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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 几日后,阳台,明谨倚靠着栏杆眺望着远处禁地阁楼,有风来,薄衫随风贴婀娜,发丝轻缕,但她没理会一缕青丝贴过唇瓣,撩拨触感,只用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卷释出鸽信。 上面的微小字样密密麻麻,但足以包揽所有机密信息。 在翰林院担任的职责,与谁交好,与谁不合,最近在编纂的史录,住所,住所中服侍的书童跟仆人…… 细致,谨慎,但明谨看到最后,还是把目光挪到了其中一条。 “十一月初二,闭门不出,读书写字,旁邻有闻读书声,但不见其人……初五,出行,观斋书院买书,期间未带齐钱,差书斋人回家取钱……初七,应朝廷匆匆诏令,离开居所……” 这些时间,她在霖州城,尤是初五,正是她被抓进血炼门老窝扔进牢狱之时,那一次,她见到了林术。 “林术,徐秋白,身高背影这么相似。” 明谨阖上密信,装好,信步进屋,将密信按在桌上的时候,眉眼轻扫,撇在几张画纸上。 一共四张,两张十分神似的背影图,两张十分神似的手掌图。 她看着,目光幽深。 叩,叩,叩! 敲到第三下。 她轻轻一句,“不过气味不太一样。” 还有性格,讲话的语气调调,乃至细微的肢体习惯都有不同。 以她自己的主观判断,以及外在调查的许多细节,总体形容便是——外有类似,内大不同。 最重要的是林术是有武功的,但徐秋白没有。 想起当日她跟对方落入密室后,掉落地面趴在对方身体上的时候,她第一时间状似无意按住了对方的手腕,也感受了对方的心脉呼吸。 是真的文弱书生,还是身怀武艺的高人,其实还是可以辨别的。 那时她就有怀疑了,可按脉的结果告诉她多虑了。 如今的调查结果,也说明对方没有出现在霖州城的条件。 又不能分身。 可若是对方不是林术,但是背后只动脑不动手的人物呢? 明谨本想全力调查徐秋白,临出发泉山的一夜,她骤然被一个消息转移了注意力。 天狗留在霖州城的眼线飞鹰传书汇报了一件事——霖州城的五千乌甲军虽随他们归来大半,只留少数人镇守等着跟朝廷人员交接,但吊魂棺那边似乎有神秘人物绕开了乌甲军,潜入了那个地下迷宫。 眼线本想调查对方的目的跟身份,却不想那个地下迷宫莫名塌方了。 明谨第一时间摸出了江文凯的密信匣子,若有所思。 有人在找这个东西? 找不到,就直接炸了,不愿意让别人察觉到半点踪迹。 一般这种做法——始作俑者做贼心虚? ————- “泉山可是我们昭国最好的温泉山,听说上面的温泉泡一泡可以延年益寿呢!” 坐在前往泉山的马车上,明月管不住嘴,一路上叭叭个不停。 明黛看她一眼,也没说啥,就一句,“听说是你最早知道我哭晕在西阁的?” 这话意味深长啊。 明月霎时安静了。 没人能救她,因为这次明谨不与她们同车。 她被别人邀请了,是一个不好拒绝的人。 第110章 客气 —————— “清珏殿下以往甚少参与宗室活动,没想到这次竟参加了,看来昭国丰年的确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宽敞庄重但并不奢华的马车里,明谨跟褚兰艾面对面说话。 “父王也不理政事,我也游山玩水居多,鲜少参与宗室之事,但这一次实为重要,大长公主姑祖母为宗室之长,亲自通传,不可缺席。” 姑祖母是先帝幼妹,当年娇宠,尊贵非凡,是先帝登基为尊之路上少有没赶尽杀绝的皇室手足,如今过了这许多年,熬过了先帝,论资历,论身份,的确是宗室之长,也难怪褚兰艾会参加。 不过……明谨听到这人的话,眉目有些动容,但没说什么。 “谢二姑娘很羡慕。” “什么?”明谨本看着窗外,闻言回头瞧她,形色从容,“殿下何意?” “特地将言贞送到江湖,给她安排好习武之路,天高水长,自由自在,说明你内心渴望过这种日子,你这是把自己最想要的,送给了她。” 被看破了,明谨也没躲闪,反而定定对视着褚兰艾,轻描淡写道:“所以殿下是想让我也羡慕嫉妒你么?” 可以游山玩水,无所桎梏,该是多大的福分。 “不,是想揣度谢二姑娘是什么样的人。” “好对付谢家?” “谢二姑娘已经敏感到认为周遭都是谢家敌人的程度么?” 褚兰艾按着手里的书,轻声道:“如今看来,谢家于国是有大益的,二姑娘这步棋走得很好,若是能一直长久就好了。” “我也希望如此。”明谨笑着应。 这位尊贵的公主是善是恶,明谨没多想,她只判断了一件事——只要她父亲是恶的,那整个天下待她谢家就是恶的,若是好的…… 明谨掀开帘子,看着远方高耸屹立于云雾缭绕之中的泉山。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余地可留,她也只能尽己所能。 —————— 清珏公主的鸾驾果然气派,但也不妨碍明谨两人一掀开帘子就见到两尊门神挡在前面。 一个是明月,一个就是昭阳。 两人都怒瞪对方,一个带着虎仔儿倔强憨憨的气概,一个带着金尊玉贵拿额头看人的气派,瞧着对方都厌憎鄙夷,那小眼神都一套一套的。 明谨看了,微微惊讶,但也没喧宾夺主,只等着褚兰艾表态。 后者也淡定,直接下了马车,秋水纹浅画月的素纤软纱衣摆轻,淡道:“何事?” 那冷淡声儿像是从冰川里凿出的碎冰似的。昭阳一直怵她,但也因为接触太多而习惯,还有回话的胆气,所以倒也理直气壮道:“当然是来等jiejie你的啊,可是这个谢家庶女目无尊卑,竟以下犯上,若非今日场合贵重,我早该发作了她,也好在jiejie你在,还得看jiejie你处理。” 其实皇族还是世家都少有蠢笨的,除非天生智力有碍,或者宠溺废了,不然就算是最被冷落的血脉也会得到远高于普通人的教育资源,像昭阳,本质不算特别聪颖,但也因为生长在复杂的环境里,所以也挺有小心机的。 这一番话下来,既不显得她跋扈,又挑出了明月的身份,且把处置权交给比自己尊贵的褚兰艾,这样一来,既羞辱了明月,给自己出了气,又因为自己没实际惩戒过明月,让明谨也没话说。 明月闻言生气,腮帮子鼓鼓的,可瞧到明谨淡淡面色,又怵得很,想到在家中