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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很长,脏污成结,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亮的惊人。周景深在心里点评他,是个不合格的小乞丐。所谓不合格,就是不够机灵。像他这样瘦小的孩子,往往更能撩动人们的恻隐之心,跪上半天,赚一口饭钱总还是够的。别的乞丐专挑人流多处走,他偏偏往死胡同里跑。再者,避雨被发现,那对夫妇明显不是善茬,他还不跑,一动不动等着被骂。不是不知社会险恶,就是傻罢了。那对夫妇还喋喋不休,这边周景深电话响了。诺基亚自带的来电铃声音极大,响在胡同里,唬了他们俩一跳。周景深面不改色的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一个男声,“深哥,有人砸场子。”“在哪?”“就在咱们夜总会,后门被砸坏了!”“就来。”周景深不紧不慢的挂了电话,回屋换了一条长裤,锁上院门出来时,胡同里只剩下那孩子一个人。他靠墙坐着,整个人缩在过于肥大的校服里,听见锁门的动静也没任何反应。反倒是周景深朝他说了一句,“还不走?等他们下班回来接着骂呢?”没回话,周景深嘟囔一声,你不烦老子都烦。他大步走出胡同,想抽根烟,摸口袋的功夫,突然想起来手机扔在床上忘带了,又回来取。刚走到胡同口,突然看见那孩子背对着他正在翻垃圾桶。胡同里有一个公用的大垃圾桶,平时味道就不好,更别提夏天,人人都避着走。然而那孩子好像闻不到味道,几乎是整个身子都埋进去,翻找着。周景深定定看了他一会,直到他翻出一个淋汤带水的塑料袋,抖着手打开。周景深倏然转身离开。第三章夜总会的后门对着酒吧一条街,此刻乱成一团。好在有一群看场的拦着,前门还没受波及。周景深大摇大摆的从前门进来,径直去吧台敲了下桌子。早上吧台没人,只有一个酒保在擦杯子。抬头看见周景深,先钻到吧台底下摸索了一会,举起一截钢管,嬉皮笑脸的说,“深哥,就剩这个了,行吗?”周景深无所谓的点点头,拿过来掂量两下,拎着去了后门。后门口两拨人面对面站着,气氛剑拔弩张,谁都不肯让谁。周景深穿过人群,手里钢管抵着扭曲变形的后门,拧着眉头问,“怎么回事?”“深哥,你可来了!”刚才给周景深打电话求援的小弟指着对面大声说,“马三他们一大早就带人来触霉头,你看看后门给砸的!”被他指着的高壮男人粗声说,“你小子别告偏状。我们这丢了个人,有小弟说看见跑你们夜总会去了。”他说着,目光转向周景深,眸色沉沉的,“本来进去转一圈也不是多大事。你们这么拦着,说心里没鬼谁信呢?”周景深扯了扯嘴角,痞气的很,“丢什么人了这么急?”“少说废话,识相就赶紧让开。”马三不耐烦的说。周遭安静无比,两拨人都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周景深突然低哑的笑了,他踢开脚边碎裂的彩色玻璃,侧身让出一条路,随意的说,“请吧。”周景深这边的人一片安静,没人对他的决定提出异议,好像坚守了一早上后门的不是他们。他这么好说话,马三反倒犹豫了。“不进来?”周景深微眯了眼,“消遣我玩呢?”马三暗骂一声,对自己身后的小弟说,“你去看看。”“哎?”周景深晃着手里的钢管,“让你进去是给你面子,我什么时候说过别人也可以进去?”马三沉着脸不说话。他选大早上来闹事,就是看准了周景深平时这个点都在蒙头大睡。鬼知道他今天怎么就起来了。谁都看出马三怕了周景深,人群里渐渐传出些奚落声。周景深依旧玩着手里的钢管,偶尔打个哈欠。马三咬了咬牙,“我进去!”他握紧了手里那收缩刀,气势汹汹的向周景深走过来。周景深给小弟使了个眼色,一群人自动给马三让出路。马三很警惕,而且如他所料,在他与周景深擦肩而过时,周景深手里那截钢管狠狠向他后背砸了过来。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马三的小弟想要冲进来,却被周景深这边的人层层围住。马三怒吼一声,侧身伸手想要接住那钢管。然而那钢管的力量极大,不仅没接住,反砸的他手直直下去。他另一只挥舞刀具的手跟着慢了,被周景深一拳挥开。周景深一脚踢在他腿窝,给他踢了个踉跄。紧接着一个坚硬的拳头就到了脸上,砸的他眼前一黑,鼻血当时喷溅出来。又一拳打在马三胃部,熊一样壮的汉子硬是被周景深打的浑身抽搐,毫无还手之力。周景深三两下就放倒了他,把他的脸按在那堆碎裂的玻璃上,声音带着股冷意,“你周爷的地盘,也是随便进的?”马三张了张嘴,没能出声,只啐出一口血沫。突然警铃声远远响了起来。“警察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酒吧街上的人瞬时作鸟兽散。马三的小弟全都跑了个没影,这边也退回了店里。“嘿,马哥。”周景深夸张的叫了一声,“你的小弟们可真够义气。”“深哥!”一个小弟笑嘻嘻的凑过来。周景深站直身子,说,“等一会警察同志来了,你好好给他们讲讲,咱们的门是怎么被砸的,咱们是怎么被欺负的。”他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马三,挠了挠头,“这叫什么来着……人赃……抓获?”“深哥真厉害,会用成语!”小弟读书时连初中都没毕业,混了几年字不会写几个,只知道一个劲的给周景深拍马屁。周景深狠狠拍了他的头一下,小声嘟囔,“我怎么觉得你在嘲笑老子。”打架斗殴在这地界每天两三件都算少的。酒吧街这一趟更是鱼龙混杂,向来没人敢管。出警不过是走个形式。周景深把烂摊子丢给小弟处理,警车开过来时,人已经溜达到了楼上。他起太早,这会困得厉害,随便找了间房去补觉。周景深醒过来时房间大亮,摸过手机看了一眼,下午一点半。他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时手还湿着。下楼遇见一个女服务员冲他抛媚眼,他甩了人家一脸水。早上给他打电话的小弟叫王奇,正在卡座打牌。周景深一把扯过他的牌,“有吃的吗?我饿了。”“刚点了外卖。”王奇给他让地方坐下,“店里吃腻了,咱来口新鲜的。”周景深看他脸上青了一块,随口问,“谁给你打的?”王奇捂住脸,不自然的说,“还能有谁,马三那小瘪三。”“能让他给揍了,你也真行。”周景深啧啧称奇。王奇被奚落的脸都绿了,好在这时他电话响了。是外卖到了。他接完却不动弹,周景深让他去取饭,他嚷嚷着,“这把玩儿完,玩完就去。”结果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