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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到早茶店门口了,钟清源这个主动要聊的,还是没有开口。陆漾起不疾不徐地点单,要了钟泽喜欢喝的菌菇鸡丝粥和小笼包,转而问钟清源:“你和淇河喜欢吃什么?”“啊?”“哦。”“泡面。”钟清源回答。陆漾起做主替他又点了两份粥和小笼包:“你想和我聊什么?”“......”钟清源沉默了一瞬,少年人干脆利落,实在拐不来弯便干脆打个直球:“你是不是喜欢我哥?”!面前正在装小笼包的店老板一脸懵逼地看过来,没搞懂。陆漾起没想到钟清源会这样问,再看过去时,眼神就端正严肃很多。他之前一直觉得钟清源和淇河都还是小孩儿,所以用看弟弟meimei的心态去看待他们,这会儿才惊讶钟清源异于常人的观察力。陆漾起没有及时回应,他在组织语言,因为目前他并不知道钟泽对于“被男人喜欢”的态度,所以在一切话语起头之前,都需要慎之又慎。钟清源见他不回答,觉得自己把天聊砸了,沉默地走在前头。陆漾起结了账,顶着店老板疑惑的眼光往回走。一阵安静,然后是钟清源主动化解尴尬:“算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陆漾起不可能当没听到,他道:“比起说没说,我比较好奇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结论的,毕竟,算上这次,你也只见过我两次。”两次见面,如何观察出来他喜欢钟泽?“就是直觉。”钟清源的理由很简单:“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还记得吗?晚饭后,你们一起在厨房洗碗,我本来想进去拿个杯子,然后看见你握着钟......我哥的手腕。”“就这样?”陆漾起挑眉。“不止。有一天你们连视频看星星......我高一的地理老师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带她去看星星。”“然后呢?”陆漾起越听,越觉得有意思。“练车那段时间,有时候有车来接送我哥,有时候没有。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陆漾起不在’。”钟清源说完,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之前一直不明白这些事情有什么特别的,直到昨天晚上——你明明坐在对面,视线却一直在我哥身上。你一边和旁边的人说话,一边越过整张桌子替我哥用开水烫餐具,动作无比自然。”陆漾起在听到这话以前,完全没有意识到有这么明显:“我给你和淇河也烫了。”“对,你只给我们烫了餐具,因为我和淇河是钟泽的弟弟meimei,难道不是吗?”钟清源的眼神如一把刀,闪着光亮的利刃毫不客气得破开陆漾起精心隐匿的外壳。“你不去当心理医生真的可惜了。”陆漾起忍不住笑起来,爽朗的笑声被和煦的风吹散在清晨。“也许吧。”钟清源说。买完早餐回来,另外两个赖床的也一并起了。“谢谢师兄。”钟泽坐在椅子上抱着淇河,正在给小孩儿套袜子。淇河歪着脑袋还有点迷糊,听见钟老大的话,她眼睛费力地睁开一跳缝,牙牙学舌:“谢谢师兄......”陆漾起好笑,拎着小笼包往淇河面前一放,小姑娘立刻就清醒过来:“谢谢小陆哥哥!”连钟清源这个小面瘫都没忍住,一笑,结果不小心将勺子里的粥吹到盒子外面去了。*开学就是9月了,等到钟泽再有空回家就是10月。钟清源拔个儿特别快,去年的衣服该换新了,所以吃完饭后,一行人去了附近的商业街,给钟清源和淇河买点秋装。陆漾起忙,把人送到之后,就跟周舜尧一起去园林施工现场了,他得看电工做电路走线,以免和后期的布局规划相冲突。商场快到开学季,很热闹,学生和学生家长赶着最后的时间布置开学用品。钟清源不爱逛街,淇河也不爱,但是她给一杯芋泥牛奶就能搞定,比钟清源还省事。“你试试这个外套。”钟泽把衣服塞进钟清源怀里。臭小孩不情不愿地进了试衣间,出来时,看见钟泽手里又拿了两件衬衫。钟清源苦着脸,一脸的烦闷:“我不试了。”钟泽不大自在的把衬衫挂回去:“又不是给你选的。”“你也不爱穿有领子的啊?”钟清源又问。“现在爱穿。”钟泽说。“行,那你买吧。”钟清源说。钟泽把那件衬衫取下来,去找导购换码数。“这件不是正好吗?怎么还要换大的?”钟清源跟在后头,看着钟泽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不解。“你怎么管这么宽?”钟泽无语。钟清源安静了,若有所思。*10点多那会儿,周羽他们几个到了,约好一起去吃中午饭。他们几个不挑,最爱去路边小馆子。不大的门脸,周羽一进门,大喇喇的嗓门无比洪亮:“泽儿,你女朋友呢?”钟清源闻言立刻看向钟泽——“和你有什么关系?”钟泽捧着茶杯,优哉游哉地喝。“你带出来看看啊,哥几个特地来瞧个热闹。”斌子落座,哥俩好地拍拍钟泽的肩。周羽搭腔:“就是!如果你带来看看,我就不要你赔我手机了。”“你手机和我有什么关系,别瞎扣帽子啊。”钟泽老神在在。徐树想说那天酒店开房那事儿,但碍于两个小孩坐在边上,他只好隐晦的暗示:“那照片你忘了?”“什么照片?”钟泽料定他们不敢在孩子们面前乱说,有恃无恐。“就是......那啥,你和你女朋友的照片啊!”看钟泽这底气十足的样子,周羽恍惚间真以为自己做了个梦。钟清源看起来对这事儿不感兴趣,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右手给淇河倒椰汁,左手却放在桌底下,慢慢地按着键,给早上刚加的“破折号”发微信——“我哥,他好像有女朋友……”收到钟清源短信的时候,陆漾起刚从施工现场出来。因为施工过程中,排水渠底下挖到坚硬的岩层,所以必须改道,把一堵非承重墙改成圆拱门,做一条回廊延进庭院。陆漾起在现场代老师监工。太阳照得人眩晕,陆漾起定定地看着屏幕上的那条消息,疑心是自己眼花。可是退出再进去,进去又退出,那行字还是没变。刚垒好的青砖被推倒,在陆漾起几米远外发出“轰——”的一声。施工工人叫陆漾起躲开,他匆忙退后两步,还是没来得及。白色衬衣上蒙了尘,灰扑扑的。☆、挣扎陆漾起晚上八点回到宿舍,天色已经黑透。从底楼往上看,整栋楼隐匿在无边夜色中,顶楼那个小角落也是暗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