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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师父,温荀不想见他再添杀戮。黑衣人果真慢下动作,可招式已出,没有再收回的道理。他只能临时换了剑招,一片剑光几欲迷眼。趁衣濯白应对之际,黑衣人忽然收势,带着温荀转身消失在了这暗沉的夜色中。直到跑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两人终于停了下来。温荀掰不开对方的手,凭直觉喊出他的名字,问道:“灯宵,是你吗?”“是我。”灯宵撤掉幻术,露出他原本的面容,他成年时的模样。他勾了勾唇,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我才离开不久,师父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去见别人?”☆、第四十五章不远处的喧嚣断断续续传来,将此处的寂静衬得更加悄然,两人的身影被街灯拉得寂寞又细长。这不是温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灯宵,但不得不说,眼前的小徒弟在长大之后,看上去比以前还有陌生。他的记忆又回到了头次在玄都见面的那晚,清瘦的少年站在泛红的灯笼下,双眸亮如星辰。为免刺激到灯宵,温荀尽量用很平和的语气与他说话,“衣公子最近在帮忙追查凶手,他告诉我,杀死飞白的凶手另有其人。”灯宵的声音透出淡淡地嘲讽,“那可真是谢谢他了。”“灯宵……”温荀忍不住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飞白和温阮都不是死在你的手下,对吗?”灯宵反问道:“师父不是说了相信我吗?为何到了此时还来问我?还是说,师父仍在试探我?”温荀凝眉道:“我相信你,但我更想听到你亲口说出真相。”“原来是这样。”灯宵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莫名地笑了笑,“师父如果想听的话,不妨凑近一些,徒儿悄悄地告诉你。”温荀怎会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可如今的灯宵喜怒无常,早已同平时判若两人。他还想知道那瓶丹药的事,并不想这么快和灯宵翻脸。于是,温荀慢慢地向他凑近了些。一直以来,灯宵都是一副少年人的身体。现在这么一看,连平视都成问题。感受到身高差距的温荀暗自叹气,微微抬了下头,“这个距离可以说了吗?”灯宵盯着他看入了神,笑容凝在嘴角,“可以。”温荀正等着他说话,后颈处忽然一麻,整个身体往前倾去,被灯宵接在了怀中。因为事先有所防备,温荀并未迅速昏厥。他没有猜错,敲晕他是灯宵的下一步动作。“师父,对不起。”温荀听着这个声音,假装陷入了昏迷,一动不动地靠在灯宵的肩头。他感觉到风从耳边吹过去,掀起阵阵凉意,闹市的嘈杂声也离他越来越远。明明以为他昏了过去,灯宵仍是小心地抱着他,用斗篷把他裹住。也不知过了多久,温荀听到一道开门的声响,紧接着他被灯宵轻手轻脚地放在了一间床上。温荀从始至终都不敢睁眼,只能任由对方帮自己脱掉靴袜,然后宽解衣带。在感受到那双温暖的手时,他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但所幸灯宵的动作没有继续下去,仅仅帮他脱去外袍,便拉了被褥仔细盖好。他……到底想做什么?温荀藏有很多疑问,可现在的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响起一阵开门的吱嘎声。灯宵离开床边走了过去,他没有出门,很快又折返到床前,同时手边多了盆热水。他开始慢慢地给温荀洗脸,动作又轻又缓,像是生怕他会被弄醒一样。待洗漱完毕后,灯宵端着热水出了房间。温荀闭眼等了好一阵儿,稍微活动了一下手指。他先是把双眼眯成条缝,再逐渐张开打量四周。这里是很普通的房间,外面很安静,仔细听还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他大幅度地动了动手脚,扭头去看四处。桌上点着灯烛,屋内没有灯宵的身影,看来的确是出去了。正在温荀犹豫起身时,房门被推开了,灯宵去而复返。他迅速将眼闭上,装作仍在昏睡的样子。“师父……”灯宵冲他轻轻喊了一声,掀开被褥躺在他的身侧。温荀闻到一股夹杂着水汽的香味,由此判断刚才灯宵应该是去沐浴了。他现在怀了孕不说,又尚且处在昏迷状态,灯宵该不会对他做出不轨之事吧?抱着这种想法,温荀一夜都没有睡好。而这一晚灯宵也只是抱着他,什么都没有做。快到鸡鸣唱晓的时候,温荀终于捱不住睡着了。醒来的温荀饥肠辘辘,他以为他是在观雪殿,睁开眼又被拉回到了现实。侧目一看,身旁早没了灯宵的人影。温荀顶着一脸惺忪下了床,习惯性地穿好衣物去开门。谁知手还没碰到门环,整个人便被震得退后一步。很显然,这道门被灯宵设下了术法,分明是不想让他出去。温荀愣了不到片刻,本欲过去开窗,适才发现这个房间根本没有窗户。他在屋里走了一圈,瞧见桌上有备好的早点和热水。看这样子,灯宵是怕他悄悄走了,所以有意把他关在这里。待了整整一个上午,当温荀以为自己快无聊死的时候,房门开了。灯宵提了食屉从外面进来,他换了一身装扮,显得英气逼人。温荀也不问他,只默默地咀嚼着碗里的食物,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他清楚灯宵的性子,越是追问越是一声不吭。与其自己问话,不如让灯宵主动开口。果不其然,看到他沉默进食的样子,灯宵率先出声问道:“师父不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温荀如实回答,“好奇,但你会跟我说吗?”灯宵笑着反问,“师父又没问我,怎知我不会说?”温荀放下碗筷,“如果你会跟我说的话,就不会在门上设下术法。你想把我关在这里,看他们四处找我的样子。”“师父不愧是师父,对徒儿最是了解。可这最后一点,却是错了。”灯宵站起身,手落在他肩上,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我把师父留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他们,而是徒儿希望师父可以永远在我身边。”他说话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不可反驳的自信。“灯宵。”温荀缓缓摸出那瓶丹药,明知故问道:“你知道什么是五行草吗?”“知道。”灯宵顿了顿,“师父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我为什么会问你心里应该清楚。”温荀希望可以听他亲口说出缘由,而非自己去追问,“你说你不该对我做如此过分之事,那你可还记得是在什么地方吗?”“徒儿自然记得,师父想去的话,徒儿可以带你去。”灯宵伸过手拿起那个小瓷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