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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笑:“这里还有姑娘。”白晚楼看苏婉儿。苏婉儿立马看别的地方,只当自己不存在。但是江原却道:“婉儿,过来。”苏婉儿哼哼唧唧过来,见江原轻轻碰着白晚楼红肿的脚踝,眼里有着淡淡的心疼,到底心里不忍,老老实实道:“白晚楼,对不起。”白晚楼‘嗯’了一声:“你知道就好。”“……”苏婉儿憋了很久才将话憋回去,白晚楼这个人,就不能叫别人多高兴一下。江原看着苏婉儿:“没了?”“……”苏婉儿撇撇嘴,小声道,“白晚楼,我与阿罕要成亲了,你,请你到时候与小江哥哥一道来喝酒。你一定要来啊。”“……”白晚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原,“她这么凶,也有人要吗?”苏婉儿顿时再也气不过了。“喂!”江原轻轻拍了白晚楼一记:“不可以这样。”白晚楼这才不说话。苏婉儿气鼓鼓抱着双臂站在一边,心中只想,嗯,虽然是我叫他受伤的,但是他嘴上占我这么多便宜,我不与他计较已经很好了。这么说着,便只偷偷往白晚楼那里瞧,瞧着瞧着,不知不觉瞧痴了。她见那里两个人影,偶尔间有轻喁声。又熟稔又亲密。世上再无人能插足其中。“你还记不记得这里。”江原替白晚楼擦着药,这药是衡止方才丢下的。一边擦,一边不忍见白晚楼痛,故意挑了些话分他心神,“我那次见你就是在这里。当时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什么玉石变的精怪,吓我一跳。”“嗯。”白晚楼记得。他当时正巧犯了病,脑子不清楚,又逢冥兽挑衅,正想与这冥兽玩一玩,杀杀它的威风,就见一个翠翠的萝卜落下山来,还是个瞎子,东摸一块西摸一块挑石头,直摸到他鞋前,将他鞋上海珠当成石头去摸。江原道:“你那时认得我吗?”“不认得。”江原已替他擦好药,将他裤管放下来,手臂一使劲,便将白晚楼横抱起来:“那你岂非果真要杀了我。”“不会。”就算不认得,江原那么有意思,白晚楼岂会叫他死呢。白晚楼眼睛眨了眨,忽然想起来,“你送我的兔子——”“我给你重新雕一个。”“哦。”连照情与圣女在房间不知说了什么事,后告知晏齐他将启程与圣女一道返回圣教。来时一辆车,去时两辆车。连照情与圣女一辆,江原与白晚楼一辆。江原走,一面是要往西域多看一看,一面是要去喝苏婉儿的喜酒。三个人走后,晏齐去见了慧根。“大师,我要念经。”慧根道:“你为什么要来念经。”晏齐道:“我红尘不净。”……慧根苦。行至半途时,江原接了佛门的信。连照情见其面色诡异,问何事。江原道:“慧根说请我去。”连照情道:“念经?”江原面色更诡异了:“去劝晏齐不要念经。”言辞恳切,用词委婉,就差在门口立个牌子,上面明晃晃写着大字拒不收纳无情宗弟子。连照情:“……”江原琢磨了一会儿:“照情。”他道,“你有没有告诉晏齐,你虽然回圣教,但不过是去拿个教印,还是会回中原的啊。”连照情:“……”后来佛门损失了一扇门,正在念经发呆的晏峰主被连宗主‘客气’地请了出去,一道去圣教拿教印,再一道回无情宗,就当是公费休假旅游。对此慧根表示希望你们不要再来。至于江原,白晚楼说大漠不错,他们就再多逗留几日。反正连照情的地盘,就是他们的地盘。只是可怜圣教中的人,莫名觉得背后发寒,似有旱雷之声。黄泉杖已裂,佛道两门不再争执。灯已燃尽,世上再无黄泉鬼门之分。三花之宝虽已不在,最终却澄明了天地,实现了它存在的意义。孙玺将孙子带回了药谷,令其在桃花坞中白日长相思,夜夜不得见,终身面壁思过。金非池对西域薛灿会用小蝴蝶的事一直不解,亲自前往细查,后遇萧清绝,察觉萧清绝身上气息异样,悄悄跟着去见了一个人,便是后话不提。江原他们祸害完圣教走时,已嫁了人的苏婉儿身披红纱相送,但见一青一白两个人影绝尘而去,恍然仿佛当年雪中相见,那时大雪纷飞,她仿佛就见到了天神。她不过就这样看着,忽然觉得他们很好。大约人间共白首,便是难得的幸事。如果当初,最早的时候。江原没有喊住白晚楼,白晚楼也没有回头。一个逃了出去,成了唯一活下来的药人,一个留了下来,成了血狱最顶尖的剑傀。七八年后薛灿自中原来亲掌血狱,得剑傀一名,知栖凤谷谷主一位。薛江二人基于利益关系,联手同掌西域,欲统中原。与此同时,大漠黄沙中横出异教欲与圣教争高低,姑苏烟雨中一人屠尽青楼血染溪江。佛道为黄泉杖相争大打出手固不相交,蝴蝶谷不掺纷争避世不出,药王痛失其孙心灰意冷,一时中原如同散沙,人心涣散。天下大成之时,江原与薛灿因道不同闹翻,割袍断义。江原独自前往中原,自立无情宗派,与薛灿所率魔修战场相逢,厮杀数回,与白晚楼交手间,两人均觉对方风姿无双,可惜都是无情之辈,下手并不留情。剑傀再厉害,因其无心,不过是人间杀器,杀器不利则断,终败于江原手下,叫江原捏住脖颈一把掐断颈骨,再叹一句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剑傀死于江原手下,薛灿败于江原手中,兄弟情深,一并毁于权利相争。天不生路,人不生情,江原断情绝爱,成了当之无愧的绝情谷主。虽江原领着无情宗除了西域患祸,但因他行事散漫诡谲,本身亦正亦邪,一时为中原正道所嫉妒愤慨,而欲密谋除之。时中原西域一统五年,无情宗宗主江原逢天雷劫,因不知红尘,未通情爱,不能参透大道,无法跳出红尘,仍败于情之一字。焦雷声中,江原不解,他既无情,亦不生爱,缘何说他不能看破红尘。天道答,无情而生惑,惑而生障,障而生怖。你离无情两个字,岂非差了十万八千里,连门也摸不到一处。又岂能说自己已看破情障,入无情之境。江原被劈的如同焦炭,可惜他乃孤身一人而战,无人替他点七夜明灯,背他血行爬跪求药王相救,待风停云歇,雨收雷止,惊才一时的绝情谷主已经凉透。中原边陲的小城,因中原与西域相争,小城中人人自危,闭不出户。冬日大雪,雪行深处,只有两行脚印,脚印尽头,冻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