挲着屏幕,他温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