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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陆教很熟?”钟泽挺纳闷儿,他寻思着自己和陆教的相处并没有很亲近,但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说这话的人了。“你不是第一次上车吗?陆教就敢把新车给你开,我还以为你们俩之前就认识。”王阿姨摆了一下手,笑起来:“哎呦,你瞧我,上年纪了也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相处方式。”钟泽原本以为陆教让自己开新车是因为个子比较高,所以才开车型比较大的,现在听到王阿姨这么一说,反倒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陆漾起将新车停回对面的车棚下了,有个女学员胆子比较大,问他:“小陆教,为什么不给我们开新车却给那个男生开啊?”陆漾起被太阳晒着,脚步没停,径直往铁皮棚这边走,丢下一句:“你要是身高1米8我也让你开。”女生被这话一堵,噤了声,倒是她的同伴们你搡我推地笑了起来。陆漾起走过来,在离钟泽挺远的地方站立,和另一个姓张的科二教练靠着柱子聊天。张教的站位是面对着钟泽的,正好可以看见他满脸都是郁闷和烦躁,嘴里连珠炮似的说着话,看起来是被学员气得不轻。陆漾起伸手拍了拍张教的肩膀,应该是宽慰了几句。不管周羽口中,陆漾起脾气多差,至少这一幕,陆漾起看起来是个有耐心的人。下午6点整,驾校有接送车,负责送附近的大学生学员回校。陆漾起手里拎着钥匙,对休息区的学员们说:“要回去的上车。”有个学员说:“哇,头一回坐小陆教的车啊,平时不都是张教送吗?”“张教?刚刚请假了,明天去医院内分泌科做检查。”陆漾起冷笑。话到了这里,还有个没听懂其中深意的问:“啊,他生病了啊?”“是啊,火气太旺了。”陆漾起点头。……行叭,这回都懂了。为什么肝火旺?当然是被这帮“车技超群”的学员们气的,偏偏,当教练的还不能太凶,不然会把学员们吓跑。当教练真难。练车的几个大学生都起身往接送车那边走了,钟泽坐在塑料凳上,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公交车实时定位。视线范围内踏入一双黑白配色的倒勾球鞋,钟泽抬眼,看向鞋子的主人。六点多的夏季傍晚,天空还是明亮的,大片大片的云彩被霞光穿透,变成了金粉色的云层。陆漾起背着光,身后的金粉色天空为他镀上一圈光影。钟泽逆光看着他,耀眼的光线起初让他眼前发黑,不过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很快,他就和陆漾起对上视线。钟泽有点懵:“有事?”没经大脑加工的语气好像又有点膨胀。“不走吗?”陆漾起无视了这欠打的语气。“我不是附近的学生,真的毕业了。”钟泽强调。“我以为你是为杠而杠。”陆漾起挑眉。我杠了?不是你先挑事情的?这也太记仇了......钟泽好无奈,鉴于未来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要屈服于陆教的yin威之下,他点点头,认了:“行,我是一只杠精。”“坐车吗?杠精。”陆漾起问。“不是学生也送?”钟泽看看实时定位上还要16个站才能到的公交车,问出这句妥协的话。“送。”陆漾起转了一圈车钥匙,回答。“我坐。”钟泽咬碎了一口牙往肚里咽。目睹了这一切的王阿姨乐不可支,笑着同钟泽招手说再见。对此,钟泽只想说:阿姨,你信我,我和陆教真的不熟......走到接送车旁,陆漾起直接拉开驾驶位车门坐进去。钟泽从后座车窗看进去,8座车,后面挤满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留出了副驾。行吧,副驾就副驾咯,反正陆教也不吃人。钟泽刚拉开车门坐进去,就被正对着脸的冷气出风口吹得差点打喷嚏,幸而他忍住了,不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有点尴尬。钟泽刚以为自己躲过一次尴尬,身旁的男人就用他清冷低沉的声音说道:“上车系安全带,下午练车才说过,现在就忘了吗?”车内原本就够冷了,现在更是有如被寒流扫荡之后的萧瑟。良久,钟泽一字一句道:“好的,陆教。”车子先开去大学城,后座的几个学员们蜂拥而下。钟泽清清嗓子,开口:“陆教,我也在这下了吧?这儿离我家挺近了,走回去也很方便。”“啪嗒”一声,车门落了锁,陆漾起偏头看向钟泽:“哪条路?”......钟泽:“前面红绿灯路口左转。”到了小区门口,钟泽说了声:“谢谢陆教,辛苦了。”然后下车透过车窗和陆漾起挥手:“路上注意安全。”陆漾起摇下车窗,点点头说:“明天见。”送走陆教,钟泽去小区附近的生鲜超市买了点蔬果。一出超市门,正好和公交车上下来的两个小孩儿遇上。钟清源这臭小孩儿又不大高兴的样子,连带着淇河这个小皮孩儿也文静好多。钟泽将购物袋移至左手,然后单手搂住扑过来的淇河:“今天怎么比昨天晚了半个小时到家?”他问小姑娘。淇河呲着一口小白牙,小声附在钟泽耳边说:“钟老二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他退步了,被叫去办公室谈话,然后我们就回家晚了......”准高三孩子的成绩是敏感话题,虽然钟清源现在还处于暑假补习阶段,没有正式进入高三,但是这个问题也不容小觑。钟泽没打算在马路牙子上讨论这个话题,所以没有多问。三个人难得一起出门又一起回家,气氛还是愉悦的。一进家门,淇河就热得跑去开空调。钟泽今天吹怕了冷气,立刻闷头进厨房煮晚饭,钟清源大概是受了考试退步的刺激,也是一回家就躲回房间写作业去了。吃完晚饭,三个人坐在客厅看电影,电影放到高潮,钟泽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正好侧对着空调出风口坐,哪怕盖着夏凉被也没用。钟泽担心自己得了热感冒,为了不传染给两个小的,他直接回房间休息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时不时抽痛一下,但疼得不算厉害。钟泽冲了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睡觉。“嗡嗡——”床头柜的手机震动两下。钟泽拿过来看,是尾号为8888的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你的保温杯落在车里了。”附一张彩信,黑色保温杯立在档位旁边的水杯槽里。“麻烦陆教帮我保管一下,我明天拿。”“谢谢。”钟泽回了两条,然后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他紧了紧身上的夏凉被,闭上眼睛正准备睡觉,卧室门又被推开。钟清源端着杯子走进来,淇河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