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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天色半暗,陆铭远在街道上疾步前行。他心中躁意难平,叶笙是被洛千带走了,但是洛千人现在在哪他却不知道。凭他的了解,洛千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为人处事全看自己喜好,任性妄为起来向来不考虑后果。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还真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叶笙在他手上,不知道会怎样。大概吓坏了吧。想到这里,他心中担忧着急的同时,也涌上了一股nongnong的无力感,这样漫无目地找,能找到的几率实在是小。只能先去上次见到洛千的楼子里看看了。街边的商铺大多都关门了,但偶尔还有几个在门口挂起了灯笼,做着晚间的生意。走过一条街之后,人渐渐多了起来,路边有特意在这个时候新摆的小摊小贩,流动的酒肆、小吃摊,有卖南北杂货的,也有卖胭脂水粉的,形成了一个小夜市。陆铭远在两边大致扫了几眼,指望能看到洛千的身影,但是,没有。但在这个时候,最热闹的还是花街柳巷之地。华灯初上,红笼成排,他还没走过去,就听到了女子隐隐的嬉笑声。“洛千在吗?”他对站在门口迎客的一个浓妆淡抹的年轻女子问道。“洛千?”那女子冲着他眼角微挑,而后咯咯笑了两声后娇声道:“在啊,你要进去找他吗?”真在?陆铭远感到意外,他本是想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上了么?不经多想,他抬脚便要往里走。“唉?”门口的女子在他面前展臂拦人,妖娆笑道:“想进去的话,新人得先交一两银子的进门钱。”她说这话的时候,缓步向他走来,一股子脂粉气扑面而来,这样近的距离让他忍不住皱眉稍微后退了一步。见状,女子以手帕掩唇笑出声道“公子是头回来这种地方吧?”他没工夫闲扯,迅速在身上翻了翻,取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那女子,耐着性子问道:“他现在在哪?”收了钱后,女子眉目含情,软着身子向陆铭远靠了靠,被他明显地侧身拒绝后也浑不在意般咯咯笑道:“我带你去。”楼里,男女混杂,莺歌燕舞,各种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陆铭远在整个大堂里扫了眼,就目色浅淡地跟着那女子往后面的一个方向走去,冷沉的气质在这嘈杂混乱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倒引得几个楼中之人频频侧目。“喜鹊,这是谁?”一道清脆而略带稚嫩的声音传来,一听就是个还没发育开的男孩。陆铭远平静看去,在他面前的男孩个子不高,皮肤白皙,脸型小巧,五官俊秀,一双眼睛本也是挺好看的那种,只是在看人时目光闪烁间有种楼子里的人都有的风尘,给人一种俗气的妖媚感,全无这个年龄段少年人该有的干净明朗。看来是这个楼里的小倌娈童之流。“咦?你不认识吗?”给他带路的女子惊奇了一瞬,又笑道:“呵呵……他可是专门来找你的!”这话一出,陆铭远的心一沉,涌起了不好的预感。而男孩也立刻迷惑地细细看向了喜鹊带来的人。他长相英俊,神情冷淡,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让人都有点不敢靠近,怎么会有人来逛楼子还这么严肃的?这样的人,是会来楼子里寻欢作乐的吗?看他的穿着,虽然不是城里大户们那样的花团锦簇,但也算是好料子,衣服颜色深沉,一点也不光鲜,上面没什么装饰,也没绣什么花色,哦……不对,细细看的话,袖口处似乎是绣了点东西的,但是跟衣服差不多同色,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跟他往常见过的那些男人都好不一样。穿着很好的衣服料子,也不会向其他人那样张扬显摆,脊背挺直的站在那里,目不斜视,始终不发一言,却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他在这楼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富人家的老爷少爷们心情好时就搂着你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万一哪里惹得他们不顺心了便即刻变脸,打人骂人都有。穷人们见到他也分两种,一种是没见过世面的唯唯诺诺,满脸苦闷。一种是满脸嘲讽,有时还顺带不屑地骂他一句不知廉耻之类的话。但这个人在看他时,没有贪婪yin邪,也没有嘲讽不屑,平静的跟看普通人没什么分别,甚至在瞥了他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一点都不愿意多看,也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吸引得了他的目光呀?!不过,喜鹊说什么?这个人就是专门来找他的?一切发生的极快,只在喜鹊话落后,男孩的心思飞速转换,最后心跳突然漏了半拍。这人,真是来找他的吗?“你要带我见的人就是他?”陆铭远蹙眉问喜鹊,声音里泛着些许冷意,“他叫洛千?”“啊?”喜鹊一愣,而后又笑的花枝乱颤,“可不就是他嘛,咱们的洛千公子,多少人呀都想见一见呢!”他心知八成是找错人了,就说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找到了,但还是忍耐着问了句:“你们这里,有几个洛千?”“能有几个?自然只有这一个!”喜鹊理所当然道。“几个月前的那个洛千,再没来过吗?”“几个月前?”喜鹊呢喃了句,突然恍然:“你说的是几个月前的那个人呀,哎呀,呵呵呵……我还看您是位从不来这儿的新人呢,敢情连几个月前的红牌都了解……我还真是头一回看错了人……”事实就是,他要找的洛千数月前从这里离开后就再也没来了,而眼前这个男孩是顶了他的名字蹭了他的名声。知道真相后,陆铭远转身便走,不想再停留片刻浪费时间。白白损失的那一两银子也没空计较了的感觉,步履匆匆。而在旁边盯着陆铭远看了半天的男孩,知道他并不是来找自己的,顿时大失所望,巴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眸色黯然。喜鹊略一瞧,就知道这孩子是犯了什么毛病,好心提醒道:“他以后不会再来了,趁早收了不该有的心思。”“我知道。”他收回目光,低头回答,显出几分乖巧。也正是这份乖巧讨喜的神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